越是知道，孟經年這心里越是難受。
他搬到山上來住，是為了更好的照顧著小姑娘。
而不是讓小姑娘為了自己的腿，而操碎了心。
如今小姑娘悄悄的貓在屋里看醫書，孟經年這心里…
最近教小姑娘讀書認字，孟經年是最為清楚，聞靈是有多不喜歡讀書。
特別是一些篇幅長一些的文字，小姑娘恨不得裝死來逃避這些。
孟經年倒也不急著教什么，只讓聞靈慢慢來。
正因為知道，小姑娘并不喜歡這些，甚至是頭疼的。
而如今為了他，卻在這里讀這些，對于他來說，都相當難懂的醫書。
孟經年這心里，怎么可能不難過呢？
只是，更多的還是心疼。
他覺得自己的腿如果更爭氣一些，也許小姑娘就不用這么辛苦了吧？
“媳婦。”這個時候，沒有外人，孟經年倒是撒起了嬌。
只是眼眶有些莫名的紅。
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轉身將聞靈拉到自己這邊，聞靈倒是順勢坐到他懷里。
“在呢。”聞靈乖巧的應了一聲，柔軟的聲音，像是天邊的云朵，慢慢的占據了他的心。
孟經年只覺得，這兩個字，真是太好聽了，好聽到他想就這樣抱著小姑娘到天荒地老。
什么仇啊，怨啊的，都不想了，就這樣，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然后慢慢到老，多好。
想想就覺得這樣的日子，只有神仙能過。
“是不是很難讀？”孟經年稍稍緩和了一下情緒之后，這才低聲問出口。
“是啊，讀書好累啊。”所以，能不讓我學讀書了嗎？那些東西，我還有些印象，真要是從頭開學，早撞墻了。
聞靈這個時候，開始撒嬌。
“那就不學了。”孟經年一聽，就心疼了。
一聽他這樣說，聞靈差點沒跳起來。
以后，終于不用學了？
結果，還不等她高興呢，就聽到孟經年沉沉的聲音：“我的腿反正也治不好，就不用媳婦這樣辛苦了，這些醫書，我讀著尚且吃力，更何況是你呢？”
說完之后，還親了親聞靈的小光頭。
有些硬硬的，看來是長出頭發來了。
青黑的一茬，摸著還有些刺手呢。
聞靈一聽，自己誤會了，整只參都要自閉了。
特別是發現，自己這個學渣居然被嘲笑了，小人參精瞬間就不太好了。
我要的不是不學這個，不學這個，怎么治你的腿？
對于聞靈說，為了給恩人治腿，多難讀的書，她都可以讀下去。
但是其它的時候？
免談，不想學，天生咸魚學渣，不求上進，謝謝。
可是，恩人逼我上進啊啊啊。
聞靈只想癱成一團，不說話。
可惜，不能，怕氣著恩人。
“不行，我一定要治好你的腿。”想明白之后，聞靈直接從孟經年的懷里站了出來，信誓旦旦的開口。
孟經年一下子就被感染到了，握著聞靈的手，久久未動。
很久之后，壓下了心里的澀意，這才輕聲說道：“媳婦，我把這輩子都賠給你吧。”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樣對小姑娘好。
就這樣，把余生賠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