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靈的情況，他已經查過了。
圣母，膽小，沒什么本事。
在這個家里，如果不是孫爺爺稍稍護著點，其它人說欺負就欺負。
孫承以可沒心情，幫著她出頭。
可是，此時她轉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孫承以覺得自己冷寂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快，還有些失控。
聞靈轉身那一瞬間，當那張小臉，暴露在并不明亮的燈光之下。
孫承以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自己心跳如雷。
他不懂年少心動的感覺，卻知道，自己的心跳很不正常。
而且隱隱有發作意思的頭疾，這一刻，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突然碰上了什么，拐了一個彎，又從自己的腦子里離家出走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孫承以不太明白，卻又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他前半生，榮耀過，也跌倒過。
原本也沒什么求，但是自己不要的，和別人硬搶的總是不同。
既然，他們想要他的命。
那么他就在這之前，把他們全剁了。
看他們還怎么來取自己的命？
他的命，只有他自己能了結，別人？
做夢。
“滾下去。”孫承以雖然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心跳有些不一樣。
但是，他不喜歡有人進入自己的地方，更不想自己的秘密被發現。
而且，他也不需要同情，什么也不需要。
這個三樓，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所以，哪怕心里有只小鹿在亂撞亂跑。
但是，自己關了一道門，小鹿撞上去，車禍，掛了。
小鹿沒了，不會撞了。
孫承以的怒火來得又快又急。
原本已經離家出走的頭疾，又開始慢慢的往腦子里跳。
那種感覺，怎么說呢？
就像是有人拿著大錘，在掄他的腦子似的。
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都在重重的敲著。
他反抗不得，只能被動的承受。
疼得整夜睡不著，卻毫無辦法。
上輩子，孫承以只當自己這是車禍的后遺癥，并沒有當回事兒。
一直到死的時候，這才知道…
并不是這樣的。
車禍期間用的藥，被那一對狼心狗肺的娘倆，動了手腳。
這是一種神經毒素，不致命，但是卻能一直刺激著人的神經。
動不動就疼的難受。
作用在孫承以身上，就是頭疾一直都治不好，而且疼起來，要人命。
這輩子，他重生的太晚。
再加上出車禍的時候，自己沒什么意識，便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自己的人生已經被他們毀了，那種神經藥物一直在傷害著他的身體。
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
上輩子也確實如此。
不過，那又怎么樣？
他活不過三十，家里那幾個人，也別想走在他后面。
都得在他前面，他看著他們走。
想到這些，孫承以勾勾唇，冷漠又邪氣的笑了笑。
“哦。”聞靈聽到孫承以發脾氣的聲音，再看看他微蹙起的眉心，只是平靜的應了一聲。
應完之后，看到孫承以的眉心越來越緊，聞靈上前一步，柔聲問道：“是頭又疼了嗎？”
小姑娘的聲音，又軟又嬌。
像是…
夢里，媽媽的手，在輕輕的撫摸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