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大哥回電話之前，陸沐歌先到酒水區一口氣灌了好幾杯紅酒，直頭腦袋有些發暈才肯停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知道自己突然很想念酒精的味道，喝醉了才好。
她有些暈暈呼呼的從側門走出會場，而后撥了一串專屬于大哥的手機號，不一會電話就被接通。
大哥的聲音低沉醇厚，像午夜的大提琴，特別的好聽，也特別的溫柔。
“小九？”
“是我，大哥。五哥說你在等我，讓我給你回個電話，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么？”
大哥不管是在y國的公司還是在整個家族都有著很高的地位，位高權重，他的權威任何人都不可撼動，尊貴得就像是他們所有人的王。
所以，即便他平時也很寵愛陸沐歌，陸沐歌對他也保持著該有的尊敬。
此時此刻，陸沐歌的聲音有些飄，大哥一聽就聽出來了，“喝酒了？”
陸沐歌背靠著墻，眼神開始有些渙散，像個孩子一樣，輕輕的點了點頭，“嗯，喝了，不過就喝了那么一點點，大哥放心，不會醉的。”
大哥深知陸沐歌的酒量如何，便沒多說些什么，只輕輕說道：“小九有心事，即便是喝那么一點點也是會醉的。”
陸沐歌確實是有些醉了，只是她不想被大哥訓斥就說了慌。
大哥卻一語道破了她的隱瞞。
“我能有什么心事，大哥剛剛不是一直跟五哥通著電話么，我這里發生的事你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然我也沒本事一分鐘弄垮一家公司，這全是大哥的功勞，還是大哥你最厲害，我…”
“小九。”大哥出聲打斷，“我們現在不談工作。”
“大哥你想說什么呢？小九聽著就是了。”
“我剛剛在電話里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而且，小九似乎也因為他的話傷心了，所以才喝了酒。”
大哥沒有明說他是誰，哪個他，男的女的，可陸沐歌知道，大哥說的他就是穆長卿。
“我…”陸沐歌頓了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隔了好半天才輕輕吐出幾個字，“對不起大哥，我…”
不知不覺，眼眶里浮起一層薄薄的霧氣，陸沐歌吸了吸鼻子，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從心底深處涌出來的酸意給壓下去。
“小九，難過的時候不需要憋著，想哭就哭，我陪你，嗯？”
大哥似乎早就猜透了她的心事，所以才故意讓她打了這通電話。
大哥的溫柔是擊垮她內心最后一道防線的刀。
隨著大哥的話音落下，陸沐歌的眼淚也瞬間奪眶而出。
這是遲到了五年的眼淚。
沒錯，這五年，就算再痛再苦她都沒放任自己掉過一滴眼淚。
“大哥，你說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穆長卿這輩子只有一個妻子。
就是穆長卿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打破了她用了五年時間不斷堆砌起來的堅強。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我以為我的心已經夠硬了，可他剛才偏偏要那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