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嬸沖過來的時候,地上程寧寧放著的藥材還沒被小亮收拾完,只不過一團烏漆墨黑,張二嬸完全看不出是個什么玩意。
當下直接對著那魏老質問道:“喂,剛剛那對小夫妻賣了什么?又賣了多少銀子?”
張二嬸得到的答案是魏老頭都沒抬。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張二嬸有些急。
“你哪位?”回來繼續取藥材的小亮開口了,面色不太好,因為張二嬸態度不好。
“什么我哪位?上次我可是賣了一堆草給你們,你們黑心肝的就給了我二十兩,別人可說值好幾百兩呢。”
“當時我是不是讓你不賣拉走的?”這一次魏老不沉默了,張二嬸之前拉了一車草過來,他也是印象深刻,里面紫花地丁倒是不少,但是卻被損壞了,再加上跟那么多雜草混在一起,他愿意收就不錯了。
大概是魏老的樣子太嚴肅,嚴肅得有些駭人,張二嬸一下子慫了,不過只一瞬,眼睛一轉道:“剛剛那是我兒子和兒媳婦,背著我出來藏私房錢,太不孝了。”
“剛剛他們…”小亮上來就要說,直接被魏老打斷了。
“你們什么關系與我們何干?我們只是開門做生意,你有生意我們就做,沒有就請走。”
魏老這一開口,小亮都不用魏老瞪,直接收拾了最后剩下的藥材轉身就蹭蹭蹭地進了柜臺內。
“告訴我賣的什么總可以了吧。”張二嬸很不甘,卻又不得不退一步,畢竟擱這撒潑也沒用。
“我這什么地,這需要我說嗎?”魏老直接給張二嬸掛上了愚蠢二字,隨即直接低頭不搭理,繼續碾藥。
張二嬸還想再問,那邊伙計卻是直接過來趕人了,最后張二嬸不得不帶著憤恨離開。
來的時候沒準備買多少東西回去,但回去的時候卻還是背了滿滿一簍子的東西,且還有活物。
而這活物就是小雞仔。
程寧寧是做了好幾手準備的,藥材她要種,但短期內是賣不了錢的,所以還得上山去采,不過她給了自己一個理由,或者說給了眾人一個理由,給雞割草吃,這樣即便那些個人盯著她也就只能盯著她了,除非他們家的雞不吃草。
背簍里的東西眾人看不見,但拎在手里小籮筐里的幾只嘰嘰喳喳叫的雞仔一起坐車回去的人還是看得見的,當下直接酸死了,特別是什么都沒問到白跑一趟的張二嬸那是一肚子的火氣。
這一上驢車便直接酸話出口,“哎呦,顧娘子這是打算養雞了?顧娘子不嫌臟嗎?顧娘子這是改性了?”
真正的是靈魂三連問,酸味都飄出了好多里。
而這話讓剛坐下的顧秦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剛要開口被程寧寧按住了手臂,他下意識地看向了她,見她對自己眨了一下眼睛,愣是差點把怒意變成了笑意。
斗綠茶撕白蓮花這種事情她相公來她倍有面,但跟農村老阿姨斗嘴這種就不合適她家相公了,免得她相公被人說成見識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