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承認能弄完,但那么多草我們放哪兒了?能拖回來不被看見嗎?再說去賣錢的事,我們家既沒有牛也沒有驢,要說去賣肯定得坐車去城里,我們家沒有就得租,村子里就那么幾家有車,這一問可就知道是誰租車了是不是?半山的草呢,要一下子弄走得好大的動靜,肯定賣了好多錢。我跟我家相公是沒那個財氣了,畢竟我們人力有限,更何況相公一直教育我,做人要知足,做人要留一線,做人不可太貪心。”
眾人品了品,是這個理。
“你們看我都幾日不出門了,相公又在私塾教書,能干得了這事?就算能干,他也不能那么悄聲無息是不是?還有張二叔的事,你們也知道,我又不是郎中,那天遇到張大叔真的是湊巧,我剛好在山上挖到了草,又是張大叔自己要用的,這才讓張大叔省了事。”
“至于張二叔,我這不是把那幾把草賣了嗎?我如何幫張二叔?且那么一大早的,張二叔怎么的就被蛇咬了,還一大家子出動,這是早起干農活了?真是勤勞啊!”
程寧寧說到這意有所指的味道已經很濃了。
“幾位爺爺奶奶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眾人品了品,好像有點道理。
“已經割了的我們去哪找,既然顧娘子你知道那些草能賣錢,不如你告訴我們還可以收哪里,我們去割。”一聽到牽扯到了自己的二兒子,張奶奶腦筋一轉,立刻來了這么一句,自家兒子吞進去的可不就是她的,不能吐。
“對,你告訴我們,我們再去割。”張爺爺也跟著應和。
剩下的幾個老頭子老婆子也反應過來了,當下有些眼紅的看向張家老兩口子,不過他們的話也沒錯,他們先挖出別的,至于那些被張老二吞掉的,可以慢慢讓他們吐。
“對,告訴我們。”想著,眾人一并應和出聲。
程寧寧也真是要氣笑了,簡直就要忍不住這暴脾氣了,但跟無賴吵簡直就是最下等的方法。
深吸了一口氣,程寧寧壓下暴走的沖動,微笑道:“各位爺爺奶奶真說笑,我哪知道哪些草能賣錢,那也是湊巧,你們看山上那么多草,誰愿意割誰割是不是?想要賣錢,就自己去割,是不是?”
程寧寧這明顯的事推脫之辭,各位沒得到好處的老頭子老奶奶可不高興了。
“你怎么會不知道?你不是又去割了?”張奶奶可是聽她二媳婦說了,顧家這丫頭可是又挖了一些草。
這一次程寧寧就是不確定張二嬸搞得鬼也是她了,也就她來過她家看到過她的藥草。
“碰碰運氣。”她就是不承認,能拿她怎么著。
“給我們看看,我們也學學,去碰碰運氣。”李奶奶激靈的來了這一句。
說著直接推了程寧寧一把沖進了程寧寧身后的院子。
“對,我們看看。”剩下的幾人有樣學樣,直接跟著沖了進去。
程寧寧覺得自己多年來尊老愛幼的素養在這一刻全部崩塌,拿扁擔攆人的心都有了,而她也確實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