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會,沈老爺子敢肯定,絕對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來打聽神醫下落的。
“沈老!”
一名老者站了起來,他身邊坐著的就是那位長得像洋娃娃似得女孩,她膚色蒼白到近乎透明,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虛弱病態。一對眼睛碧綠,訴說著她的血統并非純粹的華國人,栗棕色的長卷發蓬松的披在肩頭,美則美矣,卻像是丟了魂的娃娃。
多少顯得有些空洞。
“愛麗絲,你先出去一下好嗎?德克在外面等你,跟他在一起。”
少女一雙眼睛幾乎占據了小半長臉,一直盯著看時,會覺得有幾分恐怖。
她慢吞吞的點頭,站起來拎起繁復的裙擺,微微沖在場的眾人俯身,便邁著輕巧的步子,安靜的出去了。
乖巧的令人心疼。
老者吐出口氣,苦笑道:“我此次也是受了友人托付前來,愛麗絲她是蘭克斯特伯爵最疼愛的幼女,出生就被定下了繼承人的身份。而她的母親,又是皇室的公主。可以說,她若出事,關乎的是兩個家族無數人的命運。我也知道這次貿然登門有些唐突,但蘭克斯特伯爵也是沒有辦法,西方國家的所有名醫都對愛麗絲小姐的病束手無策,實在沒辦法,才把目光投向了華國。”
“候老,你這樣,我也很為難啊。”
沈老爺子搖了搖頭,依舊不肯吐口。
候老不是從商的,可其關系網龐大,手中權勢更是驚人。如今他都出面了,估計一方面是賣那蘭克斯特伯爵一個面子,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有好處吧。
這些個玩心計的,都臟——
所謂無利不起早,沈老爺子可不信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圖。
候老也無奈了,“或者這樣,您只需告訴我神醫的下落,我親自帶人去請,如何?“
“哦?帶人去請?”
沈老爺子樂了,笑的有幾分發冷。
“候老,您這是打算拿權利壓我咯?”
“哪敢呢?”候老也笑,書房內暗流涌動,“都說了是請,屆時神醫無論提出什么要求,我們自當盡力滿足。”
“那若是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接待病人呢?”
沈老爺子反問。
書房內安靜下來,空氣似乎都要凝聚成實體,沉沉的壓在眾人的頭頂。
候老瞇眼,深吸了口氣,“沈老難道不打算聽一聽蘭克斯特伯爵給的好處?沈老,您知道我不是那種會危害民眾的人,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咱們華國著想。若是能治好愛麗絲,那y國皇室就欠了咱們一個大人情,還有那巨額投資——”
沈老爺子捧著茶盞,悠悠呷了口。
原來是投資,確實,若是能拉到這么大一筆投資,功勞可是大了。
只可惜啊,他站在這個位置上,能誘惑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其他人也跟著勸,卻被沈老爺子輕飄飄一個眼神給擋回去了。
候老苦笑,“您當真不肯?”
“唉…”
沈老爺子嘆氣,放下茶盞。
“怎么說呢,不是我不肯,是我不能。而且,就算我說了,你真以為你就能請的來?恕我直言,那位也是有人保的,不然你以為,這么長時間,各路不知道多少響當當的大人物都在調查。可你看看,查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