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婉嚇了一跳，低喝，“宋窈窈，你又在發什么瘋？！”
忽然就想起當初在度假山莊的那一晚，宋窈窈也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將她往浴缸里按。那模樣，像是要殺了她一樣。
她被勒的難受，使勁掙扎。
宋窈窈手沒勁，很容易就被宋靜婉掙脫了。
她靠在座椅里小小的一團，臉色慘白，眼里卻像是閃著光一樣。
“你就當我瘋了吧，”她看向馬路對面，宋問川已經付了錢朝回趕了，她彎起眼簾，“但你問問這里，你是真的拿他當哥哥，還是單純不甘心，凡事都要贏我一頭？”
她指尖點了點宋靜婉心臟的位置，聲音很淡。
在這一刻，她的語氣跟她可愛稚氣的外表脫離，成熟的可怕。
讓宋靜婉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站在宋窈窈面前的感覺。
所有小心思都無處遁形。
外面天冷，宋問川又沒穿外套，凍得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手里拎著兩個袋子，熱騰騰的霧氣蒸的塑料袋上一片白。
“喏，你要的糖炒栗子。”
宋問川塞給宋窈窈，將另外一袋遞給宋靜婉，“靜婉，你的。”
公平公正，不多不少。
宋靜婉怔怔的接過，咬著下唇，“謝謝哥哥。”
栗子是剛炒出來的，滾燙滾燙。她原本心里還有些感動的，當看到宋窈窈懷里那一模一樣的包裝袋，還沒感動到心里去，便已經淡了下來。
誰稀罕這點附帶的東西，栗子本來就不是她自己要吃的！
“確定身體沒事了？去不去醫院？”
他探身用手背貼住宋窈窈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剛好，倒是沒發熱。
說實話剛開始她忽然一頭冷汗，小臉慘白的樣子，真的嚇到他了。
“沒事啦，你好啰嗦。”
宋窈窈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
“又說我壞話呢？當我沒聽見是不是？”宋問川佯裝生氣斜了她一眼，關上車門，“那就走吧。”
這一回，宋窈窈沒有阻攔。
她唇瓣蒼白，抱著栗子暖手。
兩人相繼上車，幾輛警車呼嘯著從他們車邊掠過，飛快朝前去了。
宋問川心里突突的，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是自己忽略掉沒有想起來的。
他晃了晃頭，啟動車子朝前開去。
然而沒開多久，車子就前進不了了。
“怎么了？”
宋靜婉好奇的打開車窗看了眼，只一眼，她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干嘔出聲。
“嘔——嘔——”
不遠處有輛藍色敞篷跑車已經被撞成了廢鐵，前面還有輛側翻的大卡車，周圍一連串車子追尾。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宋靜婉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幾名醫護人員從將一具尸體抬上擔架。
為什么認定是尸體，因為宋靜婉看到，那個人的頭已經徹底癟了。
而在下方，一大片紅紅白白的東西，在路燈下格外晃眼。
宋問川心臟跳的極快，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去拉宋靜婉。
“別看了！當心做噩夢。”。
可是宋靜婉已經看到了，她整個人瑟瑟發抖，那恐怖的畫面在腦海中頻頻出現，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