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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嘴欠的賀陽又挨了兄長一頓揍。
賀陽別提多郁悶多冤屈了。
獻殷勤這種事,還要人教么?
賀朝要面子,平日從不提和婉婉表妹相處得如何。他多問兩句,都會挨揍。后來他索性就不問了。
誰能想到賀朝那么笨!
都兩年了,也沒能打動婉婉表妹的芳心。還將氣撒到他頭上來了。
平時兄弟兩個打鬧慣了,賀朝動手揍他也是有分寸的,不會真得傷了他。今日晚上是真的羞惱成怒了,下手比平日重了些。甚至一拳打中了他下巴。
賀陽也怒了。打人不打臉,他每日也要進宮當差的。下巴一塊青,明天他怎么見人?
賀陽也不肯和賀朝同睡一張床榻了,直接睡了自己的屋子里。
他剛合上眼,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賀陽翻了個白眼,翻身到內側。
床榻邊一沉,賀朝坐了下來,張口催促他:“往里邊去,給我騰點地方。”
賀陽:“…”
賀陽霍然坐了起來,瞪賀朝一眼:“你還有臉來找我。我今晚不想和你睡同一張床榻,回你自己屋子去。”
賀朝安然不動:“你往里邊去一點。”
賀陽:“…”
賀陽眼里冒出了火苗。
賀朝終于繃不住了,咳嗽一聲,低聲道:“我剛才一時氣惱,下手沒了輕重。我帶了藥膏來,給你敷一些。”
對賀朝來說,這就是道歉了。
算了算了,自小形影不離的雙生兄弟,還計較這個做什么。
賀陽心里火氣消了大半,故意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賀朝一聲不吭,從袖子里摸出傷藥來,為賀陽的下巴敷了一層藥膏。
賀陽心里最后的火氣也沒了。
兄弟兩個就這么心照不宣地和好了。一同躺下,各自入睡。
隔日凌晨,賀陽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鏡子。一眼看去,就看到了下巴處淡淡的青於。賀陽轉頭沖賀朝抱怨:“我這副樣子,怎么進宮當差?”
賀朝想了想,出了個主意:“要不然,我去找堂妹借些脂粉來,你多涂抹些脂粉,遮掩一二?”
這什么餿主意。
堂堂七尺男兒,怎么能涂脂抹粉的。
賀陽才不肯。他就這么頂著下巴上的青於進了宮。
兄弟兩個都是御前侍衛。皇上喜歡他們兄弟,令他們在隨伺左右。賀陽下巴上那么一片青於,宣平帝想不留意都不行。
“賀陽,你下巴是怎么回事?”宣平帝張口問道:“昨天白日還好好的,怎么一晚過來就這樣了?”
宣平帝疼愛外甥,平日對他們兄弟溫和關切。因此,賀陽對著宣平帝說話也沒那么拘謹,張口便答:“是大哥揍的。”
宣平帝聽得好笑,看了賀朝一眼:“賀朝,你們兄弟感情最好,好端端地怎么動起手來了?”
賀朝自然不能說實話,含糊地應道:“我們生了幾句口角,就動了手。我下手沒個輕重,不小心傷了賀陽。”
宣平帝少不得要數落賀朝幾句。
賀朝理虧,默默受了。
到了正午,裴太后下了口諭,召賀朝賀陽兄弟去仁和宮用午膳。裴太后一見兄弟兩個,立刻皺眉追問:“賀陽,你下巴是怎么回事?”
賀朝:“…”
他昨晚真是太沖動了。
賀陽看賀朝那副懊惱的樣子,心里一個勁兒的樂。能看到賀朝這副模樣,他這一拳挨得也值了。
賀陽輕描淡寫地解釋幾句。裴太后心疼賀陽,少不得也嗔責賀朝幾句。
賀朝理虧,再次默默受之。
很快,上書房散了學,元熙公主等人一并前來。
元熙公主和三個伴讀,還有賀曜幾個年齡差不多,自然也更親近一些。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男女,說說笑笑,一派熱鬧。
十九歲的秦王世子元衡,比眾人都大得多,也沉穩持重得多,極少說話。
朱巧兒和江婉婉今年都十五歲了。
朱巧兒穿著淺紫色的春裳,明眸皓齒,笑容甜美,落落大方。江婉婉穿著淺粉色的衣裙,柔順的青絲垂在胸前,淺笑盈盈,柔婉美麗。
賀陽立刻上前,笑著喊了一聲巧兒表妹。
朱巧兒也沖賀陽笑了一笑,一眼瞥見賀陽的下巴,略略蹙了眉頭:“你的下巴怎么了?誰對你動手了?”
賀陽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看了賀朝一眼。
賀朝被惡心地打了個寒顫。
朱巧兒不太贊成地看了賀朝一眼:“賀朝表哥,兄弟之間打打鬧鬧無妨,可你也不該下手這么重。瞧瞧賀陽表哥,下巴青了那么一片。”
被心上人關心的感覺真美好。
賀陽悄悄咧嘴,等朱巧兒一轉頭,瞬間切換了表情,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賀朝有些氣悶,卻又不便解釋什么。
江婉婉和賀陽也十分熟悉,此時上前一步,端詳賀陽的下巴一眼,輕聲說道:“賀陽表哥,我那兒有上好的傷藥。這就讓人取來給你。”
賀陽:“…”
賀朝:“…”
賀陽不必轉頭,也能察覺到身后兄長冷颼颼如飛刀一樣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我的婉婉表妹啊,你可別對我這般關切了。要不然,我還得挨我哥一頓揍啊!
賀陽咳嗽一聲,笑著推辭:“不必了。我昨晚就上了傷藥,最多兩三日就會好了。”
江婉婉人生的柔美,聲音也格外軟糯溫柔:“既是如此,傷藥就不拿了。賀陽表哥別忘了上藥。”
賀朝繼續冷颼颼地盯著賀陽。
賀陽的后背直冒冷汗,忙笑著應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和江婉婉拉遠距離。專心和朱巧兒說話去了。
江婉婉也沒介意。
賀陽詼諧幽默,和眾人都玩得好。不過,賀陽的心上人是朱巧兒,這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
她對賀陽,就是表妹對表哥的親近喜愛。
相比起霸道又兇巴巴的賀朝表哥,賀陽表哥可愛多了。江婉婉默默想著,忽然察覺到兩道明晃晃的視線。她悄悄抬眼,果然是賀朝在瞪她。
江婉婉有些委屈。
她已經盡量躲著賀朝表哥了,更不敢招惹他。為什么賀朝表哥總是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