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一連串的質問,再次把景佳佳整個人的狀態給弄懵了。
她顧不得回答蕭白露的問題,轉而看向工作人員,眼神里有些慌張,亦有些躲閃:“沒,沒有,我沒推他,是他自己跳下去了。孩子…是我搶回來的,剛才沒有什么小女孩,是我糊涂了…”
工作人員無語地,把本子上的記錄劃掉,又煩躁地補上新的記錄:“你要對你說的證詞負責。我們會做指紋提取的,證明現場有沒有其他人來過,還有你丈夫身上的指紋和他的死因,我們都會調查清楚。雖然一開始是他劫持你,但如果最后你推他下樓,你還是要承擔謀殺罪,知道嗎?”
景佳佳被嚇得都快哭了。
但,眼睛眨巴眨巴眼,還是堅持道:“沒有人來過,我確定。”
工作人員無奈:“那簽字吧。把她抬下去,先去醫院處理外傷。”
景佳佳哆嗦著手簽了字,然后看了蕭白露一眼,想說什么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蕭白露焦急的情緒,在景佳佳和工作人員這一番交談后,反而漸漸平息了下來。
因為,第一,她確定了死者只有吳老板。
沒有其他小孩子。
第二,她確定璽寶和小珍珠之間,至少是小珍珠來過。
但景佳佳不想讓小珍珠受到牽連,所以堅持說小珍珠沒有來過。
嗯,她懂了。
蕭白露微抖的雙手捂住臉,終于稍稍平靜了一些。
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頤指氣使:“你是誰?閑雜人等怎么進來的?”
蕭白露這樣外表過于嫵媚、過于女人味的,自然不如霍庭尊那冷冽森寒的總裁范兒,有威懾力。
不過。
她柳眉一挑,也不客氣:“我是景佳佳的律師蕭白露。你現在和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錄在案,如果將來上法庭都會成為我方證詞。所以麻煩你發言注意點。”
工作人員一噎。
從來還沒被一個女人威脅成這樣。
剛想反駁幾句,只聽蕭白露不急不緩地繼續道:“還有,嚴肅提醒你,剛才跳樓死的那個男人,不過是我當事人的前夫。不是什么丈夫,請你注意嚴謹用詞!”
工作人員抽了抽唇角,咕噥著:“這有什么區別,還不都是她男人。”
這女律師也太吹毛求疵了吧。
蕭白露正色道:“當然區別大了。如果是丈夫,她有救助跳樓者的義務。如果是前夫,抱歉,陌生人兩不相干,姓吳的跳樓和我方當事人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工作人員:“…”
我去,剛才真是小看這個女人了。
居然如此伶牙俐齒,條條是道,哪里是什么閑雜人等。
剛剛還想隨便嚇唬嚇唬這個女人,現在?他只想趕緊把這尊大佛送走。
“那個,蕭律師,這現場我們還要再檢查檢查,就麻煩您先回去?回頭有什么事我們會和您說得,您放心,我們會給景佳佳一個公道,不會隨便讓她承擔責任…“工作人員態度極好。
蕭白露語氣涼涼的:“不要騷擾我當事人,有什么事聯系我。我全權代表她。”
她扔了一張名片給對方。
這些人很狡猾,萬一去景佳佳那里套話,她怕把小珍珠來過的事情套出來。
她這么做是保護景佳佳,更是保護愛闖禍的小珍珠。
正松了口氣。
忽地。
身后響起霍庭尊沉沉的嗓音:“你急著來看的,到底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