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年前的霍庭尊。
是他還沒有和她生下女兒小珍珠,也沒有裝死離開帝國,留下她一個人十月懷胎孤苦掙扎,更沒有和別的女人生孩子要結婚的霍庭尊。
原來她是喝醉了分不清從前和現在。
蕭白露哇地一聲哭出來,然后又猛灌了一大杯酒:“老板,再來一打!”
老板腿都快軟了。
雖然這個女人很豪爽花了好多酒錢,可他真有點擔心,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樣喝下去,會不會出人命啊…
霍庭尊從快艇上下來。
整個人都被暴雨澆濕了。
海上風浪很急,連開快艇的船員都提心吊膽,幾次勸他返回,可他卻嫌對方開的太慢,只一個勁催促:“快點!快點!”
雖然經過打聽,他已經知道搭載蕭白露的上一艘快艇,順利抵達海岸,但誰知道上岸之后,那個狐貍精一樣的女人會不會又惹事,又遇到危險?
一路上他心神不寧!
直到終于靠岸,他等不及船停穩,就飛奔下來,跨過船沿,看得船員一陣膽寒——這男人是去找老婆么,找得這么不要命?
霍庭尊大踏步沿著海岸線走,四處打量了一下方位。
這是個度假村。
按照他對蕭白露的判斷,這個女人絕對不會老老實實打車回家。
也不會安安分分地住酒店。
他視線落在酒吧街的霓虹照片上。
她十有八九要去尋歡作樂的。
若是他猜錯了,他愿意直播吃鍵盤。
他提起沉重的腳步,從街尾往街頭走。
然后,就在街頭第一家酒吧的櫥窗里,看到了蕭白露的側影。
女人小臉白得透明,又暈著一層漂亮的粉紅,顯然是醉了,面前一排二十幾個空杯子,還不夠,還在叫酒。
一邊喝一邊哭。
一邊哭一邊繼續喝。
他心頭狠狠一顫!
心中一種說不清楚的滋味驀地涌上來,最容易感受到的就是生氣,生氣她這么不自愛,喝了這么多酒,也生氣他自己,為了一個這樣胡鬧的女人,冒著生命危險,穿越暴風驟雨的大海,趕到這里,而她卻在買醉作樂。
然后還感到了一抹淡淡的悲傷。
和一丁點兒他認為不存在的心疼。
霍庭尊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狠狠推開了酒吧的門。
“這個兇巴巴的蠢女人,還真是愛哭鬼。”
蕭白露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打烊的小酒館,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一道陽光從外面照進來,正照在她臉上。
她瞇了瞇眼。
“唔,我不是在喝酒嗎,為什么躺著?哪個好心人把我搬到床上了呀…”
正要起來,結果,一翻身咕咚一下摔到了地上。
“嘶——疼死老娘了,特么的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好心人!”
原來她“睡”的不是床,而是酒館的一排椅子搭成的臨時而簡陋的“沙發”。
就連身上蓋的,都是一片餐桌布…
可真是夠簡陋。
蕭白露揉著差點沒摔斷的小蛇腰,爬起來。
然后就看到酒館老板誠惶誠恐地,從吧臺后面冒出來:“哎呀呀呀,姑娘呀你終于醒了,可把我嚇壞了以為你喝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