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心走向舞臺,全場賓客都仿佛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身上自帶一種與眾不同的光芒,奪目卻沒有攻擊性,耀眼卻讓人心悅誠服。
她掃視了一圈,朋友們都在。
連身在A洲的紅景天和遠在北極的沈冰雪都沒有缺席。
納蘭夜爵是真的用心了,準備得這么周到。
紅毯走到一半,是一座鮮花拱門。
按照婚禮的程序,納蘭夜爵不能再陪著秦心往前走了。
他需要先到舞臺上,等著她。
而她,需要有家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牽著她的手,把她送到他的身邊。
納蘭夜爵抱了抱她,在她耳畔輕聲說:“小太太,我等你。”
秦心有點方。
她家族…已經沒有什么德高望重的長輩了。
或者說,她已經沒有家族了,她在血緣上,不是秦家的人。
納蘭夜爵會讓誰來,幫她完成這最后一步呢。
正想著,一道沉沉的,蒼老的,卻堅定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秦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嗎?”
一頭白發的君總統,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
幾天不見,他臉上的皺紋都深了許多,添了許多,但此刻他眼底的祝福和欣慰,卻比憂傷要多得多。
秦心抿了抿唇,喉嚨有一瞬的酸澀和說不出的滋味。
一想到君總統和她可能是…
她就有點無法伸手,和他牽手。
君總統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有點失落,也有點尷尬和忐忑:“秦小姐,對不起,是老夫唐突了,在你大喜的日子,本想力所能及為你做點什么,卻忘了我是罪人之身,根本不配…”
他犯了那么重的罪。
是她把他救出來,寬恕了他。
他哪里配當她的長輩,在婚禮上送她去新郎的身邊?
正要黯然退場。
忽然,秦心伸出手,輕輕說:“不會。麻煩你。”
她如雪的纖指,就這么輕輕搭在了他的手心。
那一瞬,君總統淚珠莫名地奪眶而出,他也說不清為什么,就好像,就好像,比自己嫁女兒還讓他百感交集,情不自禁!
他情緒太過震動,以至于剛一邁步,差點踉蹌。
秦心手腕雖細,卻閃電般,反握住他的手,把他穩穩地扶住了。
君總統歉意地抿了抿唇,擦了擦眼角的濕意,深吸一口氣,穩穩地,抬頭挺胸,帶她繼續往前走。
老頭子,你不能給秦小姐丟人!
這么重要的場合,這么重要的角色,秦小姐沒有嫌棄你,給你機會,你決不能讓她失望。
就這樣,君總統代替秦心缺失的長輩,陪她走完了婚禮的紅毯,走到納蘭夜爵身邊。
全場賓客都忍不住微微唏噓。
“也只有君總統,才配牽著秦小姐的手,走紅毯了。”
“我們之前都誤會了君總統,以為他是十惡不赦的陰謀家,資助罪惡的實驗。”
“雖然是秦小姐舉報的他,但最后也是秦小姐幫忙給他澄清了罪責,他沒有害任何人,只是為了提升國民健康才一時被蒙蔽投資了那個實驗,最后也只是傷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最可憐的是,他的親生女兒還在20年前就被掉包了,這輩子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