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夜爵被秦心的步步逼問,給逼的無處可退,額頭都快要沁出了汗珠。
讓他怎么和她解釋,那發生在十幾年前,懵懂少年時的事?
那時候藍傾心才一兩歲,他還不到十歲好嗎。
父母常年不在身邊,他幾乎是撐起藍傾心整個童年歲月的長兄,衣食住行,無一不要操心。
“你小時候發燒,我是照顧過你,可這是職責所在,并不能代表什么…”納蘭夜爵喉嚨沙啞,語音微澀,說到一半猛然意識到不對,“不是你,是藍傾心她…”
他都快被秦心帶節奏帶得,她和她分不清楚了。
雖然及時清醒,改了口,還是被秦心嗤笑了一聲:“哥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照顧高燒不退的我,的確不算什么。那么請問給我洗冷水澡降溫,算不算?”
納蘭夜爵再次屏息!
如果不是秦心提起,他都快不記得這些久遠的事情了。
給藍傾心洗澡…
給藍傾心洗澡…
瘋了,現在想一想那個畫面,他都有點受不了。
何況是秦心提起?
“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小太太,我很不好受…”他低聲懇請著,雙眸深深地凝視著她,忍不住微微俯身,想要在她唇上印下他的痕跡,以吻封緘她的詰問…
然而。
身下滑不留手的小女人,精靈得很。
也不動也不逃也不抗拒,只睜著一雙清冷的大眼睛,淡淡道:“哥哥,你對你妹妹親得下去么?”
納蘭夜爵:“…”
爺真的要崩潰。
明明是自己的小太太,可被秦心這么哥哥長妹妹短地說著,他真的,沒辦法親下去了。
冷靜。
冷靜。
男人額頭的青筋暴起片刻漸漸平息。
下頜緊繃的線條微微放松,輕聲問:“小太太,是換血出了什么問題么?從時間之門回來,我把從血池帶回來的血,通過藍傾心的身體給你換了血,就像你六歲那年一樣。你救過她,如今她也救了你。所以現在…”
你是擁有了藍傾心幼時的記憶了么?
亦或是,同時擁有了兩個靈魂?
不然,那些連我都快不記得的事,你怎么會知道呢?
秦心不置可否,只定定地凝視著他:“不打算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從來沒喜歡過我,對我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是嗎?”
納蘭夜爵當然知道,這個“我”,是藍傾心。
他有沒有喜歡過藍傾心?
對藍傾心真的一點都沒有不該有的心思嗎?
如果說對秦心是男女之愛,那么對藍傾心呢,是真的像他一直以來堅定地認為,界限分明,無關風月嗎?
他不過是沉默了一秒鐘。
秦心更犀利的問題再次拋來——
“哥哥,你不用急著回答,你用良心想一想。”
“如果你不是惱羞成怒,怎會在我闖進浴室后反應那么大,直接貶我去鄉下?尋常人家的哥哥,就算被妹妹偷看了洗澡,也不至于要掐死妹妹吧?”
“你若是真的貶我去鄉下不聞不問,又怎會用兔兔師父的身份,每年除夕都陪在我身邊?”
“你一邊趕我走,一邊陪著我,一邊又用師父的名義讓我遠離哥哥,你人格這么分裂,你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