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庫里的女人,路乙一直按照納蘭夜爵的吩咐,好好照料著。
因為溫度調整地足夠低,她相當于休眠的狀態,雖然封存了半年之久,整個人看起來仍和進入冷庫的時候,沒有什么變化。
路乙打開冷庫大門的時候,悄悄瞄了一眼納蘭夜爵懷里的秦心,又墊著腳尖瞄了一眼恒溫箱里的“秦心”。
媽呀,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太可怕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此刻,不止是路乙,身后的白池更是整個三觀都快稀碎了:“我的小傾心呢?我的小傾心哪里去了?為什么…為什么我家可愛的小廢物不見了,只剩下小嫂子?”
敖星皓和司墨御憐憫地掃了他一眼。
默契地,誰也沒有向他解釋原因。
就讓白癡自個兒自怨自艾去吧,省得他反應過來秦心就是藍傾心,再來和他們搶女人。
兩人視線都緊緊盯著恒溫箱。
眼看著納蘭夜吩咐保鏢把恒溫箱抬上了救護車,帶著秦心的“尸體”一起朝醫院開去。
他們也不甘落后,一并跟著跑。
手術室外。
帝國最頂尖的醫學專家教授,齊聚一堂。
納蘭夜爵抱著秦心進了手術室,身后的人嘩啦啦跟著他:“帝少,要做手術的是夫人么?”
納蘭夜爵沉重地微微頷首,吩咐:“先測生命體征,如果…實在救不回來…”
他艱難地喉嚨滾動了下,取出一瓶血:“那就把她的血,輸到…恒溫箱里,她身體里。”
他說的都是“她”和“她”。
而躺在手術床上的“她”和恒溫箱里的“她”又長得一模一樣。
若不是還有恒溫箱區分,醫生們都快分不清誰是誰了。
花了好幾秒,他們終于擼清楚了帝少的意思,立刻忙碌起來。
秦心的生命體征,早已消失了。
在時間之門中箭的時候,她就因流血過多而達到了醫學意義上的死亡。
醫生們仔細檢查后,宣布她“搶救無效,死于一個時辰之前。”
敖星皓站在手術室門口,眼眶一紅。
司墨御大掌捂住了眉眼,手臂的青筋一截截暴起。
白池呆呆地,喃喃自語:“小傾心死了?還是小嫂子死了?如果是一個時辰之前,小傾心還在時間之門外,那死的應該是小傾心。可是被抱出來的明明是小嫂子,死的應該是小嫂子…啊,亂了,亂了,全亂了…”
納蘭夜爵始終站在手術臺旁,厚厚的無菌服遮住了他寂寥的背影和眉眼,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樣的表情。
只看到他緩緩抬手,似乎是在同意,醫生們開始換血。
人都死了,換血還有什么意義呢?
在場的醫生們,心中無不是這般想。
可誰也不敢表現出來。
鮮血順著輸液管,一點點注入恒溫箱里的“秦心”身體。
她的臉色漸漸地,泛出了一點好看的微粉。
門口的白池再次看呆了。
他猛然意識到,第一次看到秦心照片的樣子。
那是傳言納蘭家給爵相親,相中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秦家女兒,他興沖沖地跑到爵的辦公室,八卦地打聽那位相親相中的未婚妻,長什么樣子。
然后納蘭夜爵就云淡風輕地,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秦心英姿短發的,那張側影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