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秦心的切爾西靴子,敲地的聲音,格外有節奏感。
有力又輕靈。
三小只屏住呼吸。
胡壹也來不及換好看的新衣服了,趕緊對著床頭的心電儀顯示屏,勉強照著,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發,又懊惱地摸了摸下巴的胡茬。
生平頭一次覺得自己太邋遢居然有點不好意思見人了。
然而,腳步聲已經來到了門口。
“我來了。方便現在進來?”秦心禮貌地在門口先問了一聲。
敖星皓清了清喉嚨:“來吧,心。”
胡壹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敖星皓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這兩天積攢的胡茬給剃了,整個人顯得挺精神挺帥氣的,病號服也換成了休閑便服,款式特好看。
靠,敖蟲蟲居然偷偷整理了形象卻不告訴他,剃須刀也藏著不給他用用。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就在胡壹義憤填膺的時候,病房的門,推開了。
秦心穿著平素常穿的黑色連帽衫,披了件長風衣,踩著小靴子,進了門,單刀直入:“敖蟲蟲,車禍到底怎么回事,全部講給我聽。”
敖星皓剛要開口,卻發現秦心身后,某男人搖著輪椅不急不緩地也跟進來了:“事關我妹妹的性命大事,我也務必仔細聽聽。”
三小只:“…”
想和心姐單獨見面咋就那么難?
他們嚴重懷疑,以后心姐去學校上課,男人也會在教室最后一排旁聽。
秦心推著輪椅來到敖星皓病床前:“說罷,這里都不是外人。”
三小只看了納蘭夜爵一眼。
納蘭夜爵也淡淡回視過去。
彼此都覺得對方是外人。
不過都沒敢在秦心面前說出口。
敖星皓清了清喉嚨:“心啊,之前你帶我去,你家被撞壞的那輛車里找證據,你還記得嘛?”
秦心點頭:“嗯。”
敖星皓:“那個剎車好端端的沒壞,但是湘湘卻說司機沒剎住車。”
胡壹忍不住插嘴:“這么靈異的事情?我開賽車這么多年咋聽沒說過呢?”
敖星皓:“你不懂別插嘴。這不是靈異,這是人禍。剎車板上,有一塊油漬。我取下來去化驗了。”
秦心凝了凝眉。
那油漬她也注意到了。
也早就猜到有人故意給剎車腳踏板上抹了油,讓司機腳滑連帶著車子出事。
可,要追查油漬是什么人抹上去的,太難了。車子從鄉下接了藍傾心開回來,鄉下可沒有監控,何況一路還經過那么多城市鄉鎮。
敖星皓:“那油漬不是普通的油。不管是機油還是做菜的花生油玉米油山茶油菜籽調和油,都要有很重的味道,如果抹上去在車里很明顯,會被人發現。可那處油漬幾乎沒有味道。經常下廚房的人,會知道,什么油的味道最淡,讓人感覺不到。”
秦心:“…”
姐是廚房殺手,連做菜放鹽都搞不清楚多少,這油還分這么多種類,她怎么知道呢。
無奈地看向納蘭夜爵。
男人溫聲在她耳畔道:“是橄欖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