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澈對自己的教學質量嚴謹,但是卻是對學生出了名的好相處,不然,他的那些選修課也不會爆滿,深受學生的愛戴。
“可是,風教授,這個…”
助理有些為難的看著風凌澈,因為其他的科目都是要求很嚴格的,不及格就是補考,補考再不過,就是掛科…
他們學院也一向就是紀律嚴明的。
“唉,這有什么問題?全班就兩個,一個五十七,一個五十九,你抓他們兩個有什么意思?這幾題思路沒有問題,不一定就非要拘泥于答案的嘛。依我看像這個就不錯,這解題思路比考試給出的答案就精簡一些,你不能因為他沒有那個步驟就扣分吧,又不是高考一板一眼的,還要摳著步驟給分…行了行了,都給過吧,差這點卷面分也抓,大暑假的還得提前回校復習,也是個麻煩…”
風凌澈合上試卷直接遞給那助理,一旁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也響了起來。
助理還想說些什么,可是風教授已經揮手讓她出去——
“行了,就按我說的吧,都過了,馬上就是要畢業論文了,還糾結這事。院里要是按著這個一定要抓不及格的指標,本身就是對教育學的不尊重,我回頭會跟院里說的,什么時候又搞這個了…”
風教授一邊說著,也一邊拿過手機,接起了電話。
助理也只好退了出去。
“喂?靖北啊?”
看了來電顯示,風凌澈自然也知道來電的人。
“是我,爸…您現在忙著?”
霍靖北低沉的聲音傳來。
“哦,剛剛出來學生的考試成績,要放假了,準備收拾東西回去了。”
時間過得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學期又是這么過去了,而且今天的夏天似乎來得特別的早,太陽也比往年來得毒,學校放假挺早,而且今天的暑假稍微比往年長了一些。
“這么快就放假了?”
不在學校念書,有的時候對時間似乎也沒有概念了。
“嗯,再過幾天吧,等成績出來,統計好就差不多放假了,等校辦的通知,怎么了?這個時候來電話,有什么事?”
風凌澈一邊應著,也一邊合上桌上的文件,往公文包里裝了去,收拾好,也離開了辦公室。
霍靖北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問道,“爸…剛剛聽說了賀泉那邊的事,是不是您…”
“賀泉?這事不關我的事,是他們內部紀律的問題。這人犯了事就得查,就得辦,你別想太多,跟我們無關,少摻和這些事,他們的事,自然有他們辦事的章程,我們看著就好了。”
風凌澈也沒等霍靖北說完,便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雖然風凌澈沒有承認,但是霍靖北自然也聽出了風凌澈這話里的意思——
他都還沒說明賀泉那邊的事情,這岳父大人就已經直接這么回答了,那么就說明,這事,風凌澈是很清楚的,可是剛才黃秘書那邊可是小心謹慎的說是內部消息的。
“我知道了,爸。對了,阿檸說約您一起去參加拍賣會的事…”
“哦,這個事…我都忘了。”
“到時候我們直接到學校接您吧。”
霍靖北說道。
“也行,晚上你媽要回來一趟,我還得去軍區接她。”
“媽要回來?”
“回來復查的,順便拿點跌打的藥酒,明天早上就得歸隊了,你跟阿檸就不必回來了,來來回回的折騰。反正也快放假了,到時候,把北北和錚錚都帶過來吧。正好也趕上讓你媽休假一陣子。”
風教授倒是安排得好好的。
“這…太麻煩您和媽了…”
“沒事,你們能把孩子給我們帶,我們也開心,行了,先這樣吧,去軍區了,到時候再說吧。”
“好,謝謝您,爸。”
風凌澈掛上電話,然后也直接去了車庫,開車去接蘇瑜。
蘇瑜這陣子也比較忙,上次的傷勢也顧不上休息,緩解一些便又忙活起來了。
風凌澈平日里忙起來的時候,也顧不上什么,連風以諾都偶爾往風以升那邊跑,哥倆好做伴。
只是蘇瑜還是老樣子,而且風教授發現蘇瑜好像是越來越羅嗦了,他有的時候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上次她回來,剛好陶然過來,就吸了支煙,各種嫌他臭,不用想就知道,在報復他說她腳臭…
這種相互嫌棄的日子,雖然是比之前相互冷漠誰也不理誰的熱鬧一些,但是,風教授心里也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唉,他這輩子,早就知道自己只能栽在蘇瑜這個女人手里。
說什么愛情,他也不懂,說不上來,說不是愛情,他們大概也就這么過一生了。
婚姻這種事,到底還是責任義務,更多的,或者是親情吧?
這會兒,剛想著,車子也剛剛行駛出去,蘇瑜的電話果然就來了。
風凌澈接起。
“到哪里了?怎么發信息也不回?怎么回事啊?”
蘇瑜的聲音傳了過來。
“快了,出城了,趕上堵車了。”
風教授沉聲回了這么一句。
“這個時候也能趕上堵車?”
蘇瑜有些納悶道。
“不然你以為馬路是你家專用啊?”
風教授回道。
“唉,那行吧,你小心開車。提前給我電話,我直接去軍區門口等你。”
“嗯。”
風凌澈掛斷了電話,這才不緊不慢的將車子行駛出停車場。
學校距離軍區當然是挺遠的,好在這邊靠近北環路那邊,能將時間壓縮到一個半小時。
車子在軍區門口停下來的時候,便看到了等在一旁的蘇瑜——
一身干練的夏季常服,纖細的腰身,站得筆直。
這么看著,還真是有點像女兒阿檸。
看到車子停下,蘇瑜也很快就走了過來,徑自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利落的坐了進來——
“唉,熱死了,什么鬼天氣,拉練的都得中暑!”
蘇瑜抱怨了一句,很快也直接找水。
風凌澈拿過一旁的礦泉水,遞給她。
蘇瑜接了過來,擰開,一連喝下去幾口,一邊拿過紙巾擦了擦汗,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