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澈淡淡的看著她，見她面色蒼白確實有些不好看，想了想，也不想再辯解了。
“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你贏了，吃點吧。”
風凌澈淡淡的說道，倒也還算好脾氣的給她舀了一勺，往她嘴邊遞了去。
蘇瑜翻了一個白眼，當然是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服務。
“燙不燙？”
風凌澈見她皺眉，便問了一句。
“不燙，就是有點淡…沒什么味道？你就不搞點皮蛋瘦肉粥或者牛肉芥菜的嗎？一點味道也沒有這個…”
蘇瑜還抱怨了一下。
風凌澈倒是神色鎮定的，又給她舀了一小勺，一邊道，“能吃這個就不錯了，等好些再吃那些。”
“什么時候能好？”
蘇瑜有些昏沉的說道。
“這個你別問我，得問你自己，跟醫生。免疫力太差了，多久沒有拉練了？你怎么還挨不住高原氣候了？”
在風凌澈的印象里，妻子的身體狀況是非常健康的，一年四季，也很少見她有什么感冒發燒的樣子。而這次，據說也很久了，前些天跟她打電話，見她的聲音不對，還讓老長官給她捎了些藥，怎么都現在還不見好？
“一年感冒一兩次是很正常的吧。而且…說實話，確實，不服老也真的不行，體質確實有點跟不上了，阿檸還讓我多補補鈣…”
“感冒正常，發燒就不正常了。”
風凌澈也還算能跟蘇瑜好好聊天了，也不像之前一樣，兩人動不動就是我懟你，你刺激我的。
“風教授，你這么緊張的就跑過來了，是不是挺緊張我的？”
“那你那么著急給我打電話，不就是希望我趕過來嗎？我要是不趕過來，回去還真不知道怎么給我甩臉？說我這里對你不在乎，那里對你不上心，我還能不知道你嗎？”
風凌澈皺著眉看著她，有些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又默默的給她舀了一勺喂了過去。
蘇瑜：…
她又覺得自己有點被氣著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那你覺得自己很賢良淑德？我們結婚那會兒，你不就警告我過，說這輩子都別指望你會賢良淑德嗎？”
風凌澈憋了一下，也可算是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想想，那會兒還真是有點氣的，花那么多錢娶回來的女人，還這么囂張，要不是看在蘇老爺子的份上，他當時也真想懟她一兩句的。
他這個人比較記仇，沒辦法。
果然，風凌澈這話落下，蘇瑜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有些像看怪物一樣的盯著風凌澈看，驚愕道，“我的媽啊…這么久的事情，你居然都還記得！你這心眼…還真是…沒法說了！我怎么現在才知道你這人，還挺斤斤計較的啊！”
“為什么不計較，憑什么說了讓對方有心理陰影的話，就能一笑而過？”
蘇瑜：…
真的被氣到了，但是，她居然有些無法反駁。
尋思了一下，到底也覺得，是因為自己那會兒是有些過分了。
那個時候，跟風凌澈結婚也是有些賭氣的成分，沒想到，稀里糊涂的，也就是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唉，風教授…其實我也是有些對不起你的。當時跟你結婚之后，劉義帆也試圖聯系我，要不是一直知道這婚姻的責任，我也真擔心自己跟你過不下去…”
蘇瑜很難得的主動提起她之前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袋昏沉的原因。
“我知道。”
風凌澈淡淡的應了這么一句。
“你知道？那你為什么…”
蘇瑜有些驚訝的望著風凌澈。
“其實在發現有阿檸之前，你跟我提離婚的話，我應該會很快的答應的。但是有了女兒就不太一樣了，我也不想女兒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長大。剛結婚那幾個月，其實我一直都在等著你是不是哪天跟我提…但你始終也沒有提…”
風凌澈說這話的時候，也稍稍慢下了動作，扯了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嘴。
蘇瑜忽然一怔，想了很久，才悠悠道，“那時候還不是看在你還算對我好，挺包容我的份上？后來，才知道，你之所以能包容鎮定，那都是因為不在乎。”
“胡說什么？你就是想法太豐富，不然日子都很好過。”
“風凌澈，我告訴你，真的，感情里最大的致命傷，就是期待感…我用幾十年的時間，才真正能參悟，但我卻不想過那種無欲無求的日子。我也是個女人，也想被自己的丈夫寵護疼愛，這個跟年齡無關，你明不明白？”
蘇瑜說這話的時候，風凌澈的動作也頓了一下，想了想，竟然也覺得有點老臉發熱。
女人都怎么回事？
這期待感是什么東西？
他怎么就沒感覺他有過？
參悟什么了？
不過，風凌澈深深以為這個是，最好的回答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蘇瑜下午的時候，就被送回Z市了，霍靖北這邊早就安排好了。
蘇瑜剛抵達Z市醫院，霍靖北跟風千檸夫妻兩就已經等著了。
看著蘇瑜臉色蒼白，病怏怏的樣子，風千檸自然也是有些心疼的。
“怎么好端端的，就病毒感染了？媽，您也不是年輕那會兒，有些事不用你往前沖，您就安分的呆著吧。什么時候能退下來，好好陪一下我爸也行的。”
風千檸一邊伺候著蘇瑜擦了擦身子，一邊說道。
“沒事，小病而已，你們就是太緊張了，我覺得直接出院都可以了。非要我來住院。”
蘇瑜回道。
“對了，你和靖北都過來了，誰看著北北和錚錚啊？”
“放心吧，霍長官今天在家的，他看著。”
“霍紹京啊…”
蘇瑜這才微微放心了一些，剛想繼續說點什么，而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風千檸看著蘇瑜也收拾好，蓋好了被子，這才把簾子拉開，出聲道——
“進來！”
這會兒，很快，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跟護士走了進來…
而，等風千檸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也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