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檸靜默片刻,剛想說點什么,而他已經突然轉身往外面走了去。
“桌上,給你帶了禮物。”
淡漠如風的聲音落下,那道挺拔的身影也消失在門外,留下一室的冷漠氣息。
風千檸蹙了蹙眉,靜默的站了一下,才轉視線往他那寬大的書桌上看了去,果然上面放著一個精致的錦盒,錦盒看起來,也是挺大氣奢華的。
風千檸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才默默的打開了那錦盒,一道道閃爍絢爛的流光頓時映入了眼簾——
竟然是一套精致漂亮的藍寶石首飾,寶藍色的寶石項鏈,配套的耳釘,還有戒指,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美麗的光華在空氣流動著,幾乎讓人移不開眼睛。
或許,他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價值不菲的禮物,盡管是很形式化,但是…
風千檸遲疑許久,終于還是收了起來。
下樓的時候,順嬸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風千檸洗了手,走過去的時候,霍靖北已經一身清冷的坐在餐桌前。
夫妻倆這樣坐下來用餐的時候很少,兩人都是慢條斯理的,舉止儀態優雅,整個過程幾乎不交流…
風千檸微微抬起目光看著對面正在優雅的用餐的男人,情緒也是很復雜——
不知道他這次回來會呆多少天,這個婚姻,只是各求所需,他遲早是要跟她離婚的,風千檸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她跟霍靖北其實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只是多半就是打照面而已,算不上熟悉,可是即便如此,她也還是聽說過這個男人的事。
他是霍家的長孫,但是跟霍家的關系極不好,性子很叛逆冷狠,他很小就送出國念書了,幾乎不怎么回來,后來創立了自己的公司,盛宇華邦,公司上市之后更是如日沖天,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會對公司投入更大的精力,但是沒想到他突然將公司扔給了他的副總,陸沉,他則是趁著霍氏集團陷入危機的時候,突然宣布接任霍氏集團,成為了霍氏集團的掌權者,逼得霍家的人幾乎崩潰…
之后,他開始在商海大肆殺伐,以雷霆般的手段吞噬了不少的企業,一步一步的擴大自己的征戰版圖,短短幾年的時間,他的權力和財力地位都到了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步,他本人也成為了整個Z市的神秘傳奇。
思索了許久,風千檸才暗自吸了口氣,望著對面一派冷漠深沉的男人,淡然道,“霍先生…這次打算呆多久?”
霍靖北執著杯子的手一頓,深沉如無邊的深海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淺色淡漠的唇線扯過淡漠的痕跡,低沉的聲音聽著有幾分的漫不經心——
“怎么了?”
風千檸低下眼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沒事,就是問問,也好心里有個準備,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婚姻只是一個策略,如果你有什么打算,請提前告知,我也好有所準備。”
她這話一出,他那淡漠的眼神也泛起一絲暗沉,“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的聲音依然冷冷淡淡,但是,風千檸聽著,卻感到有一種上位者無形的壓迫感,抬起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也分明看到他那張冷漠的臉上一貫染著的清冷。
“我…”
風千檸想解釋點什么,但是迎著男人那壓迫深沉的眸光,她還是閉了嘴。
他擱下手中的水杯,優雅的取過餐巾拭了拭嘴,黑眸里已經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如風,淡淡道——
“你想跟我離婚,對嗎?”
風千檸不語。
“這么急著過河拆橋,是你的風格?風小姐?”
他淡漠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難言的涼意。
聞言,風千檸心底也沉了一下——
不可否認,他確實幫了她很大的忙,而她倒好像沒能給他做什么,除了擋了他家里的那些麻煩。
想到這里,風千檸才有些理虧,“抱歉,我沒那個意思。”
霍靖北站了起來,冷漠的轉身朝門口走去,而,那身影越過她的時候,倒是斜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不染一絲溫度——
“最好如此,離婚這事,不可能。”
話音落下,那身影也朝門口走了去,而風千檸卻沒由來的感到一陣莫名的壓迫氣息。
這個男人氣場太強了…
冷厲,深沉,睥睨!
即便是她這樣常年穿梭于上層社會的人,對他,也還是難以抵抗這樣的壓力。
她只不過是想把彼此的立場說清楚而已,但是,就他剛才的反應,風千檸還敢說,那才怪了。
風千檸沒有多想,回到房間,洗了個澡,處理了指腹的傷處,簡單上了藥,又把皇權準備的資料看了一遍,后期的制作準備得很緊,殺青之后,也差不多能同步完成制作了,她想爭取盡早就能報備總局,爭取七八月份能上映。
暑假檔,流量大,都看著這一點。
但是如張洪導演所說的,這幾年影視這一行的發展太快了,資源有限,她很難爭取到黃金時段。
而這部劇,是時代傳媒重點項目,她很想爭取一下。
不去嘗試,怎么知道不可以?
漸漸的,夜已經有點深了,風千檸關上電腦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忽然大震了起來,她接過來一看,是副總周默的來電,很快接了。
“喂?”
“就猜到你沒睡。”
那頭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
“我剛把資料看完,什么事,說吧。”
周默是她的合作伙伴,兩人合作還算默契,都是有事直接說事的性子。
“就是跟你說一聲皇權那部劇的音樂制作人,這回讓江余大師幫我們制作,你覺得怎么樣?”
為了這部劇,周默也是費勁了心思的,為了讓整部劇更加有底氣,也不吝嗇于去找著名的音樂大師做配樂。
“好,這事情你來辦吧。”
把事情交給他,風千檸是很放心的,“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明天見。”
風千檸很快的掛斷了電話,看時間,已經是差不多深夜十二點了,陽臺傳過來的風有點冷,好像天氣預報,夜間有雨,所以她便走了過去,想把陽臺的門關上。
然而,剛剛走到陽臺門口,就忽然隱約的聞到空氣里莫名的多出了一縷清淡的煙味,蹙了蹙眉,下意識的走出陽臺,往隔壁看了去,這才發現護欄前站著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