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聲音溫柔了些:“你要介意就算了。”
他想了想又說:“一切以你的感受為主吧。”
顏顏,是過去,也算是他的親人。
或許要求她把顏顏當成妹妹,算是為難她。
他這樣好說話也是她想不到的,有那么一瞬間趙默染是有些動搖了,覺得或許能和楚慈過下去,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她垂了眸子,好半天才說:“吃飯吧。”
他卻仍是輕摁著她,“旅行的事情怎么說?”
說著低了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心,有很親呢的意思。趙默染被迫趴在他的肩上,面孔被他的衣料弄得有些癢,她想抬起一些但腦袋很快被他按住了,“嗯?”
“我想想。”她只能給他這個答案。
楚慈目光深深。
他想說什么,最后又沒有說,只微微地笑了一下:“吃飯吧。”
她這才松了口氣。
說是吃飯,楚慈卻是把小熏熏給抱下去了,她連忙說:“還是讓她睡嬰兒床吧。”
他看她,倒也沒有堅持,反倒是幫小熏熏把尿不濕給換了。他換尿不濕時,她就望著他…楚慈自然談不上有多熟練,不過面上的表情很溫柔,像是一個好爸爸。
她還記得,生下熏熏時他是十分嫌棄的,嫌棄不好看…
楚慈一抬眼就見著她,然后就輕輕地笑了起來:“怎么了?”
“沒什么。”她先走出去。
楚慈倒是沒有立即下樓,又看了看小熏熏,和阿姨交待了幾句。
隨后,目光略深遠。
他也不傻,他看得出來她的逃避,左不過就是不想和他出門吧,她在避著他明白,在家里他得去公司她還能有10多個小時不用面對他,而去旅行的話整個世界都是他…她大概不想這樣。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楚慈就是想要這樣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周,哪怕她不高興不愿意他也想…
晚上睡覺的時候,熏熏意外地被阿姨照顧了,趙默染洗完了澡出來看不見孩子就問:“熏熏呢?”
楚慈靠在床邊,手上隨意拿了一本雜志:“今天讓她自己睡,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她沉默了一會兒過去坐到梳妝臺前抹保養品,有些漫不經心地問:“是旅行的事?”
不等他說她就又開口了:“熏熏是真的小,等她六個月以后吧。”
楚慈仔細地盯著她的側臉,“你是這么想的?”
“還能怎么想?”她的目光落在鏡子里,鏡子里能看見他。
楚慈放松地靠在床頭,微微地笑了:“我只是怕夜長夢多,怕你到時又不這么想了。”
趙默染也看著他,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怎么不說話了。”楚慈朝著她招了下手。
她猶豫了一下過去他身邊坐下,才洗完了澡吹過頭發她整個人顯得十分柔軟,頭發也微微濕著。
楚慈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發,一開口嗓音微啞:“我會處理好宋允菲的。”
她沒有出聲。
他嘆息:“生氣可以說出來。”
“沒有。”她心不在焉,事實上已經想著是不是去看看熏熏然后再睡覺。
她的走神讓他有些不滿了,頭一低輕輕咬了咬她的肩,聲音模糊不清:“連生氣都不愿意了嗎?”
趙默染低頭,拿手想輕輕扳開他,但是楚慈卻是抵著她的肩頭低低地笑了起來…她有些惱怒:“楚慈!”
楚慈低聲哄著:“六個月,我再等三個月!”
她聲音輕輕地嗯了一聲,想起身但是被他摁住了…
次日清早她照例醒得很遲,醒來以后看了看落地窗的方向。
陽光照進主臥室,十分舒適,熏熏就睡在一旁的小嬰兒床上,四周安安靜靜的甚至是生出幾分美好。
趙默染略坐起來,逗了逗小家伙,大概是楚慈一早和她玩過了所以小家伙竟然沒有醒,還是側著睡得香噴噴的。她親了親就起床了,才洗漱完了就接到電話,她一看竟然是楚夫人打過來的。
她順手接起,“媽。”
楚夫人頗為冷艷高貴地開口:“我找你有事。”
趙默染也大概猜出來是什么事情,只是她有些意外:“您不是在醫院嗎?”
楚夫人頓了一下才說:“剛才允菲來看我了,她很懂事兒。”
這下,趙默染明白了…原來是懂事兒啊,那就是她不懂事兒了。
挺好的!這樣也好,省得她不知道怎么和楚慈周旋。
思索了一下,和楚夫人訂好地方。
離開別墅時,下人問:“太太您去哪?”
趙默染拿著手袋,淡淡一笑:“去見一個朋友。”
傭人也笑笑:“方才先生打電話回來的,說是晚上會早點回來。”
趙默染恍惚了一下,又是一笑,沒有說什么徑自過去上車,開走。到了楚夫人說的地方后她停了車,抬眼看著這一家會所。
是間高端的美容會所,可能談事情也比較私密。她到前臺報了楚夫人的名字,前臺小姐有些意外但是經理立即就過來微笑著說:“是趙小姐吧,楚夫人和楚太太在里面等著了。”
楚太太?
趙默染皺了下眉,但立即就明白了,應該是宋允菲。
看來,楚慈的媽媽確實是很喜歡她了,就連這種會見也要帶著她,一方面大概是想給自己下馬威讓她覺得自己有多么地不好和不討喜吧。
趙默染也不生氣,更沒有和經理說明,徑自地跟著去了一間包廂。
門打開,果然,楚夫人和宋允菲坐在沙發上,親親熱熱的,宋允菲懷有身孕之人還在給楚夫人捶肩捏背…趙默染淡淡一笑,也難怪喜歡,這種事情她就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