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當真是又親熱又溫柔,和平時簡直是兩樣兒。
王可貴有些不自在,覺得和自己大哥這樣的一起出沒,簡直是降低了自身的格調…
但是王可富絲毫不覺得丟人,反以為榮,又說了好些話才掛上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林霜才是舊相識。
電話掛了大約五分鐘,林霜下來了,一天下來仍是美麗動人。
王可富立即下車,紳士地打開后座的車門:“小林,請坐。”
林霜微笑:“謝謝。”
她坐在后座,王家兄弟在前頭,王可富把車子開到了江城最大的娛樂場所,一家最知名的酒吧,他熟門熟路的,王可貴極少來,身上又穿得文質彬彬的,顯得略有些格格不入,反而林霜像是十分自如的樣子。
王可貴忍不住問:‘你經常來?’
林霜坐下,輕輕地笑了一下:“有時要應酬,你不來啊?”
王可貴怔了怔,才說:“我很少來。”
說話的空檔,王可富已經點了酒和一些小吃,肥胖的身子一坐把椅子都卡滿了,他喜滋滋地說:“小林啊,點了些女孩子喜歡吃的。”
林霜撩了一下頭發,淡淡一笑。
林可富很會說話:“女人只要不結婚,那都是女孩子,現在不是有個詞兒叫中年少女嗎?”
林霜端著酒杯,輕輕地笑笑:“大哥覺得我到中年了?”
“沒有沒有,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小林不要誤會。”王可富立即就解釋,隨后捅了捅自己的弟弟:“快說句暖人心的話啊。”
王可貴不慣這樣,淡聲說:“是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王可富聞著這味道不對,酸酸臭臭的,八成這小子是吃味兒了。
真是的,他忙來忙去老|二還這樣懷疑他,雖然說小林確實不錯,但是他也是有節操的嘛,這是自家兄弟的女人他哪里能沾?
王可富也是久經風花雪月的,這會兒見自家兄弟放不開,林霜也是高冷的模樣,心知是有自己這個外人,于是心里一合計,找了個理由先跑了。
林霜只當他去上洗手間了,過了半個小時才恍過神來:“你大哥他怎么還沒有回來?”
王可貴握著酒杯抿了口酒:“應該是先走了。”
林霜注視著他,他抬眼,隨后有些挪不開了。
良久,他輕聲問:“一直沒有結婚嗎?”
林霜低頭,看著手中杯子里的金黃液體,一會兒抬眼有些自嘲地說:“早些年忙著弟弟的病,顧不上,后來他走了…前幾年處了一個,也沒有成。”
她嘆息一聲:“現在年紀大了,也不折騰了,隨緣吧。”
王可貴的聲音繃緊:“他是怎么走的?”
“還是那個病,沒有好。”林霜忍不住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來,點上,長長地抽了一口吐出煙圈:“走了也好,他活了那么些年,真正不痛苦的時候很少。”
王可貴長長久久地沉默,良久,他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嗓音沙啞:“別總抽煙。”
林霜就笑了,“這是酒吧,又不是在家里,你不讓我抽煙我干什么?”
她說著的時候,聲音輕輕柔柔的,分明她就是在抽煙可是仍是給他一種很溫柔的感覺,王可貴承認自己的心里一動,承認自己被撩到了。
他想喝口水,但是喝到嘴里才發現那是酒,他嗆到了,很狼狽地臉白耳紅的。
林霜一直注視他,等他平靜下來。
氣氛有些微妙,她說:“你還和以前一樣。”
王可貴嗯了一聲,也說:“你變化挺大。”
林霜湊近了他:“那你…喜歡我以前的樣子,還是現在?”
王可貴可憐就一老實男人,雖然不至于說不近女色吧,但是婚后真的就只有谷秀芬,也不太涉足風月場所,十幾年來能說出來不得已的應酬也就一兩次,糊里糊涂的那種,這會兒一個朝思暮想的女人對著他這樣說,他哪里能頂得住?
王可貴頓時想起了王家老大的話,還有那十億的支票。
說不動心是假的,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幾乎像是青澀年少時一樣沖動得不可救藥,就想把這個女人帶回家里藏起來,從此她不用再去應酬,不用喝酒,不用對著人違心地笑,她還當回原來的那個林霜。
可是,再多的沖動,他也壓了下來。
他是個有婦之夫,他不可以這樣對她,如果他這樣做了那么他和那些肖想她的男人有什么區別?
王可貴背后一身的冷汗,林霜毫不知情,她大概心情不大好,喝了不少的酒,好在她記得自己住哪里,王可貴打車把她送到了酒店。
她一躺下就像是睡著了,他靜靜地看了半天,嘆息一聲,認命地替她把鞋子給脫了,被子蓋好。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王可富。
王可富大概找了其他的樂子,四周有些吵,他直接地說:“剛才你老婆打電話來,我說你今天和我有應酬,可能回不去了,明天不要穿幫了。”
王可貴無奈:“我才準備回去。”
王可富就立即問:“那小林呢,你把小林弄哪兒去了?”
他問完,王可貴有些不自在了起來,清了清喉嚨:“她回酒店了。”
以王可富花天酒地的經驗來看,老|二一定就在林霜的酒店里,于是笑瞇瞇的:“那你可不能回去了,得照顧小林啊,再說谷秀芬那里我說好了,你回去不就是不打自招…可貴,好好地照顧小林,人家女孩子一個人也不容易,你就不憐香惜玉一些嗎?”
王可貴聽得面紅耳熱,干脆一下子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完后,他看著林霜。
林霜睡得很熟,身體側著,紅色的裙子半卷了起來,顯得多少有些活s生x,至少王可貴這樣沒有見過世面的有些頂不住。
只一會兒,他就不敢看了,走出臥室,看了看她的套房。
這間套房很不錯,以江城的消費能力的話大約2000左右,那說明林霜的經濟是不成問題的,他多多少少放寬了心。
而他既然回不去,也不急了,干脆就在這里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