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樺前一晚聽說他要送機,這時候見他回來就靠在床頭問:“熙塵他們去了江城?”
王競堯點頭,坐在床邊伸手摸摸她的頭,挺溫柔地說:“才送完回來,你下樓吃早餐還是就在樓上吃,我陪你。”
林樺淡笑:“怎么突然這么好?”
王競堯的手指往下捏她的臉蛋,“對太太好不是天經地義的么?”
林樺望著他,王競堯輕快地說:“你去刷牙,我下樓拿早餐。”
說完,又親了親她的額頭,起身下樓了。
林樺有些怔忡,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好一會兒才慢慢起來去了洗手間。
她刷牙的時候,王競堯從樓下上來了,他穿一件白襯衫和黑色西褲,顯得年輕清爽,手里拿著托盤,正巧的是這時林樺的手機響了,是來了微信。
林樺也聽見了,一邊刷牙一邊模糊著聲音說:“競堯你幫我看看,可能是我經紀人發過來的,我剛才問了她一件事兒。”
王競堯把托盤放在落地窗那兒的小茶幾上,過來拿了她的手機看,林樺的手機沒有密碼,他輕易就打開了。
一看,果然是經紀人發來的消息,他看了就告訴林樺。完了正要退出去時,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是顧安西那小崽子發來的,只有一行字很簡短——
已經找到風笙,放心。
王競堯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半天,有些出神,這時浴室里的水聲還在繼續著,一會兒,林樺的聲音又傳來:“競堯你在看什么?”
王競堯回神,“哦,沒什么,過來吃早餐吧還熱著。”
他把手機放下,并沒有刪除那條信息,而是自然而然地上前扶住太太。
林樺坐到沙發那兒,王競堯給她倒牛奶,又替她拿了一個三明治煎蛋:“快吃,冷了不好。”
她點頭,小口地喝著牛奶,吃了大半個三明治才問:“你今天一天都不去辦公廳?”
“哪能呢,事情很多,只不過回來陪你吃個早餐。”他溫柔地說。
林樺哦了一聲,繼續吃早餐。
王競堯的目光若有所思,一會兒林樺抬眼,“怎么了?”
王競堯笑了一下,“沒什么,就是想到周預要生了,咱們送什么好,這些事情你們女人最了解女人,你拿主意?”
林樺頓了一下,“要生了?他們和好了嗎?”
王競堯笑意更深了些:“算和好,也不算。”
她就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盯著他看,王競堯嘆息:“閔辛早些年的事跡你也不是不知道,周預心里的坎還沒有過去,不過我看著她也無心找旁人,大概就是僵著吧,至于以后得看閔辛的本事了。”
林樺一聽,就睨了他一眼,“你前些年事跡也不少。”
王競堯就笑起來,笑得斯斯文文的,頗有幾分衣冠禽獸的意味,“我和他比起來是很自重了。再說我也沒有他這樣不挑啊。”
他自認為紅顏不少,知已難尋,至于那些風花雪月不過也是之前的太太離世的,作不得數。
說完,到底是底氣不足,笑笑,又捏她的臉:“景川在樓下等我了,我得去開會,中午多吃點兒,我早點回來陪你吃晚餐。”
林樺唔了一聲。
他走了幾步在門口又掉過頭:“對了,過些天我們就搬回去吧,你自在些,也可以讓你母親過去陪你,想老太太這頭了就過來小住幾天。”
林樺微笑:“好。”
王老哥哥倒底是沒有能忍得住,又回來親了親她的臉蛋,這才離開。
林樺聽到樓下車子發動的聲音,知道他離開了,慢慢把早餐吃了才準備下樓就聽見手機響了一聲,她過去一看又是小美發來的,她回了一條正要退出,卻不經意看見了安西發來的信息,是風笙的事情,而且信息顯示是已讀。
她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了方才王競堯看過她手機了,那這條信息顯然是他讀過了,可是他卻什么也沒有說,也沒有問。她又想起那天清早他奇怪的樣子——
那么,他是知道她知道風笙還活著了。
可是,他不說。
林樺靜靜地看著手機,好久都是恍惚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機械般地退出微信打開通訊,撥了王競堯的手機,只響了兩聲他就接了,聲音竟然還有些啞:“怎么了?”
林樺想開口,可是卻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來,他也有耐心地等。
良久,林樺才終于說:“競堯,下午你早點兒回來,我們一起去給周預挑禮物吧。”
王競堯握緊手機,平息了一下才用很輕快的聲音說:“好,我四點就回來。”
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掛完了電話,王景川就問:“不是說今天不去辦公廳么,怎么突然又要開會?”
王競堯合了合眼,再睜開時輕咳一聲:“會議在下午三點之前結束。”
王景川真的是弄不明白他了,這一出一出的,不過他還是問:“三點您有別的事兒?”
“嗯,去看看周云琛那混蛋。”王競堯滿不是滋味地說:“前天婚宴上,你看他那一臉的冷漠,像是從來不認識我一樣。”
王景川假裝不懂:“這北城誰不認識您呢。”
王競堯看他一眼,“少裝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秘書長還是裝傻:“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王老哥哥氣到了,黑了臉不吱聲了,老趙小聲地開口:“王秘書長,你怎么敢這樣惹王先生不高興?”
王景川神秘一笑,也小聲說:“平時是不敢,不過今天不一樣,他老人家今天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心情好著呢。”
老趙一手摸摸腦袋瓜子,憨厚一笑:‘我是粗人,不知道什么叫守得云天見月明。’
王景川故意放大聲音;“就是形容一個癡漢,一直在等一個小仙女的決定,好不容易等到了。”
老趙一聽就來勁兒了,恨不得手舞足蹈的,“我知道了,就是舔一狗的意思。”
他這么一說,氣氛就僵住了。
王景川摸摸鼻子,沒有吱聲兒,老趙嘴上沒有反門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王秘書長,這不就是這個意思么。”
王秘書長可不敢再接話了,悄悄兒地往后視那里一看,乖乖,上司的臉都青了,老趙還在說哪,于是沉著聲音:“王先生什么身份,說話注意些。”
老趙這下才想起來,頓時就閉嘴了,心里怕得要死。
哪里知道車子到了辦公廳門口,王競堯下車時瞪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了句:“說對了,我就是林樺的舔一狗。”
老趙僵住了。
王景川跟著上去,又回頭對著老趙說:“老趙你完了,嘴上沒把門的。”
老趙怪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