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西說完,自己也低頭偷偷地笑,但是不太敢明目張膽的。
而顧明珠,可氣壞了,眼里布滿了水氣。
王競堯看著秘書長:“你送送顧小姐,我和顧醫生有話要談。”
秘書長一個眼色就明白了,輕咳一聲:“顧醫生也是年少無知,說話才會不知輕重,王先生就原諒她一次。”
“說話這樣沒有分寸,該教訓還是得教訓的。”大人物一本正經。
顧明珠抬眼,臉蛋有些紅。
王先生竟然幫她說話。
而且顧安西剛才那樣不像話的話,他也不生氣…于是聽話地跟著秘書長離開了。
王競堯盯著顧安西。
她已經收起了手機,笑瞇瞇的:“王伯伯還有什么指示?”
“呵呵!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哥哥嗎?伯伯,我有那么老嗎?”王競堯倒是真點的修理她了,不過和顧明珠無瓜,就是被小混蛋弄得有些扎心而已。
顧安西嘆一聲:“哥哥你確實是寶刀未老,顧明珠這樣驕傲的都這樣主動,大力把握啊!”
說著就要溜,王競堯捉住她,“跑什么!”
顧安西老老實實地站著,他好氣又好笑,倒是問了王老的身體,她也細細地說了。
末了,他看著她,警告:“以后在外面少胡說。”
大概總是親近之人,還是多說一句:“我對那小姑娘沒有半分想法。”
“我知道呀。”顧安西笑了笑。
王競堯倒是問她了:“你怎么看出來的?”
“哪里用得著看?你要是看中的話,她也不需要自己跑醫院來了。”顧安西說著,皺了下小鼻子:“老牛吃嫩草!”
電梯門正好開了,她就跑了。
王競堯拿她沒有辦法,搖頭笑笑,進了病房。
才進去,老太太就抱怨了:“競堯,你現在是什么女人都往家里拖了!”
王競堯笑笑,“怎么會!您是說顧明珠?”
不等老太太說話,他自顧自地說:“那可不是我招來的。”
老太太又抱怨:“看上的人家不鳥你,看不上的倒是扎堆湊過來。”
王競堯忍不住:“老太太您就不要在兒子心上再扎上一刀了,剛才我遇見了安西,她竟然又叫我王伯伯。”
老太太樂了:“那誰叫你沒有一個當哥哥的樣子!”
王競堯嘆息一聲——
誰想要當這個哥哥啊,最后一分心思都堵絕了,他能怎么辦?
顧安西離開醫院就開車去北城大,半個多月沒有去了,沈校催了她許多次,說是北城大少了她沒有活力了。顧安西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確實還是蠻愉快的。
下車時,正好遇見了顧明珠。
顧明珠走到她面前:“顧安西,被王先生訓斥的感覺怎么樣?”
顧安西摸了下鼻子:“不大好。”
顧明珠冷冷地笑了。
顧安西站在她身后叫住她:“喂!”
顧明珠轉身。
顧安西走過去,雙手抄在衣袋里,很慢地說:“缺錢嗎?”
顧明珠咬牙:“我不缺錢!”
“平時被欺負嗎?”
“不會!”顧明珠切齒。
顧安西笑得淡淡的:“奇怪!”
“奇怪什么?”
顧安西笑得就更淡了:“不缺錢不被人欺負,顧家有權有勢…你怎么會這么想不開呢?非得去攀一個年紀比你大那么多的男人,是挺成熟有魅力的,但我想如果沒有那些權勢加持,你大概也不會考慮吧!”
顧明珠只冷看著她,不出聲。
顧安西又說:“顧明珠,我自從離開母胎以后就和顧家沒有關系了,你不需要為了勝過我而改變原來的人生,本來不是挺好的么。”
她冰冷地吐出幾個字:“全世界都羨慕的人生,你卻還在不知足。”
顧明珠忍不住了,“顧安西你懂什么,你知道不被重視的感覺嗎,從來沒有人能勝過我,自從你到了北城一切就不同了!你現在卻說我是被羨慕的人生。”
顧安西垂眸,“為什么一定要和別人比呢!”
顧明珠自傲地反問:“那你今天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是因為我和王先生親近,所以你不舒服了是嗎?顧安西你可真夠虛偽的。”
顧安西又看她一眼,忽然轉身:“我慶幸我是被丟的那個,不然大概也要被養歪了。”
唐媛教育得挺成功的!
真的,挺成功的。
她掉頭離開,顧明珠氣死了,可是她又拿顧安西沒有辦法。
拿顧安西沒有辦法,但是還有一個出氣筒啊——
王沁!
王沁在美術系,她在國文系,但是顧公主的人馬挺多,王沁挺受排擠的,總被人說成青城的小門小戶配不上方銘。
王沁都忍了,沒有計較。
方銘那頭,是不大知道的。
顧安西過來上學,三個人又湊在一起吃飯,和諧得不得了。
而且,顧安西比方銘還管用,那些欺負王沁的女生都不太敢說話了,生怕顧安西打人。
午后,陽光很好,顧安西靠在一棵樹下給小叔發短信,距離十幾米的地方,方銘捧著他家小寵物的臉蛋欺負。
王沁臉紅透了,推著他不肯,聲音也結結巴巴的:“方銘,安西還在…”
方銘有些急了,狠狠欺負一番,才氣息亂亂地說:“這點兒對她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了…你害羞什么?”
王沁一聽這虎狼之詞,臉蛋更紅了,垂了小臉蛋兒。
方銘心里一動,挑起她略尖的下巴,這陣子她好像褪去了一些嬰兒肥,看著小臉尖尖的。
他的嗓音低低啞啞的:“臉怎么這么紅,想到什么了,嗯?”
“沒有。”她咬唇,抬頭看他一眼,立即又垂了下去。
方銘血氣方剛的,自然也想,不過他還是咬牙忍了。
他還是學生,還花著家里的錢,雖然自己也開始做事但那是遠遠不夠對一個女孩子負責的,所以到現在為止他不曾越雷池一步。
“等我,嗯?”他低頭,抵著她的小腦袋:“等我用自己的錢買一套房子,那時我們…”
王沁羞得不行,伸他:“誰要跟你!”
方銘聲音更低更沙啞了:“你不跟我,你要跟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