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一行到來,人群散開了一些,看熱鬧的都是附近的村民,他們清楚京城貴人的馬車,一時間全都注視著馬車,吵鬧聲沒了。
竹蘭兩口子下馬車,目光看向明輝,明輝正在學院門口,他的前面是邵家兄妹。
明輝忙走過來,“爺爺,奶奶。”
竹蘭詢問,“出了什么事?”
明輝的表情一言難盡,小聲的道:“邵姑娘被碰瓷了。”
竹蘭打量著與邵家兄妹對峙的一家,沉著臉,邵姑娘是她看好的,冷著臉走過去,對著邵婷道:“有何委屈,我給你做主。”
邵婷眼眶有些發紅,她可以不在意名聲,怕因劉家不能在學院教學,“小女子與家兄相依為命,從未定過親,父母離世也沒許過親事,現在劉家非說小女子已經定親,還請夫人做主。”
竹蘭沉著臉看向劉家人,很好認,所有人都遠離劉家,劉家人凸顯出來了,這種極品,她剛來古代見過,后來再也沒接觸過了。
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學院的院長是侯夫人,雖然有的沒見過,可眼睛不瞎,已經知道來的貴人是誰。
劉家老婆子打了退堂鼓,他們敢來鬧因邵家兄妹好欺,沒有長輩撐腰,捏在手里容易,他們聽說了,邵丫頭一個月有一兩銀子,乖乖,一年地里刨食能賺幾個錢,有的時候還不夠吃喝。
所以才打上了邵家兄妹的主意,女子都在意名聲,今日就來鬧了。
竹蘭問,“你們說定親,可有婚書?”
劉家傻眼,本就是碰瓷哪里會準備婚書。
明輝沉著聲音,“問你們話,有沒有婚書?”
劉家老婆子哆嗦了,前面夫人的氣勢她心慌,還有帶刀的護衛在,腿一軟直接跪了,“老婦仔細想了想,記,記錯了。”
竹蘭語氣淡淡的,“確認記錯了?”
“確認了。”
竹蘭看向劉家其余人,劉家人都對著老太太一起跪了,這就是階級壓制了,再看看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紛紛低著頭,不敢與竹蘭對視。
竹蘭心里堵得慌,不是因為極品,而鮮明階級下,百姓直起腰桿的勇氣都沒有。
周書仁感覺到媳婦的情緒,上前扶著欺負的胳膊。
竹蘭深吸一口氣,對著明輝道:“拿筆墨紙硯過來。”
準備齊全后,竹蘭說明輝寫,大意不得糾纏,讓劉家眾人按了手印,哪怕念了寫的內容,劉家如同嚇破膽一樣,手印按下去,好像簽了賣身契似的,一個字都不敢多說,讓離開直接跑了。
竹蘭將寫的契書交給邵婷,“拿著,日后劉家不敢再打擾你。”
邵婷恍恍惚惚的,幾句話就解決了?沒有吵鬧,順順利利的解決了,“謝夫人為小女子做主。”
竹蘭問,“劉家為了你的月銀而來,最近有不少上門提親的人吧。”
邵婷提到自己婚事,有些不自然,“月銀傳開,的確有不少來家中提親,小女子沒應下。”
她有了理想,并不想過早成親,她見多以夫為天的女子,嫁人對她是束縛,她想找一個懂她不約束她的丈夫。
只可惜很難找到,男子更希望妻子管理好家,伺候好公婆,照顧好他!
哥哥聽了她的想法,也十分發愁,還好哥哥沒逼她定親。
竹蘭,“你想要什么樣的丈夫?”
邵婷愣了,以為夫人幫著做主,一時間緊張了,想了想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說完低著頭,“小女子想教書,想讓更多女子不拘于后院。”
竹蘭抬起手摸了摸邵婷的頭,“好好干。”
邵婷嘴角上揚,重重的點頭,“嗯。”
竹蘭回頭沒見到書仁,示意邵婷去上課,轉過身去找書仁,涼亭中找到了人,邵婷的哥哥站的筆直,不知道書仁考校了什么,少年額頭出了細汗。
書仁見媳婦過來,收起了嚴肅,對著明輝道:“帶著邵公子出去吧。”
明輝,“是。”
竹蘭等人走了,詢問著,“你考校了什么?”
書仁道:“我也沒考校什么,就是問問學識,這個邵荀還可以。”
不是死讀書,有些自己的見解。
竹蘭嘆氣,“哎,階級啊。”
書仁安慰著,“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我知道,就是有些壓抑。”
今日不是她處理,換個同樣身份的百姓,后續還有的鬧,因為她的身份地位,劉家恨不得沒來過,深怕被滅了全家。
日后邵家兄妹也會因為她,無人敢欺負。
回京,明輝一起回來的,坐在一輛馬車內,明輝額頭上冒著汗,周書仁才開口,“你小子注意一些。”
哪怕有心思也要注意,姑娘家的名聲很重要。
明輝知道瞞不過爺爺奶奶,摸了摸鼻子,“孫兒有分寸。”
周書仁不再開口了,明輝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至于門第差距,這小子一直沒開口,不就等著邵荀科舉,別以為他不知道,明輝借給邵荀一些書。
如果明輝是長孫,他會多關注一些,明輝是大房三子,這小子只要不危害周家,不腦子犯渾,他不會多管。
明輝松了口氣,哪怕知道他只要不過分,心想的會成真,可沒有爺爺的話,他還是有些不踏實,現在安心了。
次日早朝,周書仁聽著繼續參鄭家的折子,現在連占田地,欺壓西北百姓的罪名都出來了,這是想踩死鄭家。
皇上靜靜的聽著,就是沒下旨將鄭宏關押,鄭宏依舊在伯爵府禁足。
這讓一些人心里著急。
皇上沒表態示意繼續查,隨后就退朝了。
周書仁剛走出大殿,黃將軍走過來,“侯爺。”
周書仁腳步一頓,他和這些武將沒來往,與他來往多的是兵部尚書,一起上朝,他也很少與之交談,“黃將軍。”
黃將軍有些急,“侯爺可否介意不說話。”
周書仁,“好。”
二人走到一旁,黃將軍才小聲道:“侯爺可否為鄭伯爵說幾句好話?”
他與鄭家一同殺敵,后來他回京,鄭家繼續駐守西北,他們關系不錯,這幾日不斷參鄭家,他為了鄭宏覲見皇上,皇上不見他,他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