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回著,“二弟妹親自收拾的,將能帶的都帶上了,足足四大車的行李,吃的用的不說,就連炭火都帶上了不少。”
竹蘭心知明瑞這趟差事遭罪,如果不是差事等不了,她也想讓孫子來年開春再走,可入了冬日孩子們等不了。
這一次巡查,還帶了太后給的銀票和吃用,都是太后代表皇上給各州孤兒的,入冬后的日子難過,孩子們等著銀子和吃用。
竹蘭想到羊毛問,“莊子里的孩子可會編織了?”
李氏反應幾秒才道“已經教會孩子們,只是織出來穿在身上扎人,孩子們正想辦法。”
竹蘭問,“吳鳴沒想到辦法?”
李氏,“今年牲畜才繁殖起來,吳鳴剛開始弄。”
竹蘭嗯了一聲,她來古代這么多年,一點都不小看古人。
說了一會話,竹蘭有些累了,靠著枕頭迷迷糊糊睡著了。
李氏示意清雪等人小聲些,才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子,回主院的路上遇到二弟妹,“娘睡著了。”
趙氏轉過身,“那我等娘醒了再去。”
李氏問,“你找娘什么事?”
趙氏道“也沒什么大事,我想明瑞去看各州孤兒,所以整理了一些莊子下人的舊棉衣,想問問娘是讓明瑞帶過去,還是派人送過去。”
李氏一聽,“明瑞還有兩日啟程,我也準備一些。”
近年來棉花一直稀缺,依靠自家生存的下人,還能分到棉花做新冬衣,舊的冬衣家生子都存著,她心里思量用一些棉布換舊衣。
竹蘭下午知道的,其實衣服最多的不是下人,而是周家的主子們,可惜衣服料子都不能捐出去,“我派人問問榮侯。”
清雪親自去的,帶回來消息,一起跟著走。
周家光下人的舊棉衣裝了輛車,當然不是白拿下人的舊棉衣,需要布的可換布,不需要的換銀錢。
下人們開始不要,還是竹蘭堅持,才收了。
明瑞啟程的日子,周書仁下早朝,李釗湊過來,“你倒是會為你孫子謀算。”
周書仁清楚自從皇上帶著溫老大人等人看過孤兒們,京城不少人盯著京郊的幾個莊子,學子們進去莊子,更讓敏銳的人意識到,京郊的莊子知道結果就會發生變化。
榮恩卿帶著明瑞去巡查不是秘密,如果不是前有太子大婚,早就傳開了。
周書仁沒吭聲,李釗繼續道“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
“別說謀算,我孫子沒事就去莊子教導孤兒學習,不帶我孫子帶誰?”
李釗壓低聲音,“你我這幾年的交情不錯吧。”
周書仁摸著良心點頭,“所以?”
李釗笑著,“我嫡出的四孫子也是秀才,你看你孫子隨著榮侯出京巡查,我孫子過去上幾節課如何?”
周書仁,“”
這人比他臉皮厚。
李釗心里急啊,太子已經大婚,他李家又不去謀太子后宅,他為的還不是子孫后輩,京城精明的太多,他從不會低估同僚的沒臉沒皮,他不早開口會后悔。
周書仁依舊沒吭聲,心里思量著,他清楚李釗仗著交情先開口,隨后尋他的人更多,“莊子一直是我夫人管。”
李釗眸子亮了,“謝了。”
周書仁看著急沖沖走遠的李釗,慢悠悠的繼續走。
林大人上前,“伯父。”
周書仁笑著,“你為明瑞?”
林大人笑著點頭,“嗯,今日明瑞出行的日子。”
周書仁對明瑞岳飛的感觀一直很好,周家和林家定親后,御史有人了,最近幾年林家沒少幫他,“我派了慎行跟著明瑞。”
想了想又道“榮侯身邊有人,他們的安全沒問題。”
林大人心里踏實了,他也想親自去侯府,卻又覺得大張旗鼓了,他為女婿有差事高興,心里感嘆周侯為孫子操的心。
周書仁開口,“我記得你三弟的次子是舉人,目前正在家中?”
林大人,“是,這孩子不適合官場。”
周書仁笑著,“我聽明瑞說他喜歡算數。”
他記得清楚,因為這孩子向明瑞接過媳婦整理的書。
林大人驚訝,“明瑞還和您說這些?”
周書仁道“你可以讓他去莊子看看。”
林大人明白了,心里一喜,“我出宮就派人回去。”
“嗯。”
周侯府,竹蘭意外戶部尚書的夫人登門,兩家的交情不錯,但也沒深交過,所以竹蘭和這位夫人面子交情。
今日親自登門太突然了,等聽完來意后,竹蘭笑著,“莊子孩子多,的確需要先生,李府公子想去我讓小廝帶路。”
李大人夫人沒想到這么順利,“你不考考?”
竹蘭反而笑了,“不用,到了莊子會有人安排,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不適合當先生,我也沒有辦法。”
李家夫人道“我清楚。”
竹蘭送走李家夫人,幽幽的道“這是都想參與進來。”
有的為了名,有的為了利,發展到如今,她既高興皇上對教育的重視,又郁悶,莊子真變成了學院,她這個管理的人,不知道坐不坐的穩了。
下午,周書仁進宮,玩笑與皇上說了和李釗的談話,“這莊子一直是臣娘子管,臣尊重娘子,所以讓李釗去問娘子。”
皇上最近心情一直很好,聽了這話,“鼻子都很靈。”
周書仁,“您決定了?”
皇上轉動著珠串,“還不急。”
嘴上說不急,其實他已經有打算,他會定期聽莊子上的匯報,孩子們被教導的越優秀,他心里的觸動越大。
周書仁又將與林家的話說了,“那個孩子數算很厲害,莊子需要數算好的先生。”
皇上不在意這些,他想到了皇家孤兒院,心思在心里轉了兩圈,回神后道“我聽太子說了一些事。”
周書仁愣了下,隨后反應過來,“太子不會多言。”
皇上咳嗽一聲,太子的確不會說,但是太子查了誰,他是知道的,“還真讓朕意外。”
周書仁無語,“皇上最近不忙?”
皇上忙啊,每日處理不完的事,早上起的早,晚上睡的晚,“朕也需要放松放松。”
周書仁,“”
所以他家成了皇上的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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