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與孫女一起回府,換了衣服去前院見到姜篤和沐帆,二人正與明瑞幾人在書房看書,周家的藏書已經十分的豐厚,孤本不少,沐帆和姜篤不敢松懈抓緊時間讀書。
難得他回來這么早,有心指點一二。
昌忠摟著爹的胳膊,“爹,您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
周書仁哎呦一聲,“臭小子,你自己多重不知道,別壓我身上。”
昌忠嘿嘿一笑,手依舊沒松開。
周書仁語氣寵溺道:“今日陪同皇上去了茶樓,又在茶樓遇到了玉蝶幾人,就一同回來了。”
昌忠悟了,“因為幾場精彩辯論?”
“嗯,這一屆的舉人質量很高。”
今日沒遇到精彩的,但短短幾日就有幾場精彩辯論,已經證明今年榜單廝殺有多激烈了。
姜篤聽了緊張,“外公,我。”
周書仁摸著胡子,示意都坐下才道:“京城的茶樓年前是不會消停了,你們可以去茶樓看看,也算是知己知彼,心里有個數,好有計劃的讀書。”
姜篤和沐帆,“是。”
周書仁笑著,“你們二人別緊張,咱們家參加多次科舉,經驗十足,可惜明云在草原,不過,你們四舅在家,晚上讓他教導你們。”
姜篤和沐帆激動,四舅是最會讀書,又常年在翰林院,有四舅在他們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周書仁又指了指書架,“上面有各屆的考題,你們也可以試試,不懂得就問,家里這么多人呢!”
姜篤和沐帆起身,“讓外公操心了。”
周書仁和天下的長輩一樣,都希望小輩出息,拿過他們看的書,“你們有什么不懂得,趁著今日我有時間盡管問。”
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主要是他很忙。
次日,竹蘭在家等著齊氏,齊氏先過來打聲招呼,然后去看了冉婉和兩個孩子,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回來。
竹蘭這邊已經用花瓣貼了一小幅畫,齊氏看著喜歡,“你還有這個手藝?”
“我閑著沒事,自己給自己找些事,坐。”
齊氏坐下,語氣羨慕,“還是你過的舒服。”
楊氏兒媳婦孝順,家里也有沒糟心事,不像她,最近幾年操心太多老的快,每日想的都是家事,完全沒有閑情雅致。
竹蘭,“你也可以過的舒服,不是我說,你就不該拿回管家權。”
齊氏也鬧心,“自從大兒媳婦和孫媳鬧僵后,后院亂糟糟的,我也想撒手。”
竹蘭推給齊氏一杯消火的茶,“消火的,降降火。”
齊氏,“......”
她的確火氣很旺,脾氣也越來越差,念佛靜心都沒用。
齊氏喝了茶,給竹蘭使眼色,竹蘭示意丫頭們都下去,“有事?”
齊氏幽幽的道:“你沒聽說京城的傳言?”
竹蘭心里一動,“太子側妃的選人?”
“你知道啊。”
“我又沒聾怎么會不知道,瞧你的樣子,齊家有想法?”
竹蘭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齊家緩了這么多年,又有冉妃在,楚王私下沒少照顧,這幾年還是不錯的。
齊氏搖頭,“齊家怕了,哪里敢有心思,打入塵埃一次就夠了,下一次可不會再有好運。”
如果不是楚王好好的,齊家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
竹蘭,“那你想說什么?”
“你家五姑娘啊,我最近聽的最多就是已經選定五姑娘。”
竹蘭嘴里的茶噴了,“啊?”
齊氏抽了下嘴角,“至于反應這么大嗎?”
“受到驚嚇了啊,不會是上次皇后單獨見我傳開的吧。”
齊氏點頭,“嗯。”
竹蘭攤開手,“冤枉啊,上次皇后娘娘說我家玉雯選好了夫婿,皇后娘娘想賜婚呢!”
齊氏信楊氏的話,周家的姑娘想要嫁入皇室,太子妃的位置也是能爭的,當初沒爭,現在更不會看上側妃的位置,側妃也是妾啊。
竹蘭無語的很,“怎么就有那么多眼瞎的人呢?”
齊氏,“......”
要是這么說,眼瞎的太多了。
竹蘭轉動著杯子,“這是有人推波助瀾,試探我們侯府,如果是假的,正好惡心我們侯府!”
冉家與周家本就是姻親,冉婉又爭氣,一女一兒,齊氏說話就隨意了,“誰讓侯府的姑娘擋了道。”
竹蘭嘆氣,“我們侯府表現的還不夠明顯?我家女婿都沒納妾啊。”
齊氏幽幽的道:“你家的姑娘遭京城小姐的嫉妒。”
竹蘭無法反駁,自家孫女的確遭人恨。
竹蘭等齊氏走了,叫來了蘇萱,“你可聽說?”
蘇萱,“最近沒出門,真沒聽說過。”
“皇室不可能親自解釋,議論的久了,對玉雯的名聲都不好。”
如果皇室解釋好像看不上玉雯一樣,有些打侯府的臉,這種算計的確惡心人。
蘇萱也生氣啊,自家明明沒這個心思,真糟心。
竹蘭看向蘇萱,心神一動,打算等書仁回來說一說。
晚上休息,竹蘭才說了傳言,“這對玉雯的名聲不好。”
周書仁對媳婦多了解啊,一聽就知道媳婦有辦法了,“你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竹蘭,“皇后已經表態,皇室不好親自解釋,玉雯突然定親也不好,不僅委屈孫女,好像侯府多看不上太子似的。”
周書仁,“說說你的法子。”
竹蘭湊到書仁耳邊,越說周書仁的眼睛越亮,“可以和蘇萱談談。”
竹蘭彎著嘴角,“嗯。”
次日,竹蘭就將想法說了,蘇萱聽后瞪大了眼睛,仔細思量著,越想眼睛越亮,“娘,我先去準備。”
“嗯。”
日子一天天的過,下了幾場雪,每一場雪都讓人皺緊了眉頭,深怕發生雪災,每一次雪停,都要念幾句佛。
這種氣氛下,皇上皺緊了眉頭,時不時看向天空,感嘆道:“缺棉花,缺糧食啊。”
周書仁淡定了,因為他知道這種年月會是長久的,直到小冰河結束,他唯一郁悶,他想離開戶部難,皇上對他太信任,好吧,對他能力的信任。
皇上又道:“邊境將士受苦了。”
周書仁心里嘆氣,他是真沒法子了,只能,“多制作一些凍瘡膏吧。”
見皇上皺緊了眉頭,周書仁道:“要是有大量棉花就好了。”
皇上疑惑的看向周書仁,“你有何目的?”
周書仁,“......”
君臣之間的神秘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