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回神,“不用。”
清雪重新退回到位置上,竹蘭示意清雪別站著,“你也坐一會。”
清雪,“是。”
竹蘭伸出手接了些雨水,“今年的京城雨水不多。”
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大兒子說是糧食長的不好,今年糧食減產,又趕上打仗,哪怕國家富余了,也要緩上個幾年。
晚上,周書仁回來就聽到媳婦打噴嚏的聲音,“這是受涼了?”
竹蘭有些鼻音,“嗯,下去在窗邊坐的久了些。”
周書仁知道媳婦平靜下的焦心,“可看了大夫?”
“已經看過大夫,沒什么大事。”
周書仁示意清雪幾個下去,抬手摸了摸媳婦的額頭,還好不熱,“今日別看書了,早些休息。”
竹蘭點頭應了,“你可知開戰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
“知道,下午已經抓了不少人,現在都在刑部大牢受審呢。”
竹蘭嘆氣:“我聽昌義說,使館的使臣已經寫折子給禮部,準備啟程回國了。”
周書仁心疼,“今年的稅收能有去年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竹蘭,“你要想想還有金礦入賬。”
“又不能都投入市場,哎,現在是使臣,各國的使臣一走,外商也會回國。”
‘“留下的都是想發戰爭財的。”
周書仁,“呵,想發戰爭財,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次日,周家村,姜繆剛起來,大伯幾個就來了,“大伯,這么早來找我可有什么事?”
姜二伯咳嗽一聲,姜大伯才開口,“這不是打仗了,我和你幾個伯伯商量著,我們一起去京城,正好我們還沒去過京城。”
姜繆,“都去?”
姜大伯表情有些不自然,“嗯,我尋思你也要回京城,我們一起走人多也能互相照應。”
姜繆看向二伯,“姜麗成親的日子快到了,姜麗不成親了嗎?”
姜二伯,“成親啊,這是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姜麗成親的日子提前了,兩日后成親,成親后會與我們一起去京城。”
姜繆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掃了一眼大伯,這是什么都商量好了,笑了笑道:“誰說我要回京了?”
姜大伯愣了,“你不走?”
姜繆搖頭,“不走。”
姜二伯急了,“你瘋了?現在都傳遍邊關守不住了,你還要留在這里?”
姜繆笑容沒了,“當初還傳秦王遇刺生死不知,結果沒兩日證實是謠言,秦王沒事,這次的傳言又有幾分可信?”
她不能離開有太多的理由,她是周府的外孫女,周氏一族在這里,她要是走了,周氏一族也就亂了。
周氏一族的族人會紛紛進京去尋外公,先不說如何安排族人,她更擔心會不會讓皇上以為是外公傳遞了什么消息,外公在京城不容易,嫉妒外公等著外公犯錯的人太多,萬一外公被降罪怎么辦?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離開周家村,她不走,周氏一族就能穩住,想到這里,姜繆看向相公,相公是支持她的。
姜二伯臉黑了,姜繆不走,他們這些伯伯進京,小弟別說迎他們進門了,弟妹說不好會攆他們出京,打算好好的,結果成了空。
姜大伯咳嗽一聲,“繆繆啊,你是沒經歷過戰亂,你不知道可怕的地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沐帆打斷了話,“大伯嚇唬我娘子不合適吧。”
姜大伯臉上有些不自然,最后嘆氣道:“姜家幾房三十多口的人啊,繆繆。”
姜繆轉動著手里的扇子,油鹽不進,“大伯,侄女我識數,我的想法是我的想法,我從未攔著幾位伯伯走,如果是為了去京城的盤纏,侄女我多了不能拿,五十兩還是能拿出來的,就當侄女孝敬幾位伯伯的。”
沐帆嘴角上翹下,欣賞著幾位伯伯變了顏色的臉。
京城,竹蘭挺喜歡和郭氏聊天,郭氏是個善言談的。
郭氏突然道,“我也不怕您笑話,我家那小子拿著交換的信物就不給我了。”
竹蘭也笑了,“可要放好了,丟了可沒地方補。”
郭氏,“他丟了銀子,都不會丟了信物。”
她現在萬幸,萬幸秦王沒事,媒人順利登門,這要晚上幾日趕上開戰,定親又要推后了。
這次定親十分低調,她覺得委屈玉蝶了。
竹蘭笑出聲,好奇的問,“源博丟過銀子嗎?”
郭氏用扇子掩面,“丟過,丟過一個銀瓜子,他找了一晚上,找到后還數了好幾遍的銀子才睡覺。”
趙氏實在是想象不出,女婿數銀子的樣子,明明是貴公子的模樣。
園子內,柳源博為自己的提議高興,趁著周明瑞在書院的日子來周家,沒定親的時候,他的荷包跟破了一樣,銀子就沒裝住過,定親后,終于不找他喝茶聊天了。
只是走了一會,不對了,柳源博看著身邊招待他的明靜,“我們不是去湖邊嗎?”
明靜歪頭,“七歲不能同席,姐姐們在湖邊,我們不能過去。”
柳源博,“......”
不是,老夫人讓明靜帶他來園子,不就是想讓他和玉蝶多相處下,他們已經定親了!
明靜眨了眨眼睛,“三哥和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柳源博,“!!”
有,太有了,親舅哥不在家也要坑他,他的銀子白花了?
明靜背著胖手,心里想著,他可聽哥哥們說了,未來的三姐夫太摳,那可不行,哥哥們說一定在三姐成親前,讓姐夫大方起來的。
哼,哼,不討好他,還想見三姐,沒門!
明靜的小廝抬頭望天,今日的天真藍,柳公子真可憐!
竹蘭送走郭氏才知道柳源博沒見到玉蝶,捏了捏明靜胖胖的臉,“就你皮。”
明靜嘿嘿笑著,“奶奶,我回去了。”
“去吧。”
郭氏馬車上知道兒子沒見到玉蝶,問了經過后,“一個孩子,你都不會討好?”
柳源博想吐血,那是普通的孩子?他好話說了,禮物也給了,結果呢?等到湖邊,玉蝶早就離開了。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舅哥小舅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