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嚀心里擔憂,面上憂愁,“何束的情況并不好,他為了考試就沒怎么休息好過,現在還發著高燒,喝了藥也迷迷糊糊的。”
竹蘭嘆氣,何束不僅是沒休息好,還有心里隱瞞的事一直繃著心弦,這考完了壓不住了,火氣就都發出來了,“這幾日多去看看吧。”
吳嚀心里十分的疲憊,這幾日下雨,她擔憂何束考試,現在結束了何束又病倒了,她覺得要不是有股勁支撐著她,她都要病倒了,“嬸嬸,我先回去歇會了。”
“去吧。”
何束的病反反復復的,等放榜了,何束的病都沒好,成績也是下人去看知道的。
何束的成績第三名,算是不錯的成績了,第一名是個冷門,第二名才是沈揚。
竹蘭心道,算計一場,算計空了,誰能想到臨了殺出個黑馬,不過,竹蘭的心情還是愉悅的。
只是這份愉悅沒持續多久,竹蘭就十分的頭疼了。
竹蘭盯著趙氏,“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趙氏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娘,今個玉霜和我出去,擋著臉的紗帽掉了。”
竹蘭已經淡定了,她沒過生日正式介紹兩個孫女,結果玉霜在大街上漏了面容,該說還好玉霜并不是傾國傾城嗎?
小姑娘小時候是真精致,可到底有周老二的基因在,長大了反而有些周老二的影子,不過,依舊是美人。
竹蘭示意趙氏,“你別緊張了,暴露就暴露吧。”
她也有些攔不住了。
趙氏聽了婆婆的話不安的心終于踏實了,她就怕婆婆怪罪她啊,不過,心里還是有一分高興的,閨女終于能參加宴席了,周家的小姐不止是有小姑子的,語氣輕快,“娘,那我就先回去了。”
竹蘭道:“對了,你娘沒給你來信嗎?”
趙氏愣了,“沒有,自從上次來信后就再也沒來過,娘,可是有什么事?”
竹蘭擺手,“沒事。”
看樣子,趙氏的娘清醒了,老大和昌智去禮州,二人就見到了趙氏弟弟定親的官家,昌智直白的表明了態度,錢家是錢家與周家無關,昌智可是沒留一點情面呢!
周家大孫女是美人胚子,不到晚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次日,竹蘭就接到了好些帖子,對著宋婆子道:“瞧瞧,這些人有多好奇。”
宋婆子失笑,“也是您講孫小姐們藏的太緊了。”
竹蘭拿出沈世子府的帖子,“既然要帶著她們應酬,還是挑身份最高的宴席好。”
竹蘭對兩個孫女有信心,她們的禮儀可是水婆子親自教導的。
大房,李氏得到了消息,有些慌了神,“這要如何穿戴?”
說著,就翻著閨女的首飾盒子。
玉露見娘拿出最貴重的頭面,無奈的放下書,“娘啊,我不用打扮的這么隆重,我爹到底是白身,正式一些的打扮就好。”
她又不是去選美,再說了,她再打扮,她也不是美人,不如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免得畫蛇添足丟了臉面。
李氏不在乎自己,她在乎閨女,這是閨女第一次參加宴席,“娘的名聲不好,娘怕你被人看輕了,也怕你受委屈。”
玉露勾著嘴角,“娘,你女兒我從小只聽自己想聽的,不會委屈自己的。”
李氏也笑了,“你和你大哥一樣。”
二房,趙氏激動的翻出了頭面,“新做衣服來不急了,還好你爹時常給你添置衣服,你瞧瞧,這套頭面如何?”
玉霜也到了愛美的年紀,這一回能大大方方的出去參加宴請,她心里也是激動的,“這套就很好。”
趙氏放下頭面,握著大閨女的手,“我和你爹對你期望很高,你日后真要有好的歸屬,可要多照看你弟弟。”
趙氏聽相公說得多了,加上也不能再生了,只有一個兒子,她的思想越來越和相公同步了。
玉霜心里的喜悅沒了,她不喜歡爹娘時時說這些話,一兩次不覺得什么,次數多了,她會越來越煩躁。
趙氏沒注意到閨女的臉色,反而抱過小閨女,見小閨女要碰頭面,忙攔著,“這是姐姐的哦,你可不碰。”
次日,竹蘭帶著兩個孫女和蘇萱一起去的沈世子府上,蘇萱有縣主的身份,至少能多護著兩個丫頭。
竹蘭看著坐著費勁的蘇萱,蘇萱肚子顯懷了,“今個要多勞你多費心了。”
蘇萱靠著軟墊,“娘,我們是一家人,這么說就太外道了,玉霜和玉露都是我侄女,我多護著是應該的。”
竹蘭心里聽著妥帖,注視著蘇萱的肚子,“你這肚子有些出奇的大。”
幾個兒媳婦多次生產了,加上自己也生了,這個月份剛顯懷不就,可看蘇萱的肚子過于大了。
蘇萱摸著肚子,“我也覺得過于大了,身邊的婆子拿不準,我也不敢和娘說,正等著請相熟的太醫來診脈。”
竹蘭盯著蘇萱的肚子,“你的意思懷的不是一個?”
蘇萱,“娘,還沒確診呢。”
竹蘭問,“昌智可知道?”
蘇萱搖頭,“相公不知道,我也沒敢和相公說。”
竹蘭憂心了,古代生子條件是真差,生子鬼門關前走一遭,蘇萱是頭胎啊,萬一是雙胞胎危險成倍的增長。
蘇萱這兩日心里也不安,她為此特意查了族譜,祖上有過雙胞胎的,她覺得自己的肚子十有八九了,只是為了更安心尋了太醫,還好她有縣主稱號又和柳太醫家有幾分矯情。
平州,容川和昌廉坐著馬車出了城門,他們二人,昌廉第二名,容川第六名雙雙中舉。
這些日子一直在平州應酬來著,這出了城門,容川伸著腰身,“可算是離開了。”
昌廉沒和董氏坐一個馬車,因為有事要詢問容川,“我也正想問你,你的學文不比我差,為何是第八名?”
容川笑著,“三哥背著周府的榮耀,所以必須全力以赴考的好成績,可如果你我二人都占了前幾名,周府就過于引人注意了。”
昌廉心里有過猜測,可真的聽容川說出來,心里依舊動容,正如容川說的,他和容川不同,他背負比容川要重。
馬車前行不久,車夫停下了,慎行騎馬過來道:“三公子,前面有馬車陷入了泥坑,想借咱們的人幫忙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