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剛想說話,柳芽在門外道:“主母,吳小姐到了。”
竹蘭松開周書仁的臉,忙拉著周書仁坐下,“快請進來。”
吳嚀和雪晗一起來的,竹蘭笑著,雪晗是給吳嚀壯膽子的,以前在平州城,吳嚀就有些怕周書仁的。
吳嚀不敢抬頭,忙見禮道:“叔叔,嬸嬸。”
竹蘭扯了下周書仁,周書仁咳嗽一聲,“起來吧。”
吳嚀微不可見的松了小口氣,慢慢的站直了。
竹蘭道:“坐下吧。”
吳嚀,“是。”
竹蘭無奈了,吳嚀在她面前還輕松一些,周書仁面前,吳嚀大氣都不敢喘。
周書仁連自己的便宜閨女都很少說話的,更不用說更便宜干兒子的妹妹了,吳鳴的拜托他都記著帳的,日后吳鳴是要還的。
周書仁想到吳鳴的情況,吳鳴的情況是真不好,要不是還有他這個干爹在,吳鳴的日子更難過,這小子現在只能依靠他,日后的周家丟給他沒毛病。
周書仁看著竹蘭,眼里示意還是你說吧。
竹蘭一看,得了,她本想著周書仁多說幾句話,吳嚀在周家也能更自在一些,可看吳嚀緊繃的樣子,周書仁還是別開口的好。
竹蘭詢問著,“今個下午睡的可還習慣?”
吳嚀不好意思了,她沒想到自己會睡一下午,臉有些發紅,“都是大炕很習慣。”
竹蘭也想多聊一些,可周家的身份變了,往日的熟悉沒了,吳嚀還是拘謹,看著時辰不早了,竹蘭起身道,“晚飯該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吧。”
說著,周書仁和竹蘭先走了出去。
雪晗拉著吳嚀起身,小聲的對吳嚀道:“日后這就是你家,你別緊張,我娘最好了。”
吳嚀心說,我是怕周大人啊,每次哥哥提起周大人都欲言又止的,她就越來越怕周大人了。
晚上吃飯,李氏一個勁的給吳嚀夾菜,“多吃一點,瞧你瘦的。”
吳嚀看著滿滿一碗的菜,這里不是自己家,只能硬著頭皮吃,等吳嚀吃了一碗,李氏有分寸的沒再夾菜。
吳嚀松了一口氣,她原本怕周家人對她冷淡,她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克父母,克長輩,現在太熱情了,她也有些吃不消。
雖然大哥護著家人,可她知道的也不少,她深怕被人挑毛病,她就越來越不愿意說話了,也不怎么愿意和人接觸了,她掩飾的很好大哥一直都沒發現,只以為她身份變了更穩重了。
因為哥哥被打回了丁憂折子,竟然有人上門說親,媒婆介紹的是個二十七的鰥夫,她才十二歲啊,媒婆的話也好難聽,說她命硬有人要不錯了。
哥哥攆走了媒婆,回來就把書房給砸了,她第一次見到大哥發這么大的火。
那個時候,哥哥已經寫了信要送走她的,哥哥說后悔為什么不直接讓她和信一起走。
吳嚀忍不住看了眼周大人,她問哥哥,周大人是哥哥的干爹,現在各州都知道周大人,哥哥舉步艱難,周大人庇護過哥哥嗎?
哥哥說,周大人庇護了,哥哥能好好的在縣太爺的位置上坐著,這些為難的只敢嘴上諷刺就是最大的庇護了。
吳嚀想著,她走了也好,就不會有人利用她攻擊哥哥了,哥哥也能輕松一些。
晚飯后,竹蘭和周書仁回了院子,竹蘭洗漱上炕才道:“吳鳴的信上沒多說,我問了老大,老大也沒看出什么,可吳嚀的變化太大了,這不像是只因吳李氏去世造成的,早知道我就讓昌廉和老大一起去了。”
周書仁,“我知道的也不多,吳鳴和我通信都是在治理上詢問我,其他的人際上,吳鳴從來沒問過我,不過,哪怕吳鳴在厲害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加上他大部分的心思在百姓身上,對妹妹難免忽略,吳家可沒有你這樣的女主人在,吳鳴受到冷落和諷刺一定不少。”
竹蘭嘆氣,“好好的孩子,以前多大方,現在畏畏縮縮的,我覺得不止是受到了諷刺。”
周書仁幽幽的道:“那就是名聲了,別說這丫頭不好說親,就是吳鳴的親事都難。”
竹蘭靠著周書仁,“現在吳鳴和他大伯斷了關系,家里也沒個張羅的長輩,看來日后需要我們多操心了。”
周書仁,“.......要不是看在吳鳴日后的前程上,我都覺得自己賠本了。”
現在的吳鳴正是虐心的時候,虐的越恨,日后吳鳴越穩,他以為,他和竹蘭的參與,吳鳴會少了狠勁,現在好了狠勁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