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喊來兩個讀書的兒子和容川,先把書籍小心翼翼的搬出來放好,才拿出筆墨紙硯,名貴的筆墨只有一套,周書仁留著科考的時候用,有三套次一些的,一套也能值個十兩銀子,給孩子拿出去用太招人恨了,周書仁也都留著了,分給三人個孩子的是花銀錢買的,一套一兩不過也只能留在家用,出去讀書依舊用現有便宜的。
至于紙,周書仁得的賞都是上好的宣紙,描紅練字太浪費了,留著大用的時候用,周書仁自己留著了,分的是在江南買的竹紙,一百張四百文,周書仁手里有銀錢一口氣買了不少,三個孩子先一人分了一百張。
昌廉和昌智歡喜的接過來了,他們一直用最便宜的紙,紙紋多寫字墨跡不均勻,寫大字湊活,寫小字特別容易模糊,兩人小心的摸著硬滑的紙張,緊緊的抱在懷里,“謝謝爹。”
容川得到筆墨紙硯就受之有愧了,更不用說好的紙張了,慌忙的把手背到身后,“周叔,我用三哥四哥寫過的紙練字就好,好的紙張,我用著太浪費了。”
周書仁醒來等面條的時候,已經抽時間看了三個孩子練的大字了,三兒老兒子字沒多少進步,進步最大的是容川,才寫字沒多久有了自己的風骨,可見每日都用心在練習,聰明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聰明人又勤奮刻苦。
周書仁余光看著老兒子,家里最有天賦的老兒子傲氣的很,在私塾一直被夸獎,從讀書開始順風順水的,這樣不好,他是期待容川追上老兒子的,免得老兒子以為就他聰明日后吃大虧。
周書仁把紙放到容川手里,“傻話,一手好字對科舉很重要,叔看你的字有了些風骨,叔很欣慰你的刻苦,紙拿著別為家里擔心,叔供你們讀書還是能供的起的。你在叔這里也是半個兒,不要覺得有心理負擔,等叔忙完手里的事,挑個好日就把你和雪晗的事定了。”
容川臉爆紅,也沒工夫想紙張了,滿腦子都是定親的想法。
昌廉和昌智就不高興了,老三昌廉是覺得容川搶了他的資源,沒有容川,紙張他能多分一些,至于妹妹嫁給誰,反正早晚要嫁人,嫁給誰有爹娘操心,他只關心容川不僅成了妹夫,聽爹的意思還要送容川去私塾的。
家里沒變化前,昌廉也算計過家里有多少銀錢,一直擔憂夠不夠供他和昌智讀書的,入冬后家里的變化,他都看在眼里,后來爹不僅去了江南,還買回來這多的東西,他意識到家底不是表面看到的,哪怕家底厚實,容川到底分了他一些資源,打心眼里不喜歡容川。
昌智就直觀多了,沒在乎過庶務,也不惦記家里有多少銀錢,他不高興妹妹這么早就便宜人了,哪怕對容川有欣賞,心里也不高興。
周書仁沒管三個小子的眉眼官司,該分的都分了揮手都給攆走了。
竹蘭收拾好廚房,周書仁已經把筆墨紙硯放好,正拿著一本書放到炕桌上,瞧著擺好的筆墨,竹蘭拖鞋上炕道:“你要抄書?”
周書仁裁剪好紙張,“恩,這不是書籍,是江南兩屆幾州的鄉試的考題和文章,我整理后訂成的書籍,別看書沒多厚,花了三十兩不說,還廢了我好大的功夫和心思弄到的。”
竹蘭拿起來翻看著,“沒有咱們這邊的?各地的考官不一樣,喜歡也不一樣,借鑒這些有用嗎?”
周書仁,“當然有用,江南的題目數一數二的難,很多考題萬變不離其宗,研究透徹對鄉試很有幫助,至于考官對文章的喜好,那就看個人的運氣了。”
竹蘭聽明白了,問著,“這一趟加上買的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銀錢?”
周書仁匯報著,“一共花了將近兩百兩,特產扇子什么在江南不貴,也就在北方比較稀罕了,貴的是書籍和紙張,最便宜的二手書還要二十兩呢!”
竹蘭倒吸了一口氣,“真夠貴的,古代讀書也太難了,書一項就不是一般人能承擔的。”
周書仁笑著,“要不怎么說科舉難,對寒門更難,世家藏書多,不缺名人名解,只要有些天賦夠刻苦都能考取秀才,可耕讀人家考秀才就很難考了,沒那么多的存書,考上舉人鳳毛麟角,考上進士堪比魚躍龍門了。”
竹蘭有些擔心了,“那你有沒有信心啊。”
周書仁自信的很,“明年就去考秀才,后年正好參加三年一度的鄉試,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數。”
竹蘭得到了周書仁的準話放心了,周書仁從來不做沒底氣的保證,“你抄試題是準備給族里的?”
她可記得族里有五個秀才的,而且年齡都不小了,最小的都二十幾了,后年是一定要下場試試的。
周書仁點頭,“恩。”
竹蘭沒什么問的了,拿出布料準備做衣服,她現在挺喜歡做衣服的。
周書仁卻靜不下心了,幾次抬頭看竹蘭,竹蘭感覺到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