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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雖然另外三個道士跟溫一諾是競爭關系,可是面對滿桌佳肴和對方的好意,這一刻,就連諸葛先生都不得不夸一聲溫一諾“會做人”。
再說在酒桌上還有什么恩怨情仇呢?
統統“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
因為大家住得近,不用開車,因此都能舉杯暢飲。
在溫一諾的著意招呼下,很快放倒了一個又一個。
最后連諸葛先生都大著舌頭,滿臉通紅地對溫一諾指了指:“想…想不到溫道友酒量…酒量這么好!我諸葛真是看錯人了!”
溫一諾笑嘻嘻地,臉上沒有臉紅,也沒有發白,還是跟正常人一樣。
只有特別熟悉的人,才會看出來她的眸子異乎尋常的亮,眼里水盈盈的,像是裝了整個瘦西湖的水,雙眸一眨,就是錦繡山河,美得有些犯規了。
傅寧爵整個人已經趴在餐桌上睡著了。
傅夫人還有點意識,但也只限于叫了自己的人來,把傅寧爵送到二樓臥室休息的地步。
很快她走路都有些飄了,還是溫一諾把她攙扶回主臥。
一路上傅夫人緊緊抓著溫一諾的手,嘮嘮叨叨不斷重復:“溫小姐…溫一諾…一諾,我們家阿寧是個好孩子,他這一次是真的栽進去了,你給他個機會吧…”
溫一諾覺得不好意思之余,又感慨傅夫人的慈母之心。
果然有些事,只有母親才為孩子做得出來。
韓千雪回來,已經是深夜了。
她推開房門進入大廳,聞到空氣中似乎還有淡淡的酒香漂浮,并不難聞。
看來這些人晚餐喝了不少酒。
她不喜歡喝酒,一個是因為酒量淺,一杯就倒,姿態難看。另一個原因是擔心喝酒誤事。
她喝醉了,第二天會有斷片的時候,她很不習慣這種感覺。
不過別人喝酒她倒沒有異議,這是個人自由,只要不酒駕,有時候喝醉一次,應該也蠻有意思的。
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香甜,沒有做夢,也沒有睡不著。
第二天醒來,每個人都覺得精神抖擻。
溫一諾甚至換上跑鞋和休閑運動裝,出去跑步。
清晨的眉蘭妮小區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
草木蔥蘢,綠蔭遍地,還有晶瑩的露珠在綠葉和花瓣上盈盈欲滴。
五顏六色的繡球花,雪白大只的木蘭花,紅艷的月季和玫瑰,還有金燦燦的桂花,深紅的秋海棠,粉嫩的木芙蓉,開在各棟形貌各異的大宅窗戶底下或者門前的花壇中。
沿著人行道旁的黑土地,小區又在公共區域種植了紫白色的洋桔梗,和纖細裊娜的小木槿。
將小區裝點得既優雅又繁華。
溫一諾也不是所有植物花朵都認識,但是她手機上識別植物的APP,打開來對著那些認不出名字的花草樹木照一照,軟件就會自動識別出來。
她一路慢跑,一邊拿著手機拍拍拍,玩得不亦樂乎。
小區的人行道并不是橫平豎直的,而是沿著大家蓋房子的分界線延伸。
溫一諾拐了個彎,能夠感覺到前面的樹木植被明顯沒有她身后那片土地擁擠茂盛。
但是路邊的樹比她身后那片土地要高。
綠樹高直,亭亭如蓋,能夠遮擋陽光。
清風從樹梢間拂過,樹葉嘩啦啦輕響,像是潮汐的聲音,也像是白噪音。
能夠讓人浮躁的心情沉靜下來。
溫一諾看了看手表,發現自己慢跑了快十五分鐘了,便慢下來走動。
小區里沒有多少人,這個時間能出來的人大部分都在晨練。
溫一諾倒是遇到好幾個也在晨跑的人。
都戴著墨鏡和護額,穿著背心短褲的運動裝,手腕上還有運動手表,看見她的時候,和她微笑友好地打招呼。
她也戴著墨鏡,跟著點頭微笑示意。
當她看見一輛寶馬7系的 !)(第2/3頁)
豪華轎車這個時候從小區外面的柏油路上開進來,頓時覺得跟眼前的畫面很不和諧,不由側目。
那車的車窗是茶色的,顏色很深,看不見里面都有誰。
不過車開得很慢,看方向,是跟她跑步的方向一致的。
而前面,溫一諾搭著手往前看,是方太太那棟西班牙式的白色別墅。
溫一諾的腳步越發慢了。
她看著那輛寶馬車停在那棟白色別墅門口,然后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從車上下來。
他看上去有點憔悴,敞著西裝外套,領帶被扯開了,歪歪扭扭掛在脖子上。
西裝褲也皺巴巴的,皺褶很明顯。
他下車之后,轉了個身,正好讓溫一諾看見他的臉。
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絕對不年輕了,但是并不顯老,而是非常的成熟穩重,下頜那星星點點的呲須顯示他有可能一夜沒睡。
他的五官線條比較柔和,有股文質彬彬的書卷氣,因此從那憔悴疲累中,顯出一種頹廢的慵懶,風度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好。
這是不是就是方太太和唐小姐都在爭奪的那個男人——虞先生?
像是在呼應溫一諾的心聲,方太太那棟白色別墅的房門打開,方太太從房子里迎了下來。
她看上去好像也一夜沒睡,但還是打扮得整整齊齊,顯身段的微蓬連衣裙,樣式看上去比較復古,但是配上她微圓的臉,燙的滿頭小卷的短發,和優雅的脊背線條,一點都不過時。
像是從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外國畫報上走出來的仕女。
那個年代,是國外最開放的年代,也是最無序的年代。
方太太從臺階上飛奔下來,寬大的裙擺迎風鼓動,如同海洋上展開的帆。
她撲進那男人懷里,緊緊抱住了他。
那男人也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跟她交換了一個吻,才擁著她,腳步蹣跚進屋里去了。
溫一諾停下腳步,不由自主扯了扯嘴角。
這是丈夫有外遇的女人啊…
真的只怪別人勾引她丈夫,那個男人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溫一諾搖了搖頭,這就是她為什么兩邊委托都不接的原因。
她只想搞清楚真相,至于是虞先生“罪有應得”,還是唐小姐“顯出原形”,她都不感興趣。
不過今天看起來,那男人應該沒有去唐小姐家,因為他的車明顯是從小區外面開進來的。
而唐小姐家在小區里面,方向都不同。
溫一諾更傾向虞先生這個樣子,是加了一夜的班,或者應酬了一晚上。
她等著這倆人進到屋里,連房門都關了之后,才繼續往前跑。
結果沒跑幾步,看見唐小姐站在一棵大樹的濃蔭底下,穿著一身運動休閑服,懷里還抱著一只雪白的哈巴狗,也是看向方太太家的方向。
當她走過來,哈巴狗頭一個發現她,頓時沖她汪汪叫起來。
唐小姐隨手撫撫它背上的毛,哈巴狗清脆的叫聲轉為小聲呢喃的“嗚嗚”聲,明顯被撫弄得很舒服。
溫一諾見被發現了,也沒躲的意思。
她笑著走過去,朝唐小姐點點頭打招呼,“唐小姐早上好。”
唐小姐回眸看她,朝她很有禮貌的微笑:“是溫天師?這么早起來啊…”
“早睡早起啊…早上跑步非常舒服,這里的空氣真好,氧氣含量也很高。”溫一諾展開雙臂,深吸兩口氣。
唐小姐矜持地點點頭,“是不錯,溫天師繼續跑步吧,我要回去了。”
她應該也是出來跑步的,額頭還有亮晶晶的汗珠。
當然,也許是水珠,因為她站的那棵樹下,露水非常豐富。
溫一諾剛站過去沒多久,頭上就被滴了好幾次露水。
她有些惱火,迅速跑開。
再回頭,看見唐小姐孤零零抱著只雪白哈巴狗的背影,莫名的蕭索可憐。
溫一諾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不是上年紀了,居然越來越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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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跟她有什么關系呢?
她是做天師的,還是做到“太上忘情”比較好。
吃過早飯,溫一諾跟主持人說她想去見見唐小姐。
這個時候,諸葛先生和汪道士、全道士都已經分別跟方太太和唐小姐見過面。
諸葛先生一個人在房里不知道鼓搗什么東西。
汪道士和全道士已經去這套房子的小書房里討論下一步該怎么做。
他們在房門口掛了個“請勿打擾”的牌子,將凌空懸浮的無人機都關在了外面。
主持人正好無所事事,就答應了溫一諾的要求,和唐小姐聯系了一下。
他的英語說得很快,沒多久就放下手機,對溫一諾說:“唐小姐正好有空,我們現在就過去?”
溫一諾點點頭,“行啊,現在就去,我也有空。”
“你有空?你什么時候沒空啊?”主持人笑著跟她開玩笑。
果然在一起吃過飯,特別是喝過酒之后,人際關系不由自主就拉近了。
不然怎么說人生“四大鐵”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醉過酒,一起嫖過娼”呢?
溫一諾打了個響指,“我很忙的,超忙。你看他們兩組,只要負責一個委托就好,我可是要統籌全局,兩個委托都要兼顧的!”
“對對對,我們的全局統籌官,現在就走吧!”
主持人坐著溫一諾的保時捷小跑車去唐小姐家。
傅寧爵覺得自己起得已經很早了,但是去敲溫一諾的門,發現她早就不在里面。
傅夫人從自己的臥室出來,笑著說:“一諾很早就起床跑步,現在都去工作了,阿寧,你得再努力一些才能追到她啊!”
就算沒追到,也能培養傅寧爵良好的生活習慣不是?
一個好的女子,能給男人正常向上潛移默化的引導。
傅夫人越想溫一諾,就越滿意,恨不得去給他們的三清祖師爺上上香,讓他同意她的乞求。
此時溫一諾已經住在唐小姐家的客廳里,她好奇地看了看周圍的裝飾,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唐小姐身上。
唐小姐已經換了衣服,穿著一身象牙白的雪紡連體裙褲。
她身材高瘦,穿這種樣式的衣服最是合適,有股“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的縹緲感。
她給溫一諾和主持人送來咖啡和瑞式小松餅。
溫一諾不想喝咖啡,要了一杯牛奶和一小碟法式蘇芙蕾松餅。
唐小姐自己則是一碗熬得濃濃的燕窩銀耳蓮子粥,捧在手里慢慢地吃,一邊笑著說:“兩位見諒,我昨天晚上沒怎么睡著,早上出去走了一圈遛狗,現在才吃早點,失禮了。”
“沒有沒有,是我們不請自來,唐小姐莫怪莫怪。”主持人客氣的說,一邊喝咖啡吃松餅,贊不絕口。
溫一諾只喝了一口牛奶就放下了,她笑著說:“那唐小姐介不介意我問幾個問題?”
“嗯,等我吃完。”唐小姐一口一口喝完,才放下精致的薄胎花瓣白瓷碗,放到面前的茶幾上。
溫一諾眼角的余光瞥見那白碗,發現那瓷薄的能夠透出光來…
她雖然不懂瓷器,但是這些年跟著張風起到處看風水,也見過不少出土的好東西。
像這種薄如蟬翼能透光的瓷碗,如果是古物,那真是值老錢了。
當然,古物不可能被唐小姐這樣隨隨便便當飯碗使。
如果是真品,這一捧可能就是帝都三環附近的一套房子捧在手里,萬一不小心打碎了,溫一諾覺得自己可能會心疼得直接跳樓…
所以這不可能是真品,應該是那種質地很類似的仿瓷。
唐小姐察覺到溫一諾的視線,笑著說:“溫天師也想來一碗燕窩嗎?”
溫一諾:“…”
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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