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秋皺起眉頭,“齊煊,你什么意思?召南和召北是男孩子,跟女孩子怎么能一樣教養?”
沈齊煊被噎了一下。
畢竟他對沈如寶,寵得比司徒秋還厲害…
他移開視線,看著不遠處一片青碧的草地,還有大宅四周各種各樣的花壇,淡淡地說:“是嗎?就算男女有別,但是至少不能惡毒。”
“惡毒?!你說誰?!”司徒秋被這個詞徹底激怒了,她握著拳頭,幾乎渾身顫抖,“我辛辛苦苦給你養女兒!我放棄一切四處為她求醫問藥!我都是為了誰?!”
“沈齊煊,你沒有良心!”司徒秋眼圈都紅了。
沈齊煊愕然,“難道不是你說看不得孩子受苦…難道不是你主動要親自帶她的嗎?難道這些年,你都是做的心不甘情不愿?你不是真的疼愛貝貝,而是…而是…而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看在你的面子上?”司徒秋深吸一口氣,怒視著沈齊煊,“我司徒秋不會看在任何人面子上做任何事!我心甘情愿為你生兒育女,是因為我愛你!不是因為我愛他們!”
她恨不得把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一把掐死!
同時恨自己,為什么會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沈齊煊面色淡然地笑了笑,“是嗎?你是因為愛我才為我生兒育女?好,我現在說,把沈家的財產全部捐出去,召南和召北一分錢都得不到,你會同意嗎?”
“你瘋了!”司徒秋斷然反對,“沈家的財產是召南和召北的!你憑什么捐出去?!”
“你不是說因為愛我才生兒育女嗎?就不能因為愛我而放棄沈家的全部財產?”沈齊煊從兜里掏出煙,攏在手心點燃了,輕輕吁了一口,呼出一口白煙。
他的面容隱藏在冉冉升起的白煙后面,顯得有些模糊而遙遠。
司徒秋嘴唇顫抖著,看著白煙后沈齊煊的儒雅但有氣勢十足的面容,雖然已經年過半百,還是驚人的有魅力。
他注重健身,還擅長搏擊,多年養尊處優,保養得非常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
司徒秋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去年做了醫美和微調,才勉強維持在四十左右,風韻猶存的水平。
看上去比沈齊煊老了十歲…
可他們是同齡人。
女人就是不經老,操心的女人更是老得快。
司徒秋閉了閉眼,將新生起來的怒氣壓了下去,輕聲說:“好了,別說氣話了。我會跟貝貝說,讓她別那么尖酸刻薄。但是小姑娘沒經過什么挫折,頭一次陷入情網,有這些表現不足為奇。”
“當年我跟她這么大的時候,已經跟你結婚,生了召南了。她到現在連個初戀都沒有,難道你就不著急嗎?”
沈齊煊聽出來司徒秋話里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她陷入情網?怕不是三分鐘熱度吧?”
沈如寶因為家世的關系,從十四歲開始就有各種大大小小的男人不斷對她示好。
但是沈齊煊和司徒秋把她看得心肝寶貝一般,哪里會允許那些男人把自己的寶貝騙走,所以都采取了強有力的高壓手段。
他們直接給那些男孩的家庭施壓,誰想打沈家小公主的主意,誰就要先承受沈氏夫婦的“打壓測試”。
沈家二十年前就登頂全國富豪榜第一的位置,國內有哪個做生意的人家能跟他們抗衡?
很快一個個在“打壓測試”下丟盔棄甲,那些男孩子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就這樣被他們剔除了。
而那些想跟沈如寶做朋友的女孩子,也被司徒秋“以這些女孩居心不良”為借口,不動聲色全部趕走。
所以在沈齊煊看來,沈如寶就是一個還沒定性的乖巧孩子。
不管是閨蜜還是男朋友,對她來說,都是三分鐘熱度的游戲。
他一直覺得沈如寶恐怕要到二十五歲才會真正成熟。
現在司徒秋居然跟他說,沈如寶“陷入情網”…
司徒秋嗤笑一聲,“齊煊,雖然你是親生父親,可是你真的不了解女孩子。女孩子陷入情網,是騙不了人的…”
沈齊煊眉頭皺得更緊:“…所以呢?這跟她今天損人不利己的惡毒表現有什么關系?”
“她有對別人這樣…過份嗎?”司徒秋心情平靜下來,她知道沈齊煊不喜歡一驚一乍的女子,重新委婉地說:“如果你仔細想想,她自始至終,只對一個人展露過這樣的攻擊性。而你,作為她最信任,也最疼愛她的父親,卻在這么多人面前,直接打她的臉。”
“你還認為她‘惡毒’…”司徒秋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這話幸虧只有我聽見了,如果讓她聽見,我覺得她又得發病進醫院。”
沈齊煊找到樓道拐角的垃圾桶,走過去撣撣煙灰,沉聲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說她針對溫小姐,是因為她陷入情網,是這個意思嗎?”
“對啊。”司徒秋聳了聳肩,“女孩子面對自己的情敵,惡毒一下也無可厚非吧?更何況溫小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做風水這一行,靠嘴皮子吃飯,我們貝貝哪里是她的對手?”
“幾次三番被她氣得發病進醫院,你還要求她面對這種人善良?沈齊煊,我從來不知道你好‘圣母’這一款…”司徒秋略譏諷說道。
沈齊煊嘴角抽了抽,忽略司徒秋的冷嘲熱諷,直接說:“…情敵?她把溫小姐當情敵?那她是看上了…”
“對,她看上了蕭裔遠。”司徒秋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我也很看好他。他長得就不說了,齊煊,你在我眼里當然是最帥的。但是如果不戴粉絲濾鏡,客觀地說,蕭裔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之一。”
“更難得的是,他有技術在手,以后二十年,這個國家最賺錢的行業,恐怕就是在他那個占主導的行業里。”
“如果能讓貝貝嫁給他,把他的公司整合到沈投,或者我們沈投直接控股他的公司,甚至跟他合作開新公司,都可以讓我們沈投在富豪榜第一的位置再待五十年。”
“這么一個前途大好的年輕人,還正好是貝貝的初戀對象,齊煊,你真的不想幫你女兒一把嗎?”
沈齊煊聽她說完了,才把煙扔到垃圾桶里,搖頭說:“不行,他跟溫小姐是夫妻…”
“已經離婚了。”司徒秋打斷他的話,“他們現在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沈齊煊:“…”
忘了這茬了。
這倆還是經常出雙入對,沈齊煊根本不記得這倆離婚了。
司徒秋再接再勵,務必要勸服沈齊煊:“還是那句話,齊煊,你女兒的身體你自己清楚,讓她心情好一點,她說不定就能挺過來。這么多年,她沒有真的向我們要過什么東西,都是我們主動給她的。現在她想要這個男人做她的男朋友,做她的未婚夫,還想嫁給他,你難道真的不幫她嗎?”
沈齊煊默然半晌,轉身向小會議廳走去,一邊說:“強扭的瓜不甜,她現在最多算是暗戀別人,怎么就成了她的初戀了?”
司徒秋嗤了一聲,沒有說話,暗忖如果她女兒想要一個男人,還需要暗戀嗎?
蕭裔遠如果答應,算他識相。
如果不答應,那就走著瞧好了。
岑氏沒有吃下AI遠諾,可是沈投不一樣。
司徒秋跟在沈齊煊身后進了小會議廳。
這個時候,抽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諸葛先生笑著說:“既然溫道友一個人一組,我也一個人一組吧,這樣比較公平。”
汪道士和全道士互相看了一眼,笑著說:“那我們一組吧,我們不像溫道友那么厲害,也不像諸葛道友那么有底蘊,我們就只能靠兩個人的力量,跟兩位抗衡了。”
主持人請示了司徒澈。
司徒澈站起來說:“這種分組情況,請評委表決。”
臺下一共十一個評委,最后九票贊成,兩票反對,通過了第二輪比賽的分組結果。
主持人笑著對大家宣布:“第十八屆道門世界杯大魁首比賽第二輪比賽的分組完成。我們現在有A組溫道友,B組諸葛道友,和C組汪道友、全道友。”
“這三組分配的任務是,A組溫道友既不接受方太太,也不接受唐小姐委托,獨立調查。”
“B組諸葛道友接受方太太委托,調查唐小姐的情況。”
“C組汪道友和全道友接受唐小姐委托,調查虞先生。”
“最后比賽結果,由評委根據規則打分決定。”
主持人說完,就把虞先生方太太他們家的地址放了出來。
當然,看直播的觀眾是看不到具體地址的,這種具有個人隱私的信息,都是直接馬賽克。
只有這個小會議廳的人能夠看見全貌。
大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個藍天白云,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看片段拍的是應該是大雨后的早晨,林間好像有薄薄的霧氣。
空山新雨后,清泉石上流。
還有幾只小小的梅花鹿在溪邊喝水照影。
綠樹掩映中,露出一棟占地廣博的白色建筑一角。
主持人介紹說:“這里是加州阿卡迪市郊區,這個街區叫眉蘭妮小區。”
這棟白色建筑,是一棟西班牙式風格的大別墅,跟東部祝氏夫婦那棟棱角分明的維多利亞殖民地時期房子樣式很不一樣。
鏡頭從小區上空掠過,很快來到小區邊緣靠近原始森林的地方。
在森林邊緣,矗立著一棟優雅的法式鄉村別墅風格的大宅。
房子很高,在地面上就有三層,既巍峨壯觀,又有秀麗典雅的風情,和不遠處的原始森林融合得恰到好處。
好像白雪公主會慌慌張張從原始森林里跑出來,尋找七個小矮人的木屋,又可能有穿著紅斗篷的小紅帽挎著籃子跑出來,躲避野狼的追捕。
主持人笑著說:“大家看見的第一棟白色西班牙式別墅,就是委托人方太太的家,她和虞先生在這里住了幾十年了。”
“第二棟法式鄉村別墅,就是唐小姐的家。”
溫一諾勾了勾唇,心想這難道是兔子要吃窩邊草?
這是找鄰居做情人啊…
不過主持人又說:“唐小姐是租的這棟房子,前兩年才搬到小區來的。”
溫一諾:“…”
好吧,看來是有備而來。
溫一諾搓了搓手,有點迫不及待了。
“好了,情況都介紹完畢。我們馬上出發,坐司徒先生的私人飛機去西部加州。”
“為了方便管理,這一次大家住到一起。我們在這個小區租了一套大房子,有八個臥室,九個浴室,足夠大家每人住一間。”
他們這次去的人比較少,四個選手,一個主持人,一個助理兼做司機,當地還會找一個向導,一共只有七個人,住有八個臥室,九個浴室的大房子,當然是綽綽有余。
蕭裔遠這時抬起頭,不贊同地說:“溫小姐是女子,跟你們六個男人住在同一棟房子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溫一諾本來想說沒什么不方便,以她的身手,還怕這幾個體重比力氣大的虛弱男人?
可是轉而一想,跟這么多人住一起,如果想做什么不被人知道的事,恐怕不太方便…
便也跟著點頭,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說:“…是不太方便呢…我一個女孩子,跟六個大男人住一套房子,就算你們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的名聲…”
蕭裔遠:“…”
司徒澈:“…”
沈齊煊:“…”
沈如寶只想翻白眼,一個那么能打的女人,裝什么虛弱的小白花?
那六個男人加一起都打不過她!
可是溫一諾只要想讓別人相信她,就會非常有說服力。
這一瞬間,很多人都忘記了這個女人身手有多好。
大家都沉浸在“確實不太好一個女孩子跟這么多男人一起住”的想法中,不知不覺贊同溫一諾。
另外六個人抽了抽嘴角,都在想,什么叫“你們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的名聲”?
我們男人也很在意名聲的好伐!
他們一起看向司徒澈這個籌備委員會主席。
司徒澈有些為難。
加州阿卡迪市郊區的房子是出了名的貴,特別眉蘭妮小區,最便宜的房子都是八位數。
他們租的那棟房子,每周租金是十萬美金。
可要為了這件事,再給溫一諾單獨租一套房子,也是不可能的。
當然,讓溫一諾去別人家租一間臥室是也不可能的。
她小姑奶奶不可能跟人合住。
就在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何之初慢條斯理地說:“我在那邊曾經有套房子,最近剛剛收回來所有權。溫小姐可以跟我一起坐我的飛機去那邊,順便去接收房子,溫小姐住我那里就行。”
這是第一更,今天兩更哈。
第二更晚上七點半。
明天三更哈,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