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言依然笑著點點頭,“你們的感情真好。像你這么好的未婚夫,溫小姐一定要好好珍惜。”
蕭裔遠笑了一下,“能夠跟諾諾在一起,才是我的福氣。”
岑春言再次被喂一嘴狗糧,什么談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揚了揚手,說:“那我走了,有事聯系。”
蕭裔遠頷首,“一路順風。”
岑春言走了之后,蕭裔遠又等了大概十五分鐘,還是沒有等到溫一諾那輛大切諾基開過來。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溫一諾打電話:“諾諾,你什么時候回家?”
溫一諾已經坐在客廳里吃水果了。
她撇了撇嘴,有點驚訝地說:“…我什么時候回家?我不是已經回家了嗎?你在哪個家啊?”
蕭裔遠:“…”
他換了個姿勢拿手機,轉身往小區里面走,納悶說:“我在你家小區門口啊,等了半天,沒有看見你的車。——難道你沒看見我?”
溫一諾輕哼一聲,“你在小區門口沒有看見我的車…你那么專注地跟人說話,怎么會看見我的車?不用你等了,我已經回家了。”
蕭裔遠心里一動,知道溫一諾是看見他和岑春言在小區門口說話了。
可是就算他跟岑春言在小區門口說話,他也注意著小區門口進進出出的車和人,根本沒有看見溫一諾和她那輛很顯眼的大切諾基車。
不過感覺到溫一諾不高興了,他開始解釋:“我今天在小區門口等你回家,結果遇到岑春言,跟她說了幾句話而已。她來這里看她父親的,今天晚上的飛機,據說要出國度假。”
“你跟我解釋做什么?你跟誰說話我管不著。”溫一諾只覺得有些氣悶。
明明她也知道,沒必要看見蕭裔遠跟別的女人說話就炸毛。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蕭裔遠抿嘴輕笑,“…諾諾,你在吃醋。”
“別,我不喜歡吃酸的,我只喜歡吃甜糯糯的東西。”溫一諾拿起一塊沾了椰蓉的小奶糕,放到嘴里咀嚼,唔了一聲,“你快回來吧,要開飯了。”
掛了電話,蕭裔遠還在琢磨,溫一諾什么時候回來的,他怎么就沒看見呢?
回到大平層,蕭裔遠還在追問:“你怎么進的小區?那么大的車,我不可能錯過你啊?”
溫一諾這時想到傅寧爵給她送的阿斯頓馬丁的小跑車,有點心虛地笑了笑,說:“這也說不準啊,萬一你就是太聚精會神跟人說話,眼睛里看不見別人,我就是騎大象回家,你也看不見啊!”
蕭裔遠感覺到溫一諾又在轉移話題了。
他沒繼續追問,而是回自己房間,打開電腦,跟小區門口的監控連接,看看之前他到底是怎么錯過溫一諾的車的。
連接了小區門口的監控之后,能夠看的角度不一樣了。
從監控的角度,他能夠看見溫一諾從一輛寶藍色小跑車里探出頭來,跟小區門口的安保人員打招呼。
然后那人把自動橫欄打開,讓她進來。
原來是換車了,難怪他錯過了她。
他又仔細看了看那車,發現居然是阿斯頓馬丁的小跑車。
這車起步價三百多萬,如果要全部用最高定制,要四百多萬。
溫一諾什么時候去買的車,居然瞞得嚴嚴實實。
蕭裔遠不動聲色關了電腦,回到廚房,幫老道士把飯菜端到餐廳。
溫燕歸也在廚房幫忙,她忙說:“阿遠你去坐著等吃飯吧,我們馬上就出去了。”
張風起已經和溫一諾坐在餐廳里聊天說話了。
他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笑著說:“你快把我的車還給我,我已經在準備接單繼續做生意了。”
“師父,您不多休息幾天嗎?”溫一諾搖了搖頭,“我記得醫生說起碼要休息三個月。”
溫燕歸這時正好從廚房出來,聽見他們的對話,忙說:“一諾說的對,你就別逞強了,再休息兩個月再說。”
溫燕歸一說話,張風起就只有服從的份兒。
他摸了摸鼻子,訕笑著說:“在家里待了一個月,跟坐月子似的,都快悶死了。裝了一個月植物人,也該好了,是不是?”
“師父您可以在小區里走走啊,或者出去買菜買早點都行。”溫一諾笑嘻嘻地建議,把碗筷分發給大家。
老道士剛坐下來,聽見這話,心里咯噔一聲,抬頭看了看溫一諾,又看了看張風起。
張風起正笑著說:“我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一諾,你厲害了啊!”
“師父,我是為了您好!”溫一諾拿起筷子,開心地說:“媽媽吃飯,師父吃飯,師祖爺爺吃飯,阿遠吃飯。”
蕭裔遠看了她一眼,暫時把那輛新跑車的事按下不提。
等吃完晚飯,蕭裔遠和溫一諾負責收拾晚,溫燕歸陪張風起下樓去小區走動,算是宣布自己“王者歸來”。
老道士的精神頭卻有些不大好。
他打了個哈欠,說:“我去洗漱,今天要早點睡覺,你們沒事別叫我。”
“好的,師祖爺爺,不過您不走動一下再睡覺嗎?剛吃完飯,馬上睡覺容易積食。”溫一諾站起來想送老道士回房。
老道士搖了搖頭,“我會打坐一會兒再睡。”
他看了看溫一諾的臉,說:“明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禮物?”
“我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我就開心了。”溫一諾一邊說,一邊還是朝老道士伸出手,“不過師祖爺爺您要是想給我個驚喜,也未嘗不可。”
“說了是驚喜,怎么會現在給你?”老道士笑著拍掉她伸到面前的手,“行了,你去幫阿遠收拾廚房,以后你也得學著做飯,不然你天天吃外賣嗎?”
“有師祖爺爺,還是阿遠在,我干嘛要自己做飯?”溫一諾將兩手背到身后,目送著老道士離開餐廳。
廚房里,蕭裔遠已經把所有的碗筷都放到洗碗機里了。
溫一諾走了進來,蕭裔遠從洗碗機前轉身,看著她笑容滿面的臉,突然問:“你什么時候買的新車?”
溫一諾:笑容漸漸消失.JPG。
她眨了眨眼,說:“剛買的,還沒決定要不要,只是試開一下。”
她想,她本來就要付給傅寧爵錢,所以從理論上說,這確實是她“買”的,不算騙蕭裔遠。
蕭裔遠絲毫沒有懷疑,說:“這車多少錢?五百萬夠不夠?”
溫一諾嘻嘻一笑,湊到他面前,睫毛忽閃得像大雨過后在森林里翻飛的蝶翅:“…咦?遠哥你是要給我錢買車嗎?”
蕭裔遠笑道:“無事阿遠,有事遠哥。諾諾你的稱呼最近很心機啊。”
“你知道就好。”溫一諾不心虛了,不僅點點頭,還有點小害羞,“…那你是不是呢?”
“你說呢?”蕭裔遠把他準備的生日禮物拿出來,“給你,里面有五百萬,密碼是你生日和我生日連在一起。”
溫一諾驚喜不已,從蕭裔遠手里接過銀行卡:“發財了發財了!遠哥你可真豪!出手就是五百萬現金生日禮物!我只擔心明天我的生日你該怎么辦?”
今年的生日還沒到呢,就惦記明年的生日禮物。
很好,這很溫一諾。
蕭裔遠心軟的一塌糊涂,他捏了捏溫一諾的臉,笑著說:“明年?明年你就知道了。”
因為這車算是過了明路,第二天溫一諾上班,大大方方和蕭裔遠一起去停車場。
蕭裔遠仔細看著這輛車,連車牌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還是車行的臨時牌照,不是正式的。
跟溫一諾說的“試開”,也對的上。
蕭裔遠開車送她去公司,這樣她可以把張風起那輛大切諾基開回來。
結果剛到傅氏大廈門口,溫一諾從蕭裔遠車里出來,被蕭裔遠拉著親親的時候,被傅寧爵看見了。
他心里頓時酸得像是倒了一缸醋,忍不住故意夸張地說:“咦?一諾,我昨天送你的小跑車,怎么不開了?新車啊!剛開了一天就出問題?不會這么差吧?”
溫一諾回過頭,不滿地說:“小傅總,您可不能亂說話。那車我說了要自己出錢買的…”
“哦,對哦對哦,我差點忘了,我本來是想送你做生日禮物和結婚禮物的,可你堅持要自己出錢。”傅寧爵兩手插在褲兜里走了過來。
蕭裔遠見狀,也從車的另一邊出來,繞到溫一諾身邊,對傅寧爵說:“原來是小傅總要送禮物,那就好了,不用我們出錢了。諾諾,雖然這種車比較貴,但是小傅總一片心意,怎么能用錢來衡量呢?是吧,小傅總?”
傅寧爵只覺得蕭裔遠也有點陰陽怪氣的。
他樂呵呵地說:“是啊,我真的是一片心意,只要一諾愿意收。”
“收,為什么不收。”蕭裔遠捏捏溫一諾的臉,親昵得簡直不像他,“你放心,我不會生氣的。小傅總給咱們結婚送的禮物,你還想給錢?是不是傻?”
溫一諾只有一個想法:男人要是騷起來,真是沒女人什么事了。
連蕭裔遠這種從來不屑爭風吃醋的男人,也能騷斷腿…
傅寧爵滿腔怒火盯著蕭裔遠捏溫一諾臉的手指頭,恨不得給他掰折了。
蕭裔遠眼角的余光瞥見傅寧爵的神情,只在心里冷笑一聲,緩緩松開了手。
傅寧爵哼了一聲,轉身往大廈里面去了。
溫一諾感覺到蕭裔遠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她不好意思地解釋說:“遠哥…這個,我真的是說跟小傅總說了我自己出錢買,他都同意了的…”
“所以你就誤導我,說是你自己買的。”蕭裔遠凝眸盯著溫一諾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諾諾,你還想給傅寧爵錢?”
溫一諾:“…”
“既然傅寧爵這二世祖想花錢,就讓他花。人家說了是禮物,你還給錢,真不像我認識的小財迷諾諾。”
溫一諾嘀咕說:“…那不是怕你誤會不高興嗎?”
“你給他錢,我更不高興。”蕭裔遠心里確實是不高興,不管給不給錢,都不高興。
他很想溫一諾從傅寧爵的公司辭職,來他的公司跟他一起創業。
可是也知道,夫妻之間最好不要一起創業,太影響夫妻感情了。
最后忍耐下來,親了親溫一諾的臉,說:“你去上班吧,下午早點下班,家里給你準備生日呢。”
溫一諾說不高興是假的。
突然省了四百萬,對她來說簡直是天降橫財。
她笑嘻嘻地說:“那這個銀行卡,我還要還你嗎?”
“當然不用,這本來就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