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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你到底有幾個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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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前面顧念之和霍紹恒的背影看不見了,溫一諾才戀戀不舍收回視線。

  老道士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怎么不會分開?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到時候人死了,自然就分開了。”

  溫一諾皺起眉頭,惱怒說道:“…您怎么能這么說我的偶像CP?!拆CP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她剛要轉身再去看老道士妹妹的墓碑,又一個男人從旁邊的大樹后面踱了出來。

  溫一諾嚇得幾乎尖叫。

  驚魂未定地抬眸,看見是SSA私募基金的總裁趙良澤,才大大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居然是趙總裁!嗐,我今天出門應該好好看一下黃歷,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猜就是宜見貴人!”

  趙良澤似乎很是詫異,皺眉說:“什么貴人?你說我?——太看得起我了,我算哪門子的貴人?”

  “當然不是你啦…不過你跟我們相比,也是貴人了。”溫一諾半是羨慕半是玩笑說道,“你真有錢啊!和你比,我就是赤貧階層。”

  趙良澤拿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又問溫一諾:“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阿遠呢?沒跟你一起來?”

  他好像完全沒有把溫一諾旁邊的老道士看成是跟她一起來的。

  溫一諾只好介紹說:“遠哥在上班啊,要專心給你掙錢,怎么會翹班呢?我是跟我親戚來的。”

  她走到老道士身邊,笑著說:“他是我師祖爺爺,我大舅的師父。”

  因為蕭裔遠的關系,趙良澤對溫一諾的家庭情況也很了解。

  他點了點頭,跟老道士打了個招呼:“您好,今天天氣不錯。”

  老道士眼珠都沒轉動一下,只看著墓碑出神。

  溫一諾有些尷尬地解圍:“趙總裁,我師祖爺爺常年在山里,不大喜歡跟人打交道。”

  趙良澤也沒在意,淡淡地說:“你我之間不用這么客氣,叫我小澤就行。”

  溫一諾心里一動,笑著說:“那我叫你小澤哥啊,你年紀比我們大,地位比我們高,值得我們叫你一聲‘哥’。”

  趙良澤瞇了瞇眼,叼著煙笑道:“都叫哥了,不得了,改口禮一定要給。”

  說著拿出手機,嗖地一下,給溫一諾轉了8888.88,留言:改口費。

  溫一諾一看數字,幾乎沒樂暈過去,連聲說:“小澤哥!你就是我親哥!”

  旁邊的老道士這時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嘿嘿笑道:“我家徒孫真了不起,你到底有幾個好哥哥?——還都是親哥!”

  溫一諾:“…”。

  趙良澤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淡淡地說:“我比她大十幾歲,叫我小澤叔也可以。”

  溫一諾更加驚訝了,“小澤哥,你真的三十多了?!完全看不出來!保養得真好!我以為你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

  趙良澤擺了擺手,“好了,別諛詞如潮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溫一諾見趙良澤腳步不停,順著青石板小路往松柏陵園里面走。

  她一時好奇,也跟了過去。

  就在離老道士妹妹小小的墳塋不遠的地方,溫一諾看見趙良澤在一座比較豪華的墓碑前停下來。

  他在墓碑前站了一會兒,然后半蹲下來,拿出紙巾,仔仔細細擦拭著墓碑,然后又繞著墳塋走了一圈,把雜草徒手拔了下來。

他足足拔了  300)(第2/3頁)

  半個小時,才回頭說:“既然來了,就過來吧。”

  溫一諾訕訕地走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有點好奇…小澤哥,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我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趙良澤淡淡地說,目光在那墓碑上繞了幾圈。

  溫一諾覷著眼睛看過去,見那墓碑上寫著簡簡單單四個字“白爽之墓”。

  沒有落款,也沒有抬頭,墓碑到底做的非常精致,一個哭泣的小天使站在墓碑前,腳邊放著一束鮮花。

  溫一諾訝然問道:“…剛才有人來過了?”

  她明明沒看見趙良澤拿花過來,這里的花一定是有人早就放在這里的。

  那花看上去比較新鮮,送花的人應該剛走不久。

  溫一諾下意識抬頭往四周看了看,并么有看見別的人影。

  趙良澤說:“別看了,我知道是誰。”

  他也沒動那束花,只是又半蹲下來,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那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一個很大氣美貌的年輕女子,雙唇很豐滿,眼睛非常有神。

  隔著照片,溫一諾也能從這女孩眼睛里看出一股難馴的野性。

  她喃喃地說:“…這姑娘一定是個非常主動的人,她喜歡的東西,一定會主動去爭取。”

  趙良澤怔了一下,回頭飛快掃了顧念之一眼,沉聲說:“你在說什么?”

  “我在看相啊…”溫一諾縮了縮脖子,訕訕地說:“不過我看得不太準。”

  趙良澤飛快地仰頭,眨了眨眼,含笑說:“還不錯,挺準的。”

  這話說了之后,他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這里埋的人,是我的未婚妻。”

  “我們開始的時候,是她先追我,但我那時候暗暗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人。”

  “我不敢去表白,她也不敢挑明。”

  “后來我追的人終于回應我了,也被她看見了…”

  “她離開了我們,而我和我以為喜歡的人卻始終無法做到心心相印。”

  “你說人性是不是本賤呢?人家真心喜歡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珍惜,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切無法挽回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的心。”

  趙良澤抹了一把眼角。

  溫一諾裝作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淚花,溫柔地說:“既然你都說了,我也實話實話。”

  “我從六歲就跟著我大舅四處看風水,早年找我們看風水的人,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可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讓你完全想象不到他們是你我一樣的普通人。”

  “而我,就從那時候開始,看多了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

  “有愛得死去活來,轉身卻找風水師給對方的地盤下套的。”

  “有前腳剛剛海誓山盟,后腳看見更好的男人、女人,就立刻毫不猶豫甩掉前者,追求自己的真愛幸福的。”

  “還有為了討好男人,把自己親生孩子都拿來糟踐的女人。”

  “也有為了跟別的女人結婚,把前妻生的孩子虐待致死的男人。”

  “他們曾經也是愛過的啊…可沒有一對人,能真正好好的在一起。”

  “后來我們的客戶多了那些有錢老板,于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更加光怪陸離。”

  “所以我從來不相信愛情,或者說,不相信有天長地久的愛情。”

“我對愛情  300)(第3/3頁)

  完全不來電。因為我已經免疫了。”

  溫一諾聳了聳肩,用手捋捋額發,笑道:“當然,霍顧CP除外,可是他們倆是神仙愛情,本來就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比擬的。如果用統計學來解釋,霍顧CP的感情,是屬于應該被排除的樣本,因為這一對的感情對于我們普羅大眾來說,不具有參考價值。”

  趙良澤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他慢慢站起來,吐出一口白煙,笑說:“其實全世界有五十億人,你才見過多少人呢?你得出結論的樣本太少,也不具有普遍意義。”

  他回頭看著墓碑上的女子,語氣淡淡的,說:“比如我的前未婚妻,如果她還活著,我們倆可能還是會打打鬧鬧,但一定會在一起,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溫一諾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你跟她沒有夫妻緣。”

  趙良澤怔了一下,反駁說:“你看得不準,你自己說的。”

  溫一諾被他逗笑了,沒有反駁,嗯了一聲,“是不準,我也是瞎看的。這個女人眼神里既有野性,也有英氣。她骨相很正,這種人,不會有壞心眼。”

  “當然。”趙良澤語氣里有淡淡的驕傲,“她是一個英雄,一個烈士。她是為了我們的國家獻出的生命。”

  溫一諾“哦”了一聲,好像并不驚訝,說:“原來如此。她做過什么事?我好像沒有在新聞里聽過這個名字。”

  趙良澤有些傷感地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不能說。但是她確實是英雄。”

  溫一諾點點頭,很小心地說:“我信你。”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你是因為她,才一直既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婚嗎?”

  她聽蕭裔遠說過,SSA私募基金的趙總,不僅沒有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他們還曾經猜他是不是gay…

  趙良澤手指摩挲著煙卷,自嘲地一笑:“是也不是。是是因為,我的心確實還在她那里。還沒有別的女人讓我動心。”

  “不是是因為,我并沒有有意想過要怎樣,順其自然吧。”

  溫一諾盯著他也看了一會兒,點頭說:“小澤哥,你的姻緣線還在,只是…還要你自己堅持下去。”

  “行了,你還真演上癮了。”趙良澤笑了笑,拿煙的手指了指她,朝她身后說:“你的師祖來了。”

  溫一諾回頭,看見老道士臉色哀戚站在那里,問她:“能回去了嗎?”

  溫一諾忙說:“能,這就走。”

  她朝趙良澤揮了揮手,“小澤哥,我走了,你別太難過了。”

  趙良澤笑了笑,“我沒事,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溫一諾跟著老道士走出松柏陵園,回頭再看,覺得世事好生神奇。

  她小聲問老道士:“師祖爺爺,您挑今天來掃墓,是不是算過啊?”

  老道士沒好氣說:“這有什么好算的!今天是我妹妹的忌日!我不今天來,難道等她忌日過了再來?”

  溫一諾:“…”

  她想起來今天遇到的霍紹恒和顧念之夫婦,喃喃自語:“難道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來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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