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誰要先苦后甜呢?”溫燕歸聽出張風起的意思,不屑地撇了撇嘴。
張風起只是笑,并沒反駁。
溫一諾看著視頻被她媽媽那邊掛斷,只能讓她大舅自求多福了。
她看得出來,她媽媽要找她大舅算賬了…
“大舅,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溫一諾裝模作樣愧疚了一秒鐘,然后趴在桌上咯咯咯咯笑開了。
宿舍門這時被人打開,三億姐走了進來。
“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咱們三個人又一次齊聚38樓366室!”溫一諾舉起雙臂,做出個蓮花盛開的姿勢。
三億姐四下看了一眼,“狂人妹也回來了?”
“是啊,在洗澡呢。”溫一諾朝浴室努努嘴,看著三億姐走到她斜對面的位置坐下,忙問:“你那個老鄉葉臨澤呢?他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呢?他那個親姐姐把路都給他堵死了。”三億姐展開鏡子先照了照自己,略帶遺憾地繼續說:“他明天就回來了。這件事,大概就只有到這里了。”
溫一諾嘆了口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邊看著電腦,一邊想著葉臨澤的事,終于忍不住了,回頭說:“三億姐,他就真的放棄了?”
“不放棄還能怎么樣?對方的收養文件都拿出來了。”三億姐一動不動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依然明媚艷麗,卻抹不去眉間的一絲黯然,“他被葉家那對殘疾夫妻收養,已經失去了對蘇家財產的繼承權。”
“可是收養文件,明顯就是他們找人臨時做的。”溫一諾輕哼一聲,“我不信你們想不到這一點。”
三億姐默然良久,等狂人妹從浴室出來,她才淡淡地說:“知道又怎樣?蘇長楓兩口子財雄勢大,要對付葉臨澤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大學生,真是太容易了。”
溫一諾明白過來,也不再多說了,手里撥弄著她的小五帝錢,似笑非笑地說:“那倒是。目前來說,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你們在說什么呢?一諾妹妹,你可別嚇我,你剛才笑得好滲人。”狂人妹做了個鬼臉,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過來坐在她背后的位置。
“我哪里滲人了?”溫一諾舉起鏡子照著自己的臉,“我那是成熟!成熟的笑!懂不?!”
“行了我知道你長大了!”三億姐不想再提葉臨澤的事,轉了話題說:“一諾妹妹,你的面試準備得怎么樣了?需不需要姐姐我幫你演練一下?”
狂人妹也說:“是啊,我們都能幫你呢!”
溫一諾這時才明白過來,這倆室友今天專門回宿舍,是為了她明天面試的事。
雖然她們平時并沒有跟她特別親熱,可心里還是有她的。
有室友如此,婦復何求啊?
溫一諾笑得甜蜜蜜,“謝謝你們啊,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定手到擒來!”
她伸出帶著肉渦的手,往空中做了虛握的手勢,一副得瑟的小樣子。
狂人妹笑著拍了她一下,“這么胸有成竹,厲害啊,你要不要給自己算一卦?看看明天結果怎么樣?”
“不用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浪費我一次卜卦的機會。”溫一諾毫不猶豫表示拒絕,“不管成還是不成,我都能接受。”
不過說完她馬上就說:“…應該是成的。”
三億姐面無表情轉回自己的座位,開始收拾自己寫字臺上的瓶瓶罐罐。
狂人妹則是開始給自己做臉部保養程序。
溫一諾覺得沒問題了,才去浴室洗漱。
洗完之后,她困意十足,打了個呵欠就去睡了。
第二天周五,她一大早沒被自己的鬧醒,被蕭裔遠的電話吵醒了。
“什么事啊?”溫一諾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窗外,天色還早,面試是早上十點半,現在才六點啊…
蕭裔遠清潤又略帶磁性的嗓音從手機的麥克里傳出來,溫一諾的耳朵有些癢。
她換了一邊耳朵聽電話。
蕭裔遠說:“先去跑步,跑完去吃早飯。然后我送你去面試。”
“不用吧?”溫一諾揉了揉眼睛,“你今天沒事嗎?我的面試是早上十點半呢。”
“岑氏集團在京城的辦公大樓位于京城南面,離京城有兩百多公里。”蕭裔遠看著手機上的地圖說道。
溫一諾:“!!!”
“不會吧?!那么遠?你那公司也那么遠嗎?”溫一諾手忙腳亂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
“我那個公司是岑氏集團剛開的子公司,不在他們的辦公大樓里,而在我們學校南面的一個高科技商業中心。”蕭裔遠看了看手表,“你幾點能出來?”
“遠哥,我今天就不跑步了吧?我還要洗澡,洗完澡之后再跑得臟兮兮的…”溫一諾軟語相求,打算蕭裔遠要是不答應,她就來橫的。
不過蕭裔遠這一次倒沒有堅持,而是點點頭,“也行,那你七點能下來吃早飯嗎?我們七點半出門最好,兩百多公里,最快也要開兩個半小時。”
溫一諾馬上說:“我半個小時洗澡就可以了,六點半下樓吃早飯,我們七點可以出發!”
“好,那我六點半來接你。”蕭裔遠說完就掛了電話,自己去浴室沖淋浴。
他洗完澡出來,正好趕得上去溫一諾的宿舍樓下接她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溫一諾背上自己昨天就準備好的小背包,里面放著她的文件夾和筆記本小電腦,匆匆忙忙跟蕭裔遠出了南門。
兩人從這里坐地鐵,去了最近的租車行。
因為那個地方比較遠,租車比打車還要便宜。
溫一諾坐上蕭裔遠租的寶藍色大眾朗逸,朝蕭裔遠豎起大拇指:“遠哥就是高瞻遠矚,精打細算,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真是居家旅游買菜面試優良男票之不二之選!”
蕭裔遠含笑看了她一眼,“…再優秀的男票,都是會分手的。”
“遠哥不愧是學霸,舉一反三的能力非我輩能及。”溫一諾在他身邊諛詞如潮,“所以我選擇做遠哥一輩子的好朋友!”
蕭裔遠嗯了一聲,“過獎,承蒙溫小天師看得起。”
又對她說:“還有兩個半小時的車程,你不如再睡一會兒。”
“那怎么行呢?我不能讓遠哥你一個人開車!——多悶啊!我跟大舅出去的時候,都是我在旁邊跟大舅不斷說話,不然他會昏古去。”溫一諾笑嘻嘻地說,表示自己是一個非常好的車伴。
不過她話說出去沒多久,眼皮就漸漸沉重,然后腦袋一歪,靠在舒服的皮座椅上睡著了。
蕭裔遠嗤了一聲,一只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輕蓋在她腿上。
溫一諾一覺醒來,已經身在停車場里。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停下來的車,迷糊地問:“遠哥,這是哪兒啊?”
“已經到了,你還有十五分鐘就面試了。”蕭裔遠扭頭看她,突然湊過來,“別動。”
溫一諾立即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塑。
蕭裔遠給她用力壓了壓額前的頭發,又給她把腦后的頭發順了順,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被睡歪了的發型。
她臉上白嫩里透著粉暈,眉黛如畫,唇色似櫻,一雙比別人更黑沉的眸子在她將醒未醒的時候最為動人。
蕭裔遠仔細打量她,慢悠悠地說:“你的瞳色比一般人要深,你媽媽的瞳仁是淺棕色,像琉璃,跟你不一樣。”
“那肯定是我爸那邊唄。”溫一諾隨口說著,一邊檢查自己的衣飾。
她今天穿著一套很中規中矩的淺灰色套裙,就是市面上很一般的牌子,一套不到兩千塊錢,很符合她普通學生的身份。
腳上的鞋稍微貴一點,因為她穿不慣高跟鞋,除非是特別舒服的那種。
既要好看,又要舒服的高跟鞋,當然便宜不了。
身上沒有任何首飾,除了脖子上戴著一條細細的純金頸鏈。
這條項鏈沒有牌子,也特別細,關鍵是做工非常精致,得用放大鏡才看得出來,那條細細的純金鏈子是由一朵朵微雕蓮花組成的。
光這份手藝,就勝過目前市場上最貴的梵克雅寶十花頸鏈。
只是能識貨的人不多。
溫一諾這條鏈子若隱若現藏在白色重磅真絲的襯衣里面,只露出一點點金黃,像是雪白桂花里的金蕊,低調又顯貴。
蕭裔遠給她把脖子上的衣領整了整,手指若有若無劃過她精致的鎖骨。
溫一諾脖子一縮,笑著說:“你別咯吱我。”
蕭裔遠:…
他若無其事收回手,“走吧,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好。”溫一諾堅決不同意。
開什么玩笑,蕭裔遠這么惹人注目的人,她不想讓這個公司的人看見她跟他的關系。
蕭裔遠也沒有堅持,“那我在這里等你。你記得路吧?”
“我不是路癡。”溫一諾很帥氣地甩甩頭發,“一會兒見!”
蕭裔遠想起什么,提醒她說:“進去之后記得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把面試過程全部錄下來。等回去后,我幫你分析一下面試情況。”
“好噠好噠!謝謝遠哥!”溫一諾眼前一亮,“真是個好主意!我差點都忘了!”
這是第二更,第三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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