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起辦事,溫燕歸和溫一諾都放心。
他繼續說:“我們先在京城住下,有生意我自己來回跑就行了。”
他的主要生意場所,還是在中南省城。
京城并不是他的主場。
溫燕歸沒有在意地點點頭,說:“反正只有半年,我們也沒打算在京城長住。等一諾畢業了,想去哪兒工作,我們跟著去就行了。”
說完又仔細看著溫一諾,小聲說:“一諾,如果你不想我們跟著你,也可以告訴我們。我和你大舅總是希望你好的。”
溫一諾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不愿意呢?
她笑著一手挽著溫燕歸,一手挽著張風起,大聲說:“你們就是我的隨身寶貝!我怎么能不想你們跟著我呢?!——人家有隨身空間,我有隨身媽咪和大舅!”
隨身流你走一波,幸福生活在招手!
溫一諾高興之余,想起了蕭裔遠的提議,忙問:“大舅,那我們是坐飛機去,還是坐高鐵?”
“好問題。”張風起抿了抿唇,拿出算籌,“我算一卦,看看哪個方式運氣最好。”
溫一諾嘴角抽了抽,“這也要算?”
“出行是大事,怎么能不算呢?”張風起理直氣壯,將算籌在面前的茶幾上擺開了。
沒多久就說:“坐高鐵。卦象說明我們去京城,正月十六坐高鐵才能利益最大化!”
溫一諾:“…”
好吧,大舅厲害大舅說了算。
她直起身,眼珠一轉,說:“那我去收拾收拾行李。第一次去住校,不知道要帶什么東西,要不要去找人咨詢一下?”
“帶什么行李啊?衣服鞋襪日常用品都去京城買,帶點隨身用的東西就行,比如筆記本手機ipad充電器,這些別忘了。”
張風起擺了擺手,對溫燕歸也說:“收拾幾件家常穿的就行,其余去京城買。”
溫一諾詫異:“為什么啊?我有好多新衣服鞋子還沒穿過呢!”
溫燕歸倒是很理解,笑著說:“你大舅說的對,咱們這地兒的服裝風格,跟京城可能不一樣。也不是多貴的東西,去了再買,跟大家打成一片不好嗎?”
“好好好!”溫一諾馬上表示同意,笑嘻嘻地說:“我最怕標新立異了,就喜歡淹沒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沒人看見我就最好了!”
“我們一諾是金子,到哪里都會發光。”張風起笑瞇瞇夸她一句,拿著手機去買高鐵票去了。
溫一諾根本不在意,聳了聳肩,“…是金子總要用光的,你們倆真是鋪張浪費。”
“小財迷。錢是掙來花的,誰像你,生下來第一次對著我們笑就是你大舅給你看一張百元大鈔。——天生的見錢眼開。”
溫燕歸刮刮她的鼻子,起身也去收拾去了。
溫一諾揚聲說:“…我現在也是見錢眼開呢!媽!大舅!再給我看看百元大鈔吧!”
“想得美。”
張風起和溫燕歸都走了,溫一諾才逮到機會溜回自己的房間給蕭裔遠打電話。
“遠哥,我媽和大舅都要陪我去京城上大學,我大舅打算買正月十六的高鐵票。”溫一諾將她這邊的情況說清楚了。
蕭裔遠蹙眉,“…陪你去上大學?不是送你去上大學?”
“是啊。”溫一諾美滋滋翹腿仰躺在沙發上,“我媽和大舅要在京城陪我渡過大學的最后半年時光,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蕭裔遠:“…”。
神特么意不意外!
神特么驚不驚喜!
他靠在自己臥室的窗臺上,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下決心說:“既然你媽媽和大舅都要跟你一起去,我就不陪你了。我買機票先回學校,到時候去火車站接你,還有溫姨和張叔。”
“啊?不用那么麻煩了。”溫一諾想也不想就拒絕,“現在打車這么方便,我大舅還說去京城先買輛車。”
“在京城買車?能上牌照嗎?”蕭裔遠好笑,“張叔這么能耐?”
“啊?很難嗎?”溫一諾對張風起是盲目自信,就算不懂也懶得操心,無所謂地說:“反正我大舅說能買,就能買。”
蕭裔遠知道張風起的本事,心想也許他就是有路子呢?
大天師總是不一樣的。
“你大舅就算能買車,還能一下高鐵就買?”蕭裔遠笑意漸斂,嗓音平淡下來,“還是我去火車站接你們吧。”
“真的不用了。”溫一諾還是覺得不需要這么麻煩,“我大舅習慣一下火車飛機就租車,現在說不定已經把車都訂好了。”
蕭裔遠:“…”
“好吧,那你到學校之后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也行,我帶你在學校轉轉,認識認識同學教授。”蕭裔遠想起溫一諾自從考上大學,還真是系里的“特殊待遇”。
溫一諾這一次沒有拒絕,忙說:“你不說我也要麻煩你的。雖然我三年前考上的大學,但只有每次期末考試去學校參加考試,平時都靠自學,跟同學教授真的不熟…”
蕭裔遠微微勾起唇角,“我其實挺奇怪張叔是怎么幫你把學分搞定的。你應該知道,大學里面的學分,還包括出勤率的,并不是只看期末考試成績。”
溫一諾:“???”
“…學分還算出勤率?!我的天爺,那我肯定不及格啊!”溫一諾脫口而出。
“你也知道啊?”蕭裔遠輕笑出聲,“你們那一級的同學到時候見了你,說閑話的恐怕不少。”
“切,那我倒不在乎。”溫一諾不以為然,“誰翻我白眼,我翻倆白眼奉還。比眼睛大,沒在怕的!”
“嗯,那是,我們諾諾最好看了。”蕭裔遠精致的鳳眸微微瞇了起來,臉上笑容更盛。
溫一諾對這種贊美向來照單全收,而且一點都不謙虛臉紅,她笑著點頭,“遠哥真有眼光,雖然我微胖,可是臉能打,是吧?”
“嗯,不僅能打,而且好掐。”蕭裔遠伸出手,凌空虛握,好像溫一諾白嫩的桃子臉就在他面前。
“我掐回!遠哥的臉才是絕色,我掐一次賺一次。”溫一諾也比劃了一個掐臉的姿勢。
如果別人說蕭裔遠“絕色”,他肯定翻臉。
但從溫一諾嘴里說出來,蕭裔遠半點都沒生氣,反而笑得有些蕩漾。
兩人說笑著商量完之后,蕭裔遠馬上拿出手機買了機票。
蕭芳華不在家了,如果不是為了等溫一諾,他早就回學校了。
現在確定溫一諾正月十六的高鐵票,他就訂了正月十四的機票。
沒兩天正月十六就到了,張風起和溫燕歸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和溫一諾一起,每人拎著一個行李箱,叫了出租車,帶著他們三個人去高鐵站。
張風起是經常在外面跑的人,在出行上從來不委屈自己,因此理所當然買的是一等座,三人一排的座位,非常寬敞。
三個人上車之后,發現這個車廂的位置居然很空,很多座位還沒坐人。
溫一諾放下行李箱,好奇地探身看了看周圍,問道:“大舅,這趟車到底好在哪里?——連人都沒有啊!”
張風起是特意“算”過的,才特意買了這一趟高鐵的票。
他看著四周空蕩蕩的車廂,摸了摸后腦勺,訕笑著說:“…嘿嘿,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準確率,你還期待啥呢?再說了,沒有那么多人,不是正好清凈嘛?”
溫一諾捂嘴偷笑,被溫燕歸拉著坐下了。
“…好了,等下就開車了,你別跟猴子似的坐不住。”溫燕歸把ipad塞給她,“是電影不好看,還是游戲不好玩?你能安安靜靜給我坐到京城嗎?”
“能!我保證能!”溫一諾抱著ipad戴上耳機看劇去了。
他們坐下不久,車廂里陸陸續續來了人。
還不是一般的人。
先是幾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來車廂“巡視”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之后,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地在車廂里立正站好。
溫一諾眼角的余光瞥見這陣仗,不由瞪大眼睛,拿下耳機,朝走道另一邊的張風起使眼色,做口型:大舅,這是怎么回事?
張風起抱著胳膊閉目“裝死”,根本看也不看溫一諾。
溫一諾再扭頭看自己的媽媽溫燕歸,她依然戴著耳機,非常專注地看著ipad,真正的兩耳不聞車內事,一心只看電視劇。
她再好奇,這時也知道應該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繼續規規矩矩坐著,只是把耳朵里的airpods偷偷開成了可以聽見外界聲響的模式。
就這樣低著頭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一對男女從自己身旁走過。
男的一身黑色制服,身材高大挺拔,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像是有輻射能力,溫一諾瞬間挺直了腰桿,連脖子都撐僵硬了,也不敢真的去瞥一眼。
而那女子的氣勢就舒服多了,她穿著千鳥格黑白套裙,看個裙角就知道是香奈兒經典款式!
溫一諾終于忍不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抬眸看了一下。
我靠!
她看見了誰?!
晶瑩靚麗的大眼睛,俏麗的菱角唇,這不是顧首席嗎?!
那前面那個男子,是不是就是霍…!
她可是霍顧cp的鐵粉啊!
霍顧cp的超話里每天簽到的那種!
果然,列車的列車長都出來了,對著前面那一男一女鞠躬敬禮,還有這列車廂里的女乘務員,更是畢恭畢敬跟在那些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身后。
當溫一諾聽見那些人稱呼那一對男女“霍先生、霍夫人”的時候,她就知道穩了。
恨不得打個響指告訴別人自己看見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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