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們連喘都沒有喘,也是,畢竟又不是他們在跑,是生物戰甲在帶動他們跑,不用他們出力。
城墻上很快多了一個個士兵,和城墻下井然有序的禁衛軍相比,城墻上的士兵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行動時慌慌張張,亂作一團,衣著不整,臉色茫然,恐慌。
不知道的人,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根本不會把他們當成保家衛國的士兵,而是會把他們當成占山稱王,被人打上門的土匪。
蕭凡皺眉,仰頭看著城墻的所謂士兵,“呵,辣雞!”
一陣陣呼和聲從后面傳來,城墻上亂作一團的士兵們很快冷靜下來。
一個個連忙整理衣著,拿起地上胡亂擺放的武器,人模狗樣地站著,臉色慘白卻是緊繃,眼神不斷瞟向后面。
一個胖子連滾帶爬地沖上城墻,同時手還沒有閑著,還在顫顫巍巍地穿著官服,官服穿在他身上,顯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十分滑稽。
就像一只豬套上了西裝,讓人捧腹。
這胖子就是這秦北郡,秦北城的太守,也就是相當于城主。
胖子沒有搭理手下的狼狽樣,而是趴在墻頭往下看,看到了城下一望無際的鋼鐵洪流,他腿都忍不住抖了抖,不過在看清楚了下面這些人的樣子后。
突然不慌了,反而松了口氣,轉身對著一個士兵大罵,“誰,誰敲的鼓?他媽的,這是鎮守京城的禁衛軍,自己人,懂不懂?”
“還特么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開門,把人迎進來?”
被太守這么一吼,守著城門的士兵連忙行動,撤掉堵住厚重城門的門栓,十幾個士兵一起用力,城門發出吱呀的異響,慢慢打開了。
胖子太守帶著城中說得上話的官員們,一臉熱情,狗腿地迎出來。
自從親眼看過穿著生物戰甲的禁衛軍神威后,這些官老爺就不敢再像以前一樣,看不起這些鎮守京城的大頭兵了,一個個都謹小慎微,生怕觸怒了這些怪物般的大頭兵,給他們一下狠的!
“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辛苦了,在下秦北郡太守,不知道是那位禁衛軍將軍到我秦北郡來啊?”
胖子太守帶著一臉謙和的微笑,站在列隊整齊的三千禁衛軍面前。
一股鐵血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全身汗毛倒豎,腿肚子都在抖,但還是強行忍耐著,帶著滿臉的微笑,拱手問好。
禁衛軍突然整齊分開,讓出一條通道,蕭凡和中年將領排眾而出,蕭凡面甲已經打開了,看著這個胖子太守。
對他的第一印象就已經極差,“我是蕭凡,你是太守?”
沒有等太守回答,或者仔細回想蕭凡到底是誰,蕭凡又說道,“安排一下,從倉庫調出些糧草,犒勞一下將士們。”
太守一愣,沒有回過神呢,蕭凡已經繞開他走進了城,中年將領也跟著走進城。
其他禁衛軍,則是在其他將領的安排下,就地扎營準備起了伙食。
胖子太守直到蕭凡走進城內,才回神,有些茫然,“那位蕭凡大人呢?”
“太守大人,蕭凡大人以后入城了。”一個小兵連忙湊到他身邊說道。
太守還是茫然,“我怎么沒有看見?對了,那位大人說他叫什么?還說了些什么?”
小兵有些無語,就這草包,還能當上太守?要不是他是太原王氏的人,這個太守的位置,那里輪得到這個草包?
“大人,哪位大人叫蕭凡,就是蕭大才子,蕭凡蕭駙馬啊!”
太守一臉懵逼,“什么,他叫什么?你,你再說一遍。”
胖子太守的聲音都在發抖,被某個名字刺激到了。
“大人,那位大人是蕭駙馬啊!”
胖子太守猛然打了個哆嗦,“原,原來他就是蕭凡,不對,你快說,他剛剛還說了些什么?”
小兵回答,“蕭駙馬說了,讓大人您準備些吃食,犒勞一下將士。”
胖子太守轉頭怒視他,“那你還不快去,還要我教你怎么做嗎?”
小兵瑟瑟發抖,“大人,可是,可是小兵沒有糧食啊!”
“開倉放糧!”
“大人,那可是朝廷的糧草,何況蕭駙馬也來了,我們要是擅自動了,會不會…”
太守一臉心痛,“那就去我府上的店鋪,調些糧食過來,記住,多拿些肉,分量要足!”
“是,大人!”
小兵奉命連忙去了。
胖子太守揪住另外一個小兵,“蕭駙馬呢?”
小兵指向城內,“蕭駙馬和一位將軍進城了。”
“我知道進城了,我是問你,蕭駙馬跑哪兒去了?”
“小的不知道!”
“啪!”
“廢物,要你有什么用?快來人,分散去,找找蕭駙馬在哪兒!”
“你叫什么?”,蕭凡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著身上的戰甲,十分滿意。
“駙馬,小將馬大寶!”
“馬大寶?這個名字怪怪的,感覺有點土啊。”
“家中老父起的,小將倒是很滿意。”
蕭凡看了他一眼,“大寶,大寶,看來你父親確實對你很寵愛。”
馬大寶點點頭,臉上還有些得意。
蕭凡無語,看來這家伙就是一個單純的老實人,也虧得他單純,才能這么忠心。
不然怎么可能擔任重中之重的禁衛軍統領?
蕭凡和中年將軍其實也沒有走多遠,正閑聊著,就聽到胖子太守氣喘吁吁的聲音。
“蕭駙馬,蕭駙馬,等等下官。”
蕭凡轉頭,上上下下打量這胖子,“怎么,有事?”
胖子氣喘吁吁,“不不不,沒事,不,有事,不知道蕭駙馬和這位將軍要去哪兒啊?”
蕭凡下意識就想說去客棧休息一下,可是轉頭看著這天色,mmp…
天還沒亮呢,竟然城里百姓被鼓聲吵醒了,但是此時卻沒有什么聲音,都躲在家里,不敢出來。
太守雖然蠢,是個大草包,但也不是一個腦殘,看到蕭凡的反應,哪里不知道蕭凡這是遇到尷尬事情了。
連忙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小官真是該打,竟然忘了請蕭駙馬去府上坐坐。
蕭駙馬快快有請,您舟車勞頓,辛苦了,城內的客棧哪里有大房子舒服,不如這段時間就到我府上休息如何?”
蕭凡高看了這家伙一眼,雖然是個草包,但這溜須拍馬的本事,不錯啊!
拍了拍他肩膀,“不錯,不錯,你這本事,可以!
你叫什么?”
太守假裝聽不懂蕭凡諷刺他溜須拍馬的話,溜須拍馬怎么了?
要是沒有溜須拍馬,把家里的祖爺爺哄開心了,這個太守的位置怎么輪得到他?
要知道王氏世家里面的“人才”,可不止他一個!
“回蕭駙馬,下官王達,太原王氏子弟。”
蕭凡挑挑眉,太原王氏?嘖嘖,老熟人了啊?
想當初,他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好像在被送來楚國和親的路上,負責護送的就是太原王氏的人吧?
好像還用尿崩技能給他狠狠整了一頓,后來還教訓了幾個太原王氏的人。
沒想到啊,以前視為大敵的太原王氏,如今在我面前竟然變成這樣,低聲下氣!
“王達是吧?既然你邀請了,那就帶路吧!”
胖子王達狠狠點頭,“是,蕭駙馬這邊請,將軍這邊請。”
馬大寶看著王達如今的樣子,心情復雜,想當初的五姓七望,多么囂張的幾個世家,如今?嘖嘖…
這一切都是跟這個看似翩翩佳公子的蕭駙馬有關啊!不得了不得了。
王達作為太原王氏的子弟,哪怕現在世家已經倒了大半,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達的家底還是很殷實的。
這府邸的奢華,就讓馬大寶暗暗咋舌,心道,世家果然沒有被冤枉,這樣的狗大戶,被打了絕對不冤枉。
王達露出憨笑,“嘿嘿,寒舍見笑了。”
蕭凡翻了個白眼,“別逼逼,快帶路!”
因為蕭凡他們搞出的大動作,王府此時燈火通明,門口也站著兩個小斯。
看到王達時,他們露出狗腿笑,“主人回來了?”
“滾開,別看到有貴客上門么?”,王達踹開兩個狗腿,反而狗腿地朝著蕭凡笑,“蕭駙馬,快快里面請,我這就安排人,準備上好的飯菜!”
蕭凡擺擺手,“飯菜就不用了,吃不慣,安排個院子就成。”
“是是是!”,王達瞬間了然,現在全楚國誰不知道悅來客棧?誰不知道悅來客棧里面的飯菜是人間僅有的美味?
說實話,要是放在以前世家勢大,楚皇沒有辦法清理他們的時候,這悅來客棧,他們肯定是要撈一筆,插一手的。
但是現在,他們也只能看著,悅來客棧這個吸金神器,日進斗金,饞的直流口水,但是沒有半點心思敢動手。
王達一臉狗腿地把蕭凡兩人引到,王府內最好的一個院子里。
這里原本是王達給族里長輩留的,但是這時候也顧不了那么多,直接把院子收拾一下,先騰給蕭凡,馬大寶住了。
蕭凡打發走了王達,一轉身窩在大床上,拿出了放在空間里的食物,邊吃邊看著手上的地圖,尋思著接下來該怎么處理。
馬大寶被王達接走了,蕭凡也沒理,愛咋咋地吧。
蕭凡趁著天還沒亮,瞇了一小會兒,直到公雞打鳴才起來,馬大寶已經回來了,蕭凡也懶得問他去哪兒了。
直接帶著他往城外走,至于這里?暫時就是蕭凡的住處了。
路上還碰上了幾個女眷,都是花季年紀的少女,也不知道是王達那家伙的什么人,估計是妾室之類的。
蕭凡沒有多看,倒不是正人君子什么的,而是那幾個花姑涼,臉上都蒙著面紗,鬼知道她們長什么模樣?
要是個背影殺手怎么辦?
到了城外,發現禁衛軍們已經集合完畢了,此時正在操練。
蕭凡到的時候,一眾禁衛軍剛好完成了今天的操練任務。
蕭凡看了看正快速列隊的三千禁衛軍,想了想,對著旁邊的馬大寶說道,“挑出五十個軍中將領出來,我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很快便有五十人被調出來,蕭凡便拿出地圖,這張地圖是秦北郡的詳細地圖,秦北郡幾乎所有的地形上面都有描繪出來。
秦北郡一共五十個縣,所以蕭凡才讓馬大寶叫出五十人。
“你們各領六十人,為一個小隊,分別負責秦北郡的五十縣之一,有沒有問題?”
眾人紛紛搖頭,這種一看就有功勞的事情,傻子才會往外推。
“那好!”,蕭凡又指了指地圖上連綿不絕的丘陵,“山地丘陵挖道太過費事,繞過又實在費時費力,挖隧道又不現實。
你們先把其他地方安排了,這些地方留在最后。
這段時間我考慮一下,看看有什么辦法,在不繞過這些山地的情況下,搞定這些地方。”
眾人領命,卻是在等待。
因為制造水管的玻璃怪目前只有一只,目前正在喂食,發出特殊指令,讓它繁殖出更多的玻璃怪。
這種小事,蕭凡沒有興趣去看。
倒是馬大寶興致勃勃地跑去觀看,這種事情看多少次都不會厭。
蕭凡無語搖頭,直接走人了,反正又沒有他的事。
“誒,你說,蕭凡大人帶的這個玻璃怪,是不是真的像大人說的那樣?可以吐出堪比鋼鐵的神物啊?”
空地旁邊,一群禁衛軍將士在圍觀,在他們中間的,就是一只玻璃怪。
此時一個將士捅了捅旁邊一人的肩膀,小聲說道。
被捅的那人直接拍開了他的手,“你惡心不惡心?什么吐不吐的,那明明就是分…分,分什么來著?
對,就是大人說的分泌液!
瞧瞧大人說的話,多有文化,哪像你說的那樣,土不拉幾的。”
被訓的將士也不以為然,不過他卻是鄙夷地看著那人,“說的好像你懂文化似的!
我問問你,這分泌液什么意思?”
那人十分硬氣,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當然不知道了,要不然大人怎么會被人稱為大才子?
不就是因為大人會說一些,奇奇怪怪,我們聽不懂的話嗎?
要是我們聽得懂,大人那還能叫作文化人嗎?”
被這人的歪理這么一帶,那人也是傻乎乎地點頭,“也是哦!”
“哎呀,你個傻子,不和你說話了,隊長他要喂玻璃怪了,聽說這玻璃怪吃了東西后,只要幾個特殊的手勢,它就能繁殖。”
“哦!”
“哦什么哦?你懂繁殖啥意思不?”
那人的話十分理直氣壯,“不知道!所以大人是文化人,是大才子!”
這人竟然無語凝噎…
不過他也不在意,看向場中,就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在拿著一堆草葉樹葉正在喂食玻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