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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丁巳年辛亥月辛丑日(公元1557年11月12日) 晴:(下)

熊貓書庫    八門奇事錄之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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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火燒上方谷,千機算盡難御天。

  我們三人站在地宮中央,謹慎的環顧著四周,卻沒有見到任何的異常之處。

  就在我們納悶之際,只聽得一聲巨大的慘叫聲傳入我們的耳朵,我與仲杰對視一眼,趕忙向聲音處奔去。

  聲音傳自于徐王的棺床之中。我與仲杰、荼獨來至棺床之前,將棺槨移開,一股刺鼻的惡臭瞬間撲鼻而來。只見棺床之內非但空無一物,且棺底竟是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通道。

  我與仲杰還有荼獨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紛紛走下通道。

  隨著我們越走越深,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之味愈發的嚴重。并且腳下只覺得行走變得愈發的艱難,地上、墻上到處是粘稠的液體。

  “莜熙,你與荼獨站在我的后面,且不說荷涼與陸繹此時應該就在前方,單說這周圍的樣子,我總有一種不想的預兆。”仲杰一面走著,一面對我們說道。

  我看著仲杰:“剛才那叫聲似是陸繹的聲音,并且那喊聲并不似裝出來的,前方定有什么危險,并且荷涼隨時有可能于后方對我們進行偷襲。我們最好還是布好防御陣型。荼獨,你覺得呢?”

  荼獨點了點頭:“是”

  隨著我們越來越深入通道的內部,周圍的墻壁上除去那些粘液之外,并且粘粘著無數的蛛網,且這些蛛網越往深處越多,越往深處越厚。

  仲杰觀察著四周,眉頭緊皺:“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難道是蜘蛛嗎?”

  我笑了笑:“蜘蛛怎么會吃人?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這時,荼獨突然大聲的叫喊著,我們回過頭,只見他指著墻不住地比劃著。我們走進一看,只見墻上潦草的刻著一些字符,并且那些字符正是我們索命門的暗語。

  我看向仲杰,說道:“這些暗符雖然是我們索命門的,但并非是我們楊房與你們柳房的暗符,我是看不懂上面所書寫的內容,你能看得懂嗎?”

  仲杰看著上面的文字,驚喜:“原來影月最后一道防線就是布在了此地。”

  “你看得懂上面寫的是什么?”我問道。

  仲杰點了點頭:“這上面的暗符雖然不是現在三房中的暗符,卻是當初我在鵠鳩手下之時他專屬的暗符,因此我看得懂一些。”

  我看向上面的暗符:“那上面所寫的到底是什么?”

  仲杰指著上面的暗符:“這上面所寫的,乃是守衛此處的索命門徒刻下的文字,上面記載著他們為什么來至這里以及在這里的日常生活。”

  “可是你說這些人乃是影月派來守衛的索命門徒,但我不明白,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我不禁問道。

  仲杰答道:“這件事情我也是聽嫣紅說的,據傳當初我們索命門除了三堂之外,還有一個獨立的堂,名作蘭堂,不過這堂并不直接參與門中的任務,而是直接歸屬門主,也就是說,可以視他們為門主的直屬部隊。

  不過自從影月成為我們索命門的門主之后,蘭堂卻突然宣布解散,并且從此再也沒有進入過別人的視線中。現在看來,原來他們并沒有消失,而是被影月派來這里,成為了那人間煉獄的最后一道防線。這也就能夠解釋這徐王墓周圍為何連一個守墓之人都沒有,定是都被這些守衛趕走了。”

  我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墻上的暗符:“你看,那里還有很多的文字,看來這些守衛之人記錄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說著,我們又看向了那些暗符。

  仲杰對著墻面解讀著:“原來如此,這些文字之所以會被記錄這里,原來是他們在這里撿到了一只在這里撿到了一只奇怪的生物,外貌形似蜘蛛,卻是從未見過的品種,全身朱紅,并長有一層絨毛,并且懼怕光亮…”

  我笑道:“看來這些守衛之人常年居住于此,顯然十分無趣,一旦找到稀奇之物,便如獲至寶。”

  然而仲杰卻并未有任何的笑容,反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仲杰,你怎么了?上面還寫著些什么?”我問道。

  仲杰一臉嚴峻的:“上面寫著,那蜘蛛開始只是作為稀奇之物,然而隨著時間的增長,這只蜘蛛卻越長越大,漸漸地,已經與人身長無異。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將其殺掉,然而那只蜘蛛仿佛擁有智慧一般,當日便不見了蹤跡,之后每日都會有人失蹤…”

  我指著最后那一片混亂的暗符:“這些又寫了些什么?為何如此的潦草混亂?”

  仲杰還未開口,突然又是一聲喊叫聲從我們的前方傳來,接著便是一陣陣打斗之聲。

  我與仲杰還有荼獨聽罷,趕忙向前沖去。

  隨著打斗的聲音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紛紛從懷中抽出兵刃,隨時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然而當我們來至通道的盡頭之時,我們三人不由得全部愣住了。

  通道的盡頭是一間寬敞的石室,四周布滿了厚厚的蛛網,早已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

  而石室的中央,一只宛如房屋一般大小的巨型大蜘蛛,那蜘蛛通體朱紅,八條長腿上長著厚厚的一層黑毛,兩只鋒利的獠牙不停地與嘴中動著,在他的腳底陸繹渾身上下纏滿了蛛絲,不斷地掙扎著,卻始終無法掙脫。

  蜘蛛的身前,荷涼手持雙鉤,面對著蜘蛛,嚴陣以待,而荷涼的右肩肩頭上的衣服已被那蜘蛛劃破,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我與仲杰、荼獨趕忙上前,來至了荷涼的身邊。

  荷涼連看都沒看我們:“如果我是你們,我現在一定會選擇趕緊離開這里。”

  我看著眼前的那只大蜘蛛,不由得心頭一緊,雖然我這幾年也見過不少奇珍異獸,但這般兇殘恐怖的怪物,卻也是第一見到。

  “看樣子,當初蘭堂好心收留的那只寵物如今已將他的主人們全部當做自己的食物了。”我說道。

  仲杰點了點頭:“你與荼獨退后,以你們現在的身體狀態,與這怪物相斗只會是白白送死。”

  我點了點頭,與荼獨向后退了幾步。

  荷涼這時看向我們,隨即冷笑一聲:“看來這次我最大的失誤,就是太相信那所謂錦衣衛都統的實力了,居然會被你們騙得團團轉,實在是我的奇恥大辱。”

  仲杰笑道:“荷涼教主,現在恐怕也不是你與我們之間算總賬的時候了,如果我們現在不聯手將眼前這只怪物干掉,莫說是那人間煉獄的秘籍了,就是咱們的性命恐怕都要丟在這里成為那怪物的腹中美食了。”

  荷涼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即便有一萬個不情愿,也只得與你們暫時聯手了,畢竟這怪物的恐怖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荷涼教主,你已經與這怪物交過手,對它可有什么需要提醒的地方嗎?”我問道。

  荷涼看著那怪物:“這怪物雖然體型巨大,但卻十分的敏捷,并且這怪我的后背上亦長滿了眼睛,因而一般的暗器很難傷到它。這怪物不但力氣很大,攻擊性很強,而且口中還會隨時吐出毒液與蛛絲,前者粘在身上便會將身體腐蝕,后者你們看陸繹便知道了。”

  仲杰正色道:“既然如此,看來一般一人吸引一人強攻的戰術對它是行不通的,反而會削弱各方的戰力。”

  荷涼側眼看了我們一眼:“那么,你們有什么好的計劃嗎?”

  仲杰搖了搖頭:“如今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荷涼教主也最好別打什么歪主意,現在除去你之外我是這里唯一的戰力,一旦我也落敗,荷涼教主就是再有本事,恐怕也難逃這怪我的毒手。”

  言罷,仲杰突然身子向前一躍,抬手向那怪物射出數十枚暗鏢,接著翻身來至了怪物的側身,舉刀向那怪物的后身刺去。

  然而面對著射向自己的暗鏢,卻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只見它大口一張,一團蛛絲從口中噴出,瞬間將暗鏢全部網住。

  接著那怪物快速的轉過身來,抬爪揮向仲杰。仲杰見狀,不敢怠慢,慌忙于空中扭轉身形,那怪物的利爪已來至了自己的身前,仲杰趕忙抬刀招架,可當短刀與利爪接觸的一剎那,仲杰的短刀瞬間飛出,仲杰利用慣性向后一躍,回至了我們的身邊。

  仲杰眉頭一緊:“好強的怪物…荷涼教主,這怪物的水平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強大,現在可不是我們相互防范的時候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一定會現在先把莜熙與荼獨身上的銀針拔出,增強我們的戰力。”

  荷涼搖了搖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你說的是正確的,不過可惜現在辦不到。那銀針已經深入了他們的骨髓,需要用我們歸云教特殊的道具才能夠拔出,而那道具現在并不在我身上。即便我現在能給他們拔出,想要恢復自身的功力,起碼也需要三日的靜養,否則一旦壞了骨髓,只怕日后將成廢人。”

  仲杰眉頭一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荷涼此刻亦失去了之前的傲氣,長嘆了一聲:“所以說,現在最好的辦法,應該就是趕緊逃離這里反正有這么個怪物在這里守著,也不怕有外人在我們之前搶走那人間煉獄的秘籍。”

  仲杰想了想:“看來,也只好如此了,不過想要從這怪物身前逃走,恐怕也需費上一番功夫,否則之前守護在此的門徒們也不會沒有一人從這里逃離。”

  聽到仲杰提起守護在此的門徒,我突然眼前一亮,隨即來至了仲杰的身邊。

  “仲杰,那個東西,你有沒有帶著?”我在仲杰的耳邊耳語著。

  仲杰點了點頭:“當然帶了,不過它的威力恐怕對那怪物不會管用吧?”

  我笑了笑:“當然不會管用,不過我卻有一個想法,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

  我說著我的計劃,仲杰與荷涼聽罷,紛紛點了點頭。

  荷涼:“似乎可以試上一試。”

  仲杰:“反正也不會有比這個更好的主意了,就上吧!”

  言罷,仲杰身子向前一躍,抬手對著那怪物又射出了數十枚暗鏢,那怪物見狀,直接對著仲杰吐出一股毒液,仲杰慌忙躲閃,而荷涼此時來至了怪物的身后,對著怪物的眼睛發出無數的銀針。

  然而那怪物突然揮動自己的八只爪子,瞬間那怪物離開了之前的位置,接著對著荷涼吐出了一團蛛絲。

  仲杰大喊:“機會!”

  只見我與荼獨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那團蛛絲擲出兩枚引火球,引火球被蛛絲保住的一剎瞬間點燃,一團火球于空中不斷的燃燒著。

  那怪物見到火,頓時慌了神這時,四周的蛛網上紛紛燃起了大火,那怪物見到火,宛如瘋了一般,不斷地與石室內亂跑,最終沖向了通道處。

  但那怪物的身形實在太過巨大,當它鉆入通道只是,身體頓時被卡在了通道之中。

  仲杰與荷涼見狀,紛紛掏出兵器,對著那怪物的身后就是一通亂砍。由于那怪物身子被卡住無法動彈,就這樣生生被二人砍死。

  然而石室內的火焰已經發展為了熊熊烈火。荷涼見狀,邁步就要向前,卻被我一把抓住。

  “你要干嘛去?”我問道。

  荷涼冷笑一聲:“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取那人間煉獄了。”

  仲杰喝道:“你瘋了嗎?如今這里隨時可能會崩塌,即使你拿到了秘籍,又有什么用,難道死人能夠使出武功嗎?”

  荷涼卻連理都沒理我們,只見她一把甩開了我的手,正要沖向前。這時,屋頂突然一枚巨石墜落了下來,眼看著就要砸在荷涼的頭頂。

  “小心!”仲杰大喊著。

  這時,荼獨突然一把將荷涼抱住,巨石順著二人的身體砸落在地。荷涼看著地上巨石的碎塊,瞬間蒙住了。

  這時,我與仲杰一人扶起一個,快步的向通道處走去。

  荷涼緩過神來,正想要掙脫我們。我這時憤怒的大喝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歸云教與索命門之間有何冤仇,不過如果你連命都沒有了,你又打算怎樣去復仇呢!”

  荷涼聽了我的話,咬了咬牙,轉身向通道處走去,抬手揮動手上的鐵鉤,將那怪物的爪子砍掉,我們趕忙從縫隙中離開。

  在我們的身后,熊熊的火光與石室之內不斷地閃耀著,房頂的石塊不住地向下坍塌著,看樣子,用不了多長時間,這里即將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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