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臨戰應變之道,之前,你與我一戰,其實就用出了一次。”袁洪笑了起來:“你想想,是怎么做的?”
馬靈耀張大了嘴巴:我也用了一次臨戰應變之道?我怎么不知道?
等等,莫非是我發現自己的金磚打不到老大的身體,提出一起放下兵器再比?
雖然后來也輸了,但是放下兵器,至少縮短了我們之間的攻擊距離,也減小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莫非,就是放下兵器那件事?”馬靈耀有些遲疑地詢問。
“不錯!知道自己的短處,敵人的長處,用話語也好,計謀也好,使敵我雙方的優劣情勢發生轉變,這就是最最基礎的臨戰應變之道。”
袁洪笑著摸摸馬靈耀的頭頂:
“勇戰派,可不止是悶頭沖鋒啊,能夠削弱敵人的手段,一樣都不能少,不過,最后,主要還是要靠自己的武力,來戰勝敵人!”
說話間,嗚——
沉悶悠長的牛角號聲傳來,袁洪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馬成已經神色肅然,起立道:
“不好,這是我北海軍遇敵的號聲。”
說話的同時,馬成抬頭仰望西方天空,一道道狼煙直插云霄,果然,是商朝大軍來了!
“不是說,至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嗎?怎么現在就來了?”袁術很是不解。
在軍營之中,他早就聽說了,北海侯袁福通,在成就水神共工之位時,就掀起萬丈海水,將東夷與中土之間的道路淹沒,現在那里也是一片泥濘,難以通行!
就是街上的商人也頗有怨言,可見一斑!
“沒想到,商朝的討伐大軍,居然這么快就來了,真是其疾如風啊!”袁洪緩緩開口,對于太師聞仲,他是久仰了。
如果可能,他是不愿意和這樣的忠臣義士對抗的。
可惜,自己身為東夷人族,又是白猿部,天然,就和袁福通站在了一個戰壕里。
為了爭奪人族氣運,袁洪需要一步步地提高自己的聲望。
收小弟,是第一步,造文房四寶,是第二步。
而帶兵擊敗聞仲的大軍,就是第三步!
這大軍,還不能一次就擊敗了,得悠著點,多刷幾次,刷夠了聲望才能放手殲滅!
現在么,先給新收的小弟,來一個現場教學吧。
在幾人急速返回軍營的路上,袁洪就問馬靈耀:“你覺得,我們北海軍現在應該怎么做?”
“殺過去唄!”馬靈耀毫不思索地回答,當場被他老爸拍了一下后腦勺:
“傻兒子,怎么能不宣而戰呢?我們是人族,要守禮,得先下戰書!”
!@#%#&*!
袁洪差點要跪了,他想起來了,在春秋以前,所有的戰爭,都要先下戰書的!
所謂的不宣而戰,半道伏擊,根本不存在!
就算是姜子牙寫的六韜,也大部分說的是怎么訓練士卒,增強國力,而不是如同三十六計一般的詭計大成。
對付現在這些樸實的人族,三十六計就像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病毒一般,讓人無從抵御!
看著袁洪等人踏進軍營,早已登上點將臺的袁福通一揮手,指揮士兵擂起了戰鼓。
隨著戰鼓聲響起,大部分士卒,都在什長的呵斥下,迅速披甲執兵,來到了操場,但是看上去,仍舊是一片亂糟糟地站在那里。
袁洪本以為,會有統領、百夫長之類的人物出來整隊,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隊列始終沒人注意,很明顯,這支北海軍,還沒有這個意識,根本沒有這種訓練。
好吧,聽著袁福通在那里不斷鼓動士卒們的士氣,指斥商朝大軍的不義與無恥,是來侵略北海,搶奪大家手中刀幣,掠奪身上氣運的侵略者。
袁洪倒也佩服,現在的人,已經知道師出有名這一說法了。
看看,這些士兵,包括之前想要作弊的賭局莊家老胡,自己身邊的小弟,袁術和馬靈耀,都一臉憤恨地跟著大家喊,就知道袁福通的鼓動,還是很有效果的。
嗯?等等,袁洪突然覺得身邊似乎少了一個聲音,扭頭一看,后土果然沒有跟著喊,正面含悲憫地看著這些士卒。
“菡芝,怎么了?”袁洪問了她一句。
“我看到,他們身上,彌漫著一層黑氣,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后土垂下了眼簾,不愿再看下去。
臺上,袁福通鼓動大家一番后,就讓兩位統領,帶著士卒們,上北海城的城墻準備弓矢,檑木滾石之類的防御準備,根本就沒有想過主動出擊。
可是,北海城的城墻,高達四十丈,有誰會傻到來攻擊城墻啊!
等等,不會原本封神之中,太師聞仲征伐北海用了十幾年,原因就在這里吧?
他,不會真的傻到派兵去攻擊城墻,一打就是十幾年,最后,還真的打破了?!
或者,看看沒有希望沒有打破,又有西岐的進逼就直接回師朝歌了?
袁洪在看到城內士兵素質的可憐程度后,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這個本來絕對不會去想的方面!
聞太師,真的,有這么傻?
袁洪覺得,自己不能這么侮辱古人的智商,聞太師怎么也是人族的精英,怎么會這么傻乎乎的?
看著向自己等人走過來的袁福通,袁洪忍不住上前一步,抱拳一禮后發問:“侯爺,此刻聞太師的軍隊遠道而來,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何不出兵,打他一個出其不意?”
“你想多了,聞太師是何等人物,征戰天下數十年,怎會犯這種錯誤?你此刻要是帶兵攻擊,只會碰到最強狀態的聞太師,而不是那些疲乏的士卒!”
“更何況,聞太師帶來的可是朝歌的上軍!足足一萬兩千五百甲士,即便因為我的水淹道路,他暫時放棄了戰車,但也不是我們這些兵馬可以對抗的。”
“你看看,”袁福通一指場上軍士:“他們當中,足有七千人,本來就不是軍隊,只是我在起兵之后,新征招而來的。”
“真正的甲士,我北海,只有一師三千人,蒙革戰車也只有八十乘!”
“更重要的,”袁福通說出了一個難以出兵的理由:“我們東夷的戰士,大部分,都精于射術,而短于近戰。”
袁福通細細解說一番,最后來了一句:“難道,你要讓一群弓箭手,放棄這四十丈高的城墻,去平地攻擊那些身著青銅鎧甲的精銳甲士?”
“你雖然戰力不錯,但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沒有經歷過是不知道的。”
圖樣圖森破,袁洪居然被一個原始土著秀了一臉,真的是嬸嬸可忍,叔叔都不可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