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焚教目前得到的消息,這次回歸淮山的真陽派弟子衛子云,只是一個煉師之境的小修士,也就是焚教覺者的水準。
此人有極大可能已經成為真陽派護法堂的門人了,對于焚教而言,亦可以等同于護教的使者、護法神靈之類,這一類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善于戰斗本領,而且,據從其他地方得來的消息看,不少在外歷練的真陽派門人都開始返回其山門,因此,為了盡可能削弱其力量,焚教已經調集了大量在中土的焚土鬼神和已經投誠的妖魔鬼怪,全力消滅在外的真陽派門人。
這托塔的焚教鬼神,就是專門來對付衛子云的,麾下還帶著不少鬼兵,本來對付一個煉師之境的小修士,這些實力完全就是碾壓,只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中土鬼神和祂們作對。
焚教能在如今的中土扎根,也是深知中土強大的存在實在太多了,一開始傳教,基本上就被各路鬼神針對,若非后來一改以往傳教手段,從士大夫和一些藩鎮入手,最后甚至可以上達天聽,和大燕‘國王’說上話,這才使祂們的處境得到好轉。
即使如此,焚教鬼神對于中土依舊有一種極端的高傲,有清醒者,深知這中土之地,強大到等同焚祖者亦有不少,一州一郡之地,不少鬼神比之他們焚土大陸的地域主宰大神已經不弱,因此,能放下‘高傲’的身段,融入中土,一點點發展壯大。
盲目自大的,則將一切視之為假,甚至,從原本的焚教經典之中,將這些中土神靈同焚教還在構思之中的幾位同樣有焚祖實力的存在劃上等號。
當然,這一派就很小心翼翼了,因為,牽扯到神明的問題上,往往再怎么重視都不為過。一旦冒犯了,那就是不可饒恕之罪。
對于更多焚教修行人而言,眼前只是臨時妥協于中土罷了,就如同以前他們妥協于焚土大陸諸多城邦鬼神一樣。
這尊焚教鬼神當年所處城邦也是人口眾多,雖然只是城邦神靈,但也是見識頗多,很快就看出,眼前這個外道鬼神已經是虛弱極致了。
“若是打破這個外道鬼神的神域,將之吞噬了,我必然將成為天人級數的神靈!”這寶塔焚教鬼神亦是能感受到,眼前這外道鬼神的厲害,深知時不再來的道理。
當即,也顧不得麾下鬼兵的傷亡,命令強攻這里,至于衛子云,不過是順手滅之罷了。
只是,卻不曾發覺,在祂的身后,一抹金光逐漸閃現。
不對,分明是火焰在這焚教鬼神背后燃燒起來。
“呼!”
怪的是,這火焰燃燒著這霧氣壯大,無聲無息,便是這鬼神都沒有發覺。
但是很快,打殺了幾個土地鬼兵之后,這焚教鬼神忽然一陣心慌,祂看不見那火光,只是突然間本能回頭一看,這才發覺了不對。
“那……那是…神火!”這焚教鬼神見了那火焰,話都說不好了。
“咦!這些焚教鬼神居然稱之為神火!”衛子云聽得真切,自然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來,其實這就是仙家修行手段之一。
或為人身精氣之燃燒火焰,或為種種天地自然之火焰,或取草木精石所化之火焰,和所謂之神火,完全不是一回事。
稍微思索一二,衛子云便明白了,應該是焚土和中土在這方面有些理解上的不同。
原身少年之時,也曾看過焚教在當今廣為流傳的經典,自然略有所猜聞。
而這一邊,土地廟之內,那土地神借著衛子云給予的靈氣,也逐漸蘇醒了過來。
冥土荒涼廢墟之中,一片殘存的宮殿之內,一個淡淡白色的影子出現了。
正是這土地神,借著神靈地域之能,很快發現了外界的焚教鬼神。
“咦!居然是這些蠻夷之神?”土地神露出幾分驚訝來。
同時,也察覺到自己在陽世居然已經如此落寂了。
“本神雖然落魄如此,但也不是你這區區毛神可以為難的!”是神都有幾分火氣,何況這曾經可能是一尊紅敕的神靈來。
對于這土地神的蘇醒,衛子云亦察覺到了,看著那殘破的神像上,濃郁的神光加持之下,一個身影從神像之中走出。
“咦!”
“咦!”
兩聲驚咦之聲響起,卻是衛子云和這土地神發出的。
“原來如此,本神能重新復蘇原來是閣下之助!”這鬼神看著衛子云,這才反應過來,露出感激之色。
衛子云同樣驚疑不定,卻是發覺,眼前這個土地神,有點不對勁啊!
“待本神滅了這蠻夷之神,再與閣下說話。”
點點頭,這土地神走出神廟,看著遠處已經被火焰燒身的焚教鬼神,露出滿意之色來。
“若是吃了這鬼神,本神的傷勢自然萌恢復不少!”這可是大補之物啊!
毫不猶豫,土地神心知自己虛弱本質,看準情況,殘余不斷地神力,化作流光,以指代劍,瞬間射入那焚教鬼神頭顱之中。
正被火焰燒身的焚教鬼神瞬間一愣,頭顱爆裂開來,對于鬼神而言,這種傷害其實可以恢復,但這土地神卻是以極為精準的手段,直接打成粉碎,如此一來,你想要恢復,就需要更多的力量。
果然,這焚教鬼神又長出一個頭來,這一次,祂有了準備,忍著火焰灼身之痛,將手中寶塔丟了出去。
瞬間,寶塔變得巨大,不論衛子云還是這土地神,都可以看的清楚,這寶塔內部,那許許多多奇怪的文字。
“這是焚文禁制啊!”衛子云看的出來,這寶塔類似一般的法器了,只是,這東西對付同樣一位古老的神靈,有用嗎?
“花架子不錯!”土地神看著這玩意說道,以祂的見識早就明白,神力是神靈的基礎,在此基礎上延伸無數,不管怎么變化,也就是那么些玩意,這寶塔,在祂看來,破綻太多了。
真正的神力,即是要做幾件法器,也不會如這鬼神一樣這么膚淺。
“罷了,讓本神教教你,什么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