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打吧!打得越熱鬧越好!”亭州河道之下,水府之中,一龍頭人身的神靈,在水府大殿之內,自斟自飲。
“人道之勢如火燎原啊!”亭州水君感慨著,看著如今空蕩蕩的水府,不禁長嘆道。
想想這為神歲月,也有一千多年了,見證了這神道興衰,想當年,亭州水道貫通周邊州郡,自己也是一等一的金敕大神,現如今,歲月變遷,河道枯竭,當年名噪一時,貫通州郡的亭州河,也默默無聞了,當年的金敕水君,也只能吃著老本,神力位格衰弱,也只剩下紅敕的力量了。
“好在,這幾天大雨,水汽升騰,本神可以收集更多水府靈氣,這樣可以維持更久!”亭州水君說著,甚至往好處想,可以利用這幾天的大雨,沖刷岸堤,擴大河道,這樣一來,自己將恢復更多的力量。
但這樣做,也就是在這人道天下衰弱之時了,等到人道大興,發動人力,廣修水利,建起堤壩,但那只是澤被人道,像自己這樣的天生水君,這河水就是自己的根本,被凡人截流過去,等于一點點衰弱力量,雖然有建立的水君神祠,可那么點信仰愿力,對于祂而言,也就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充罷了。
“水君…”
正想著呢,一個蝦頭人身的水將跑了進來,手里抓著一桿長矛,見了亭州水君說道:“水君,外邊有上神使者來了……”
“上神使者!”
亭州水君聞言,一愣,這個上神使者,其實不是說亭州水君的上司,指的是一些比他更為強大的神靈罷了。
“上神?哪位神君來了,快請。”
“是!”
良久,就見一位女神走了進來,亭州水君見了,露出幾分笑容來,拜道:“亭州水君見過青衣神君。”
不錯,這位女神正是青衣娘娘,金敕大神。
“亭州水君客氣了,說起來,你我還是老相識了呢。”青衣娘娘掩嘴輕笑著。
“哪里,禮不可廢!”亭州水君是神道之中的老江湖了,深知神靈之間,強弱劃分那是極為嚴格實際的。
若是以前,祂是金敕級數,那自然是平起平坐,如今,位格跌落,今不如初,就得低調點了。
當然,這位青衣娘娘,祂確實認識,不過那個時候,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大魏都還沒有建立,屬于大楊王朝,那個時代,祂還是金敕級數的神靈,天地靈氣還算昌盛,雖然已經有了衰弱跡象,但一切比現在還好。
“敢問娘娘,此番來是何所為?”亭州水君問道。
“呵呵呵。”青衣娘娘輕笑道:“本神此來,是給水君一個大造化的。”
“不知是何造化?”
“不知道水君是否還想恢復位格呢?”青衣娘娘笑問道。
“嗯!不知道娘娘是何意思?”亭州水君皺起眉頭,看著青衣娘娘。
此言一出,亭州水君心中雖然有所猜測,但終歸沒有直言,畢竟,而今神道艱難,祂實在想不出,究竟有誰愿意分潤本就不多的人道信仰。
“我助神君恢復神力,神君為我效力,發大水,阻止葉郡大軍渡河,你看如何?”青衣娘娘說著,又道:“只要神君愿意成為我之屬神,未來我青衣道之中,必然有水君一席地位!”
“什么!”亭州水君吃驚不已,發大水,阻止葉郡大軍。
“難怪這位老朋友今天上門了,原來是這個打算!”亭州水君瞬間明白過來,看來這位的確已經深陷于人道烽煙之中了,想要讓自己發大水來助其大業,可是,這樣做,恐怕后果就不好說了。
你說要是自然變化,也就罷了,這樣是自己做了,恐怕就是業力加身啊。
“水君放心,我青衣道家大業大,供奉幾位金敕還是可以的。”青衣娘娘說著,“如今天地變化,水君也是知道的,這天下,仙神隱沒,未來歲月艱難,不論我等,還是那些仙道,都在想辦法脫身,那些仙道就不說了,也同我等爭奪香火,實乃為我神道之大敵!而水君呢,乃是古之大神,如今雖然落魄,但作為水系大神,辦這種事,比起尋常神靈來說,應該是舉手之勞吧。”
“屆時,神君可入我青衣道之下,依舊是水神,僅在本神之下,不知水君意下如何。”
“這……”亭州水君遲疑著,看著青衣娘娘,說道:“此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畢竟,這發大水,尤其是干涉人間,那是大忌諱!”
“嗯,本神知道,但如果水君愿意,本神可以相助一二!”青衣娘娘說著,看著這水府,說道:“這等水府,對于水君而言,也是寒酸了,想當年……唉!”
“不過,當今諸神之中,還有這等靈境的,亦是可見水君之強了!”
亭州水君聞言,一陣苦笑,的確是自己積累的緣故,不過,這般消耗,也是巨大啊!
別的不說,這水府之中,不少水族兵將,祂都是在裁減,這才維持著水府不墮,還能有幾分威嚴在。
“玩笑了。”
“不過,小神還是要說的。”亭州水君姿態放的很低,一點也不像一位古之神靈。
“這發動大水,必有孽氣在身,如今,本神觀看人間,這明顯,是葉郡這邊大勝,這是必然。”亭州水君指著另外一邊,說道:“禿吉人則完全不堪一擊了,但您要我助他們擊敗葉郡人馬,這恐怕是有違背這天道大勢啊!”
“天道大勢就是滅禿吉人,但誰滅其實都一樣,若是你能助我,未來都有補充。”青衣娘娘說著,指著西邊,“那邊,青衣道已經占據了優勢,未來入主他處,不論是你,還是是我,都將得到一個質的飛躍!”
“你說呢?這樣的機會可不會太多。”
“這……能否容小神想一想……”亭州水君還是遲疑著。
“…好。”看在曾經的面子上,青衣娘娘等得起。
“人間變動太快了,還得水君盡快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