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先喝一碗粥吧,您幾天水米未進了。”林謙遠手里捧著一碗米粥,送到林肅面前。
“唉!為父談何喝的下啊!”林肅苦笑一聲,說道:“前幾天擊破了留守的禿吉人,為父覺得,憑此一戰,還有機會同葉候一決雌雄,可是,沒有想到……”
聞言,林謙遠也是一陣苦笑,整個新唐郡變化太快了,自從禿吉人阿古略主力被擊敗,所有風向都是一變,各地縣城都是急急忙忙改易旗幟,化為紅色葉字大旗。
而他們去了地方,一聽是林肅林大帥的人馬,直接關閉了城門,聚兵嚴防死守,看到這里,林肅只得長嘆一聲,心知,自己已經沒有了機會。
人家葉候人多勢眾,一戰擊敗禿吉人,聲名遠揚,更別提,還有江北大戰的消息,周邊州郡都是知道,就這樣,比自己更有威懾。
你林肅,和禿吉人打了那么久,雖說也有戰績,但如今,被禿吉人打得恍若喪家之犬。
“為父,這一路上過來,算是看明白了,如今,葉候勢大,恐怕這新唐郡已經沒有你我安身之處了!”林肅嘆息著,“若是再舉義旗,恐怕,周邊不缺取我首級,進獻葉候以圖謀富貴者了!”
“父親,葉候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您又是本地威名最盛的義軍大將,葉候必然要用您的,畢竟,整個新唐郡之中,此時歸附,人心疑慮…”林謙遠仔細地說著。
“唉,也是…”
“不過,父親,我看韓鵬之事,恐怕葉候還會試探您,您?”
聽到這里,林肅心中更是苦澀,說道:“為父知道該怎么去做…”
韓鵬乃是他老部下了,當初,也是林肅擔心,因此,派了他駐守澤縣,屆時,只要衛子云兵馬進了新唐郡,那就是關門打狗之勢,沒想到,人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火拼了韓鵬,現在可好,韓鵬那幾千人手,也被人家吞并了。
隨后,林肅看著軍營里其他一些旗幟,問道:“除我之外其他人也到了?”
林謙遠聽了,回答道:“是的,他們來的很早,我從幾個葉候麾下熟人那里,早就知道了,這幾人,基本都是把家眷都帶過來了。”
說到這里,林謙遠露出幾分嘲諷之意,這么做是何意,給人家葉候擺忠心。
哼哼。
“主公,少主!”正想著呢,就有一人過來。
“主公,葉候已經到了,請各位將軍拜見。”
林肅林謙遠父子默然,良久,才出聲說道:“走吧,不要讓葉候久等了。”
“是。”
中軍大營。
林肅林謙遠父子很快呀也是到了,不過,來的還是慢了,卻見著往日本郡的其他義軍將領都已經到了。
不由一愣。
“拜見葉候。”林肅林謙遠父子齊聲說著。
“免禮,兩位還請坐。”上首,衛子云看著這父子兩人,心中露出幾分釋然之色。
卻見,林肅頂上云氣已經散了不少,這就是說明,這人勢力衰敗,短期內不可能復起了,而且,有著玉如意之助,衛子云卻是發覺,這人氣運之中潛藏的一縷青氣,這青氣已經是不簡單,說明此人未來,起碼是能成就州郡大業。
如今這亂世,州郡級別,那就是一地反王啊,說明,這人未來可能就是以新唐郡為基業,成為一地諸侯。
“若是這樣想,再沒有我化身出現之前,此人算是潛龍了……”只是,看這人表現,似乎也不怎么,說明,未來也是為王前驅之輩?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衛子云出現,使這人產生危機感,于是,分兵澤縣,導致這人沒有擊破禿吉人阿古略大軍,最后,一敗再敗,導致徹底沉淪。
如今,韓鵬也被自己殺了,這樣看,韓鵬此人,應該算是此人一員大將。
“我殺了韓鵬,算是斷了此人一部分氣數……這人才有今天。”
“今日,孤邀請諸位將軍前來,卻是有一事要說。”衛子云隨即說道。
“如今,雖然新唐郡,已經基本平定,然而,禿吉人依舊勢大,況且江北州郡,義軍諸位同仁,亦是牽制了大量的禿吉人兵馬,孤這般南下,救援林將軍。”
說到這里,看了林肅一眼,卻見,此人滿臉的感激之色。
“承蒙君侯之恩德,方使末將得于解脫,如今阿古略大敗,皆是君侯之功也。”好說他也會說。
“哈哈,君侯大義!”這是一個義軍將佐開口說道。
衛子云看了這人一眼,了解過,此人在新唐郡北部地區,組織了一支三千多人的兵馬,打了幾個縣城,后面被禿吉人征討,慘敗而逃。
如今,這人手底下只有不到千人,聽說阿古略大軍全軍覆沒,這才從深山老林跑出來投奔自己。
“氣運淡金之色,看來也是一員大才!”衛子云看著這人。
當初,衛子云本尊逃出趙家寨時,見得那人,不過紅色氣運,當時,他就已經很驚奇了,如今,這王朝末世,什么大才都有可能出啊!
“不錯,咱老徐就是知道,葉候大軍所向,這禿吉人就是得束手就擒…”
這人也是義軍一路,只不過,運氣也是不怎么樣。
“嗯。”衛子云說道:“如今,諸位將軍都在這里,孤別的不說,來日必將揮師征討金陵,諸位將軍若是不棄,可隨孤,一同前往,恢復我中土江山!”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在場多數義軍將領,心里都是明白,這時,多人都是站出來,說道:“君侯高義,吾等愿為羽翼,效力君侯。”
衛子云聽了,一一點頭。
“蒙諸位將軍不棄,未來大業必成。”
這時,一旁默然的林肅也是起身,拜道:“末將林肅,蒙君侯之恩德,得以幸存,如今,禿吉未滅,殘害生靈,末將愿隨同君侯,一同恢復我江山正統!”
說著,就是深深一拜。
衛子云見了,頓時大喜,卻見這人頂上云氣之中,一縷莫名彩色氣數出現,突然間融合進了自己的鼎器之中。
“這就起此人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