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先回衙門吧。”曹輕面色難看。
衛子云聽了,摸著下巴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荊郡作為重鎮,人口數十萬,更別提外來百姓,前前后后,這鬼神要是真的藏起來,哪里去找他?”
禁咒司雖說是專門處理這事的,但基本上是哪里出了問題,然后派人過去解決,對于這種殺人之后,隱藏起來的家伙,那就很難了。
雖說追蹤方面并不缺人手,可是諾大的郡城,還真挺難的。
御神使司前前后后就這幾十號人,都有任務,就是御神使司司校大人自己,也不可能讓所有人放下手頭的事,去專門追蹤這鬼神。
“既然這樣,我們只能先回去了。”李亭將目光轉向曹輕,問道:“大哥,我們先去看看永平十三年舊檔,再想辦法解決。”
“行,也只能如此。”
曹輕作為帶隊人,既然已經決定了,那衛子云自然也沒有意見。
吩咐了幾個捕快看守這里,眾人又轉身回了禁咒司衙門。
一路上,曹輕帶路,直接到了宣禮房,通知了差吏,尋來永平十三年的舊檔。
“曹兄,這永平十三年的舊檔恐怕得需要一些時間。”為首的差吏有些為難,解釋道:“本朝三年,前任郡守就曾借調過禁咒司一些文檔,其中,先帝永平四年到十四年還有今上二年的文檔大多都借調去了,就是我們自己也不能保證,永平十三年舊檔能否齊全?”
“什么,還有這回事?”曹輕面色一變,難以置信,問道:“前任郡守借了這么多文檔,難道還不曾歸還?”
壓下心頭怒氣,這種借口,你讓曹輕怎么相信。
一說這事,這差吏也是委屈,解釋道:“曹兄,你不知道,前任郡守上任第二年,就主持修纂荊郡志略,到任期結束因為后邊又被京師國史館征調部分,后來這事一直拖著,等到了現任郡守上任,這才開始正式修纂,如今已經有兩年了…”
“開什么玩笑,兩年了難道還不能修成?”說著,曹輕又是問道:“就是修志,也不至于盡數調走吧,勞煩你們先找找。”
“這…這好吧。”這差吏無奈,吩咐著小廝上茶,隨后帶了幾個人去了檔案庫。
“這事真是一路波折啊。”坐在椅子上,衛子云喝著茶水,嘆氣道。
聞言,曹輕也是點點頭,說道:“這事以前我聽說過,本以為已經完了,沒有想到,前前后后拖延這么長時間。”
“如果剛才那差吏沒有說假話,我覺得毫無疑問,本朝至今,事態繁多,之前青陽道之亂,后邊藩鎮動亂,朝廷多數力量都用在平亂之上,如今今上登基以來,國家穩定,主持重新修纂國史,這是很正常的事。”
衛子云是知道的,這大燕朝開國,安定了九十年左右,結果青陽道作亂,費力十多年才平定,中間朝廷用兵大敗,導致地方藩鎮崛起,中間又有賊寇作亂,等到平定之后,終嘉帝朝三十七年,賊寇作亂就有十多次,可謂無處不烽火。
好不容易,明帝繼位,努力十八年,結果開始削藩,又是藩鎮造反,前后兩位陛下,十二年平叛,恢復了大燕統治,此后,藩鎮勢力衰弱不少,可直到本朝陛下登基有二十年左右,再也沒有人敢言削藩。
如今,成候同定南候叛亂,何嘗不是朝廷又開始削藩的原因。
原本一切都是順利,自然而言,一切相關的重要國事都可以進行了。
這修纂國史和地方志就是其中之一,只是這些前后歷程變化,就不足為曹輕說了。
說了他也不懂。
“在正常,這妖魔鬼神之患,才是重中之重!”曹輕有些急切,說道:“當年曾州之事,這鬼神害人無數,被我等聯合多處禁咒司同仁和一些修行門派,對了,你們真陽派也在其中。”
“哦!”
衛子云一驚,居然還驚動了真陽派,這說明當年的事挺嚴重啊。
“不止,曾州城隍神君和附近山神土地都出動了,就這樣,也隕落了不少神靈。”
曹輕面色無奈道:“若非如此嚴重,我怎么可能這么重視,就是因為這鬼神必須得重視啊。”
“今夜,阿亭,我寫一封公文,蓋上官印你去燒給荊郡城隍神君。”
“是。”李亭點點頭。
衛子云也是見怪不怪,這算是神靈和人間最直接的交流方式了。
“荊郡城隍神君,乃是太祖年間所冊封的,同我等算是親近,有這位金敕大神協助,在這荊郡之內,我們得安心不少。”曹輕說道。
“金敕大神!”衛子云心中一嘆,這樣的存在,那的確是這樣,不過考慮到荊郡人口數量,加上朝廷的冊封,達到金敕級數,卻是還算容易。
也在意料之內。
等了一會兒,那差吏又走了出來,對著幾人說道:“曹兄,你看,我們找來找去,只找到永平十三年二月的部分檔案…”
“我看看…”曹輕眉頭皺起,從這差吏手中接過一本記錄,大概翻了翻,便放在一邊了。
“不行,這不是。”
曹輕嘆息道,“你們能不能再找找看。”
“恐怕很難。”這差吏攤手無奈道:“剛才也說了,郡守調人修志,借了太多資料,不僅僅是我們,其他衙門都有借調,到現在,也只是歸還了永平四年到永平九年的部分檔案,至于其他的…除非你們去衙門那邊問問。”
“這恐怕不太可能。”曹輕面色無奈地說道:“若是司正去了,或許可以,但我?人家知道你是誰啊,更何況,如今司正大人不在,司丞就是信我,也沒有用啊,郡守府衙門那邊的一群混蛋,一個個辦事不成,找麻煩是相當得力啊。”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些檔案,郡守那邊借過去,有什么用啊!”
“咳咳。”這差吏聽了,面色有幾分尷尬,“聽說這妖魔鬼神也被記錄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