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眼下而言,這個所謂的幕后之人,也只是衛子云猜測罷了,但眼前這發生的奇怪一幕,已經足夠令衛子云動搖了。
若是沒有什么人在背后,區區一個死了這么些日子的人能變這么厲害?
“現在這東西動靜這么激烈,我擔心到了晚上,可能真的要破棺而出了。”衛子云對著趙及說道:“得準備些東西,到時候好鎮壓他。”
“行,你說。”
趙及一聽,不敢怠慢。
“好,都是些常見的東西,麻繩、黃紙…”
一個山洞門口。
黝黑的洞口,陰森森的,即使是大白天,也顯得恐怖非常。
一個枯瘦的人影從山洞中走出來,看著趙家寨的方向。
這人一身粗布衣裳,頭發凌亂,看起來好久沒有清洗過了。
這時候,這人聽著遠方傳來的怪異嘶吼聲,一時之間,面色越發陰沉了。
“我兒,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若是此時有趙家寨的人在這里,定然能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已經戰死邊關多年,尸骨無存的趙定其。
趙定其站在洞口沉默不動,面色陰冷,雙目之中,充滿了血絲。
“當初朝廷征發壯丁,本來去的不該是我,但你家老人去世,不得不留下,于是,我去了北方戍邊,你們說的好聽,一定會照顧好我兒!我現在回來了,隨著師傅練就了一身本領,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趙定其面孔愈發猙獰,一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
看著天色,趙定其面色一冷,冷笑著說道:“今夜,我兒破棺而出,必然殺光你們。”
說著,轉身進了山洞,這里卻是整個乾山不多的好地方了,趙定其少年時期,找到了這個山洞,也是在這里,見到了影響他一生的一個老人。
山洞之中,一片朦朧。
越往里面走,越發的陰冷,大約步行一百多步左右,轉過一個彎道,進入了另一個洞窟之中。
又是數十步左右,進入了一個狹小的圓洞內,這里,卻是燈火通明。
一邊墻壁之上,立著一個牌位,上書恩師李元丙之靈位。
在這里,趙定其恭恭敬敬地給這靈位上了一柱香。
在這靈位下面,放著一本發黃的線裝書,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冥錄通神冊,這是趙定其他們這一門修行法門。
聽他師傅講,當年他們化冥門乃是這荊州大派,只是因為朝廷緣故,逐漸消亡,如今,門人弟子散落各方,典籍法術也是毀滅不知,如今,就是以為根本的修行法門,也是殘缺。
當年,李元丙之師只是化冥門一個普通弟子,可也因為如此,這才躲避了當年滅門之禍。
為了恢復化冥門,他這一脈,便都稱化冥道人,以求恢復。
趙定其回憶著少年時學道種種。
“師傅啊,弟子這一次來的倉促,沒有帶什么有用的東西,禁咒司也是打壓追查的緊,不過,這些年,弟子走遍各方,交好多位道友,對我門道法有了點補充,如今,只等燕國滅亡,或許,我們可以重建化冥門…”趙定其這時候才露出幾分笑容來,雖然配合著他這一副尊榮,這笑比鬼怪還要猙獰。
趙定其從桌子上,取出一個瓷壺來,上面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篆。
“可惜啊,師傅,弟子唯一在人間的孩子被殺了,弟子一定要報仇雪恨!”趙定其抓著這個瓷壺,眼中的恨意幾乎都要化為實質。
從他暗中潛入趙家寨起,就用了當年北方盜墓之時,采集的一點僵尸血,果然,趙喜迅速尸變,令他暗中欣喜,本以為很快就能殺了趙大海,沒有想到,那個老東西趙成天居然還會有這一手。
用武人氣血鎮壓僵尸。
“可惜!我兒你看來沒辦法親手報仇了。”趙定其更是可惜,那一滴珍貴的僵尸精血啊。
當初,一同盜墓的眾人,逃出來的只有幾個人而已,那一滴僵尸精血,是他在墓中不多的收獲。
這也是為何,趙喜變這么厲害的原因,只因為當年那個僵尸,也是極為可怕。
同樣這也是有后患的,趙定其擔心,若是那從墓中逃走僵尸感應到這一滴精血會如何?
對于那樣可怕的僵尸,多年前就已經難以對付,如今呢?
只是,趙定其已經顧不得一切了,眼下而言,他只要求報仇。
因此,剩下的就寄托在這個瓷壺上了,說起這個瓷壺,就不得不談他的恩師李元丙了,這是他的師傅當年所抓的一只惡鬼。
極為厲害,一直鎮壓著,之所以不消滅,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將惡鬼煉化為本門護法鬼將。
“這么多年了,也該成功幾分了。”趙定其笑著,從袖子中,取出幾張符紙來。
又從一旁,拿出一個硯臺,提起一支毛筆,用一把小刀,把自己左手的手指劃破,將鮮血滴入硯臺之中。
然后,卻見他從一旁又取出一些粉末來,放入硯臺中,這才用著毛筆蘸著,開始畫起符篆來。
“你說的是真的?”一處臨時的營地之中,一個裹著頭巾的漢子問道。
“是的,找人句句屬實。”趙武連連叩頭,就差指天發誓了。
“很好,老子信你一回。”這漢子是一個都尉,隨著官兵大敗,跑了不少官將,這漢子奉命便在附近抓捕,為了防止跑了大魚,給每個隊伍都派了降官,以免認錯人。
“去,把張小三喚來,其他人帶上兵器,一塊去趙家寨。”這漢子說道。
這個名為張小三的,就是一個原來官兵的副都尉。
原本就是在衛子云麾下效力,前營被擊破后,這人被俘虜,隨后便投降了。
后面攻取后營,這廝亦是出力不少,也沒少后邊策反官兵,因著如此,曹青便把這人派過來。
如此謹慎,是因為這都尉也是知道,趙家寨可不好對付,他這里一共才五十人,真和人家起了沖突,恐怕就是一口的事,帶上人馬,扯上虎皮,如今,王大將軍威名已發,誰敢小覷,擺明車馬,就是為了防止人家生了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