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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軍心變故

熊貓書庫    真君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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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指揮使,前面是我們的人,奉命接應我們。”

  狹長的山道上,一名軍士半跪著說著。

  “還好,縣尉大人還算知道我們辛苦。”曹先振聽了,不覺精神一震。

  “行了吧,先休息一會兒,我軍傷兵又多,剛才看了看,又折了不少人。”一旁,衛子云搖搖頭。

  這條山道狹長,都是土路,好在大軍之前建立營寨,都翻修過,也能容納幾百人休息,沒有什么太過于難走的地方。且幸好這幾天沒有下雨,否則,道路泥濘,恐怕真的就難說了。

  得了休息的命令,周邊的軍士這才停止了腳步,左右橫七豎八或躺或坐,在道路兩邊休息著。因著倉促撤退,眾人都沒有吃飯,又經過一連番的激戰,這時候正是又累又困。

  很快,前方一陣馬蹄聲傳來,衛子云眼睛微微一瞇,不一會兒,就有幾個騎兵飛馳過來。

  “應該是接應我們的人到了。”一旁,曹先振說道。

  “罷了,先休息會,待會再行軍吧。”這時候大家正是勞累,雖然衛子云知道敵情多變,應該盡快離開,可畢竟適才擊敗了追兵,應該能讓對方顧忌些。

  這騎兵翻身下馬,看了看左右,瞧見了衛子云兩人,很快就跑過來。

  “見過兩位指揮使。”這騎卒說道,“小人奉縣尉大人之命,請兩位指揮使快快歸建。”

  “嗯?怎么有什么急事嗎?”一旁,曹先振問道。

  “回稟曹指揮使,縣尉大人說是要緊事,務必請兩位指揮使快快回去。”

  “得,衛兄,這下子你我不能安生了。”曹先振一聽,說道。

  “好吧,來人,迅速將將士們起身,還有一點路,盡快到后營之后,有吃有喝。”衛子云喚來一人,命他去喚起軍士前進。

  不用說,又是一陣哀聲怨道,剛躺下又被叫起,這時候又累又餓,任誰都不愿動彈,只是因著吩咐說有吃有喝,眾軍才鼓起了氣力繼續前進。

  那騎卒隨后復命去了。

  一行人剛沒有走多遠,就有一個都尉跑到衛子云身旁。

  “回稟指揮使,后邊一群兵卒想脫離大軍,鬧著離開。”這都尉說著,聲音很是急迫。

  一旁,曹先振聽到了,眉頭一皺,怒罵道,“胡鬧,大軍之中,豈是他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唉!”衛子云嘆了口氣,說道:“曹兄,這都是應有之理,你我麾下民夫營本就不是正經的官兵,就是一群民夫罷了,原本有縣兵在,倒還好說,如今縣兵都敗了,怎么可能沒有人起心思。”

  “哼,一幫混賬,現在他們是兵,不是民。”曹先振聽了,反而更是生氣,對著這都尉,也就是他的部下說道:“你去,把鬧事的頭子叫過來,這一夜兄弟們什么風浪都過來了,這時候搞事,以為本指揮使的刀不快嗎!”

  另外一邊。

  “沒想到今晚咱們死了這么多人…”一個帶著傷的軍士說著,身上沒有披甲,穿著一身紅色的袍子。

  一旁一個似乎年歲大一點的人接著話頭說道,“縣兵多厲害,都有鐵甲,還不是敗了,連謝洪謝指揮使都被殺了,別看咱們剛才擊敗了追兵,要是等王河反應過來,咱們這幾百人真心頂不住,后營那情況你們也知道,都是流民建的營兵,誰知道有沒有細作。”

  眾人一聽,都是點頭,反正附近同袍基本都是縣城里左右街坊,也不怕有人告密。

  “不如我們先走吧,這乾山這邊既是屬于乾道縣也是屬于我們荊縣的,我們都是附近人家,真要走,專門往小道跑,誰也跟不上,王河幾萬人呢,堵也能把我們堵死,留在這里,怕是死路一條。”

  原本軍中管制嚴格,這些話要是出口,都是死罪,可經著大敗,主要低級軍官都陣亡不少,左右軍士沒了約束,三五成群按著熟人在一起,加上大軍慘敗,瞬間將眾人建功立業升職的渴望給打沒了,如今對于自由和家的心思漸漸生出。

  “我們回去吧,這里別說,我還真的挺熟的。”就有人說著,提出一個建議來,“再說了,咱們也不是官兵,就是壯丁而已,按道理講都是縣兵頂上去,前幾天有那群流民頂著,這時候我們頂著,死了那么多人,干嘛還要賣命。”

  “我看張老三說的有道理。”

  “屁話,你當軍營是你家啊!”

  “怕啥子,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們這么多人呢,只要還不到后營,就算火拼,也有一半人跟咱們熟,就那兩個外地過來的指揮使,算個毛!”

  “實在不行投王河去,也算是個活路,王河幾萬人呢,我看荊縣那個呆毛縣令根本擋不住,說不定還把街坊們禍害了。”

  說著,一群軍士都和同鄉商議起來。

  所幸,被附近的都尉發覺,畢竟能擔任軍職的,都是縣兵中出來的。

  “這群家伙,相當逃兵!”這都尉臉色有些難看,眉頭一皺,感覺很是棘手。

  “都尉,不行啊,還得問問指揮使,這群人比較多,一旦出事,我們就得大亂。”一旁人說著。

  “他敢,后營還有幾千人馬,他們家眷都在縣城,真不怕死還在這里!”都尉冷哼著一聲,不過還是覺得把這事告訴衛子云他們去。

  很快,就有一個領頭的軍士被帶了過來。

  “小人給指揮使叩頭了。”

  這人說著。

  “哼,就是你們要胡鬧著散伙回去?你知道不,列入大軍,就得聽軍令,從軍法,否則,當場老子就能將你斬首示眾!”一看到這人,一旁的曹先振就忍不住了。

  “指揮使容稟,我們哪里敢有這心思…”這人也是個一個有心機的,當即就是求饒。

  “只是兄弟們傷亡太大,一時之間,難以抑制思家之情。”

  這理由很低級,一旁衛子云不由無語,要說念家,誰不念家,還不都是老老實實從軍,不過對于這等無知軍士,也就這樣簡單的理由了。

  總不能編出什么,生病、回家娶親之類更荒唐的理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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