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氣數泄了!”宋世問坐在已經整理出的營房門口,看著遠處火光沖天。
“這將是我派復興的第一步!”宋世問喃喃自語著,眼眶微紅,看到今日大勝,這就是自己扭轉大燕龍氣的開始。
良久,宋世問冷靜下來,看著左右的護衛,喚來一人,問道,“秦校尉在何處去了?”
“回稟先生,校尉大人已經進了官軍營房,組織曹、林、曾三位司馬率領大軍追殺去了,適才,校尉命我,若是先生愿意,可移步同行。”
“原來如此。”宋世問點點頭,說道:“行了,一切由校尉大人處置吧。”
宋世問自問,自己已經出了這許多力氣,接下來,就看秦風你自己的了,錦衣郎可不能僅僅是一個樣子貨啊。
“相信攻打荊縣的王大將軍知道了,也會欣慰的,這不僅僅是牽制燕兵,更是擊敗了燕兵在荊縣左右的有生主力,屆時李將軍北上,會獵荊郡,時日可期!”
“多虧曹兄,不畏艱難,前來救援!”此時,衛子云一行人跑得快,已經進入了空了大半的中軍大營。
“不必客氣,若非衛兄教解兵法,在下豈有今日所得。”曹先振這話還是謙虛了,聽得衛子云都有些汗顏,自己獻策不少,如今都是吃虧,也就是這個前中后大營設立頗有些看頭。
不再言語,看著身后,跟隨的將士都是一身狼狽,不禁悲從心來。
自料兵法知多少,可堪一用任大將。軍機變化無常事,潰敗當頭悔何及!
“清點我軍還有多少人,暫時賊兵沒有追過來,我軍先在這中軍大營休息吧。”衛子云說著,“還有,命令所有人都不能懈怠,隨時小心賊兵攻擊。”
“是…”一個都尉半跪著,這人也是一身狼狽,頭盔都在戰亂之中丟了,手中就只剩下了一把佩刀。
“好在,縣尉大人撤退后營,還沒有將這里一把火燒了!”一旁,坐在石頭上的曹先振取出懷中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口。
“我看…倒不是縣尉大人心慈手軟,恐怕是撤退太快,來不及了。”看著雜亂的中軍營地,衛子云嘆著氣說道。
“衛兄來一口?”曹先振將手中水袋遞過來。
衛子云接過,苦笑著,“我是沒有想到,這才多久,就成了這個樣子。”
此時已經是早晨,經過一夜激斗,撤退拖延,天色已經放明。
只是這時,太陽還不曾光照大地,空氣中還帶著一點山里的陰冷來,令著諸人不禁打顫。
一時無話。
良久,就有軍士過來,半跪著說道,“回稟指揮使,我軍現存三百七十八人,輕傷三十二人…”
“這么多…”一旁曹先振不禁黯然,這近四百人已經是把他救援的兩百人也是計算在內的。
如此算來,前營一千人,基本都報銷在這一次夜襲之中了。
一旁的衛子云則亦然。
“曹兄,如此一敗恐怕荊縣后面的局勢就更加難過了,我一點都不覺得憑借后營三千多人能頂住賊兵攻勢!”這倒不是衛子云悲觀,而是一開始建造后營時候,根本沒有按照戰時標準來,該有的防御基本沒有,什么望樓,陷坑,箭臺之類根本沒多少,完全是按照后勤輜重營壘建的,方便大軍運糧轉輸軍械而已。
更何況,就算能守,憑借壯丁營真的能打嗎?今夜一戰,衛子云算是見識到了精銳賊兵的戰力。
“曹兄,撤退的時候,把這里燒了吧,如果賊兵利用這里的營寨,恐怕后面對我軍更不利了。”衛子云說著,前營后幾個營地的建設,來往都是山路,加上這里現成的營地,如果被賊兵利用上,恐怕簡單收拾一下,就可以對官軍發起攻擊,如果直接燒成白地,他們想要從基礎上重新建立營地等等,都需要時間,可以說,從某一個方面而言,爭取了一定的時間。
“這一戰敗了,我的盡快脫身才行!”衛子云心中知道,這一戰勝負,關系到荊縣的得失,一旦戰后論功過,肯定有自己的麻煩。
說不得,會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而且,更重要的是,昨夜一敗,自己以玉石積累的不少氣運也消耗了很多。
“這軍職雖好,但一舉一動,消耗氣數太多,如今我這一營,折損大半,便是自身的官氣都淡薄了許多,此時此刻,恐怕還不如一個都尉強!”心中更緊急的是,之前那個突入軍中,肆意施法的道人,按道理講,大軍軍氣、煞氣足夠抹消修行人一切法力神通,便是天上真仙都有妨礙,那道人為何這般厲害?
難道這世間的修行人已經有克制人道的法子了?
想想也不太可能,不然上回所見通廣道人怎么可能那么好說話。
后營。
隨著蔣震和劉澤水率領中軍剩下八百人撤退下來,整個后營緊接著沸騰起來,幾個臨時執掌后營的代司馬瞬間被劉澤水直接取締。
“縣尉大人,如今我軍退入這里,恐怕也是難以堅守!”劉澤水在營帳中說道。
“你說怎么辦?”蔣震坐在椅子上,這時候在桌案上鋪開信紙,準備向荊縣求援了。
“縣尉大人,如今前營敗了,中軍又被放棄,僅僅憑借后營,根本不足以防守賊兵攻來,屬下建議,放棄后營,全軍撤退縣城,否則,僅僅在野外,我們很有可能被賊兵主力吃掉啊!”劉澤水蒼白著一張臉,這一行撤退,實在是令他膽顫心驚。
“這…”蔣震一聽,似乎也有那么幾分道理,手中緊握的毛筆又重新放在一邊。
問道:“可是后營如今匯聚各軍三千余人,還有半山腰一部五百人沒有撤下來,就這么多人,談何放棄?”
蔣震擔心這里存放的糧草軍械根本來不及帶走。
“縣尉大人,賊兵勢大,請早做決斷,曹指揮使接應衛指揮使他們去了,若是救援不利,恐怕也很有可能全軍覆沒!”劉澤水嘆著氣,“如今情況危機,我軍失了地利,如今縣兵又損失慘重,接下來僅僅依靠壯丁營和殘余的民夫營根本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