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哈那聽了蘇劍東之言,心中略有幾分不舒服。卻是因為這成法君而來,當今焚教入了中土以來,在最初屢受中土打擊,因此多方刁難。
也虧得先朝幾位焚教大師,尊中華之制而從之,這才漸漸打開了市場,起碼不如當年一般寸步難行,亦在廟堂儒生之下,又在道門百家之下,勉強掙扎。
及于后來,有了幾位辯論大家,將焚教之學同諸子之學進行包裝,則有后來人為之奔走。甚至于道門中出了道尊化焚經,在道尊之下,于是道門也不再禁止。
焚教這才漸漸昌盛,于是招收了不少中土弟子,只是相較于純粹的焚教,這中土弟子則主張皆悉歸于中華之禮。
這就引起了一部分焚人的不滿,指責妄變焚祖之經典。
但這些人一直都不少,更不曾因為這個而妥協,這個成法君便是這樣的人。
播哈那也不得不承認,中土之人的確有能人,這人當年師于一位焚教大師,精通焚文,因此翻譯了大量著作,并且精通不少焚教法門,且修為精深,在當世之內,一身修為直達鬼仙,也就是焚教天人之境,這等天資著實可怕。
一直以來主張,焚教東土化,很是得到一眾人擁護,甚至獨立于焚教之外,另開一道。不得不讓焚教其他人驚心,更是引得不少焚教焚人對其怒目而視。
“成法君此人居然也會大光明印法!”播哈那深知,這門印法之重要,如果這人所言不差,成法君僅僅憑著這門大光明印法就可以獨開一門了。
這是焚教所不能容忍的。
“看來我得提前告知提薩克大師了。”提薩克乃是中土焚教的領袖之一,一身修為也是精深,不弱于鬼仙,如今本人在京師,同諸多達官貴人講解焚教經典,當今天下,焚教的興盛和這人有直接關系。
“貧道確實認識此人,這位成法君道長,也是焚教一位前輩。”播哈那在人前還是要維護著焚教的臉面。
“原來如此。”蘇劍東笑道,當年一遇這位大師,指點了他不少武藝,算得來,也當半師之禮,因此,支持了成法君不少錢財,不然的話,焚教傳法,怎么會那么方便。
除了官方的支持,也在于民間信徒的錢財供奉。
“只是道長,這里不是說閑話的地方,我們先看看這里可有幸存之人。”
“好的。”播哈那心知如此,便同蘇劍東走在一起。
衛子云剛要走出門呢,突然聽到樓下一陣腳步聲。
“在這里!”羅頭兩人趕了上來。
“似乎是官差,這就好辦了。”衛子云頗為驚喜。
“砰!”
隨著一腳下去,衛子云的笑容定在了臉上。
“羅頭,這里有人。”門前一個衙役似乎驚到了,看著衛子云說道。
另外一邊,羅頭也從一個房間出來,看到了衛子云。
“還好,這有一個活人。”說著,讓衛子云走了出來,“年輕人這里來干啥的?有沒有碰到什么不對的?”
“呃,我這里還好就是有一點冷。”衛子云怎么可能說實話,不管還是半真半假添了點進去,這樣哪怕有其他幸存者,也不至于自己那么凸顯。
“敢問二位差爺,這官府衙門在何處?”不等兩人再問什么,衛子云直奔主題。
“衙門?”羅頭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干啥的?”
“在下想去衙門辦事,因此有這一問,不過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又誤入這里,因此迷惑。還差爺告知。”通廣道人可是告知過衛子云,這禁咒司在朝廷之中屬于敏感部門,等閑人只是知道這是一個處理一些鬼神之事的衙門。
“是嗎…”這羅頭有些不信,不過眼前并不適合辦事。
“你出了客棧自有人告訴你,不過眼前你先到客棧外面再說吧。”若是其他時候,也就罷了,不過眼前這人突然又有這一問,就得問問了,如果無礙,帶他去又有何妨。
“道長,我怎么覺得這里頗有一番深幽潛藏的感覺。”蘇劍東走在路上,提著寶劍,一路上又斬了不少詭異的影子。
“少俠也發覺了。”播哈那嘆息道:“這里的詭異妖孽已經將客棧整體同地脈之氣勾連一起,似乎有著什么奇怪的本事神通,或者連我都不懂得陣法。”
“更重要的是,貧道想不懂,為何這妖孽無視了整個縣城的人道氣運,要知道在這氣運壓制之下,任何鬼神妖孽都要被鎮壓,甚至如我等一般的修士都要受縛!”
當然,除了正經的鬼神之外,比如城隍神君及其麾下鬼神就不會,畢竟是正神有著冊封,不會受到太多的壓力。
而一些妖孽則在這人道氣運之下寸步難行,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妖孽居然在客棧這地方建了這么個地方,尤其是隨著剛才打破之后,這妖孽似乎又重建恢復了那種類似于道場的力量,要不然,播哈那和蘇劍東兩人居然在客棧走了這么久?有這么多的彎彎繞,怎么可能呢?
很明顯,又中了對方的埋伏。
“現在施主,你我恐怕暫時出不來了,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有修士從外面打破這里。”播哈那嘆息一聲,有些無奈。
“禁咒司似乎這里有人?”蘇劍東皺著眉頭說道,“不過這些人很難調動。”
想了想,又道:“我有一個朋友,也是游俠兒。名為王宮明,此人受我之約來到了荊縣。如果所料不錯,這人應該已經到荊縣了,倘若道長能和我堅持一些時候,肯定可以殺出這個陷阱。”
“王宮明,原來如此。”播哈那亦無不可,眼前這個人的一身修為已經不遜色于他,若是哪個王宮明應該比之他自己更強幾分吧,只要有外力,就可以打破這里。
唯一疑惑的是,這里的這個家伙,真的很妖孽啊。面才沒怎么見呢,已經將自己和這人困在這里了,這說明眼前這個妖孽來頭不淺!是一個麻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