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所言之事,貧道這里暫時給不了答案,但此事究竟如何,貧道去看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播哈那雖不覺得區區鬧鬼之事又何不可言之處,但小心起見,還是謹慎一點好。
“道長所言甚是。”曹欽使著眼色,一旁的的賬房看到了,也反應過來。
從一旁取過來一個包裹。
賬房將東西放在播哈那身前的桌子上,說道:“有勞道長了,些許物什不成敬意。”
播哈那見了,將包裹抓在手里,輕輕捏了捏,心里便有數了。
“果是富裕之人。”
“這東西貧道便收下了,后面的事,一切都交給貧道處理就好。”播哈那笑著對兩人說道,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一點職業道德他還是有的。
當然,更多還是發展信眾,以期于未來有一天和道門平起平坐。甚至于恢復焚祖名號,乃至于遠超于道尊之上。
而這種事原本地球上就存在過,釋教東傳,初時便是道教附庸,所謂釋祖亦在老聃之下,老子化胡經亦廣為所信,待到釋教振興,道門衰微,則反而過之,亦反喧囂于道門之上了。
縱然后來道門再張,亦以無有當年之威勢了,至于后來,則更加衰弱。反不如其昌盛,待到其本土式微之后,中土之地反而成為釋教大興所在,不可不謂諷刺。
幾人正商榷后面事情呢,突然間,門被打開了,曹欽不禁一陣惱怒來,之前就吩咐過,不得打擾,居然還來撩撥老子怒火,這一見了,果然是王七。
“你這小子,莫非不想要客棧的差事了!”這不可是說你不干就大可走人了之,若是以往倒也罷了,不愁干活的地方,可如今地方漸亂,物價漸漲,便是這牛馬一樣的工計都有人爭著搶,生怕沒個吃飯的地方。
這要把人踢了,有的是不要工錢只求三餐溫飽的漢子來。
王七聽了,腿一陣發軟,這可丟不得,只是現在來了人,也不得不說。
“掌柜的,不是我不知事是衙門里的羅頭來了。”王七一陣委屈巴巴,也不敢亂來。
“啥?這狗皮來這里干啥。”曹欽聞言就是一驚。
想了想,便對著播哈那說道:“道長且稍待一二,我這邊處理些事。”
播哈那自無不可。
曹欽示意賬房陪著,這才拉扯著王七出了門。
“怎么回事啊,怎么這狗皮一樣黏糊糊的人來了?”由不得曹欽忌憚,如今這衙門的里頭的人,可都不好伺候。尤其是這個關節上,他曹欽還真的不敢對著來,哪怕是官府里的孝敬一文錢都不少,可這要緊事上,誰瞧得起他一介商賈來。
“不知道誰說的,這羅頭來了就問我們是不是客棧里留人了。”王七小心跟著說道。
“這衙門咋管起這事來了…”還以為什么事呢,曹欽瞬間放下心來,只是轉念一想,這姓羅的一向麻煩,若是這事,恐怕也不好對付過去。
剛走了兩步,就看到幾個捕快圍在門口,領頭的那個可不就是衙門里羅頭嘛。
“唉,羅頭,羅頭。”曹欽拱手行禮,邊走邊說著話:“您這大晚上的咋來了,要不里頭去坐坐?”
“哼!曹掌柜的,你客棧里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這羅頭一手按在刀柄上,瞇著眼睛。
“害了人命你以為你能跑了?”
羅頭也不客氣,直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也不管他面子如何。
“羅頭,羅頭,這…這如何說起啊。”曹欽心里咯噔一聲,就知道不妙,這姓羅的還真會管閑事。
“哼,你別管我如何說,聽說你請了城外頭普濟寺的道人是吧,正好,一塊跟上,去你家客棧。”羅頭一點也不給曹欽機會,他很清楚,這滑頭也不好對付,真要給了他時間,什么糟心事都能給整沒了去,反而讓自己吃了衙門里頭的虧,這些年若不是上頭也有人看重自己,恐怕自己這身官皮還真的保不住。
“這…這…”曹欽一看這姓羅的還真是不打算放手了,眼看這門前都是捕快圍著,這時候也不好派人出去。
正糾結呢,這時候播哈那出來了。
“焚祖無量…”
羅頭聽到這聲,就知道這普濟寺的道人出來了。
尋聲看去,果是如此,卻見這道人禿頭無發,一身不怎么像樣的道袍,羅頭眉頭就是一皺,心中暗道,果是西域外夷,一身不倫不類,看的令人尷尬。
只是這表面的功夫還是要有的,羅頭也不矯情,拱手拜道:“這位道長可是普濟寺來的。”
播哈那豈能無法察覺眼前這個官人鄙夷之情,只是見多了也就是這樣了。
“正是貧道。”
“那成,都跟我一塊去順明客棧吧。”羅頭剛說著,揮揮手,身后的幾個捕快就進來站在他們身后,這下子,莫說是曹欽,便是播哈那自己都覺得這人有些狂妄了。
“一地小小捕快,都這么狂妄。”播哈那心里不快,只是也知道,這些人不好隨意打發。
只是暗頌焚祖名號。
看著周邊諸人覺得果然是一個真道人,就這氣度也不是常人有的。
曹欽這時候也沒有了辦法,苦著臉,客棧上上下下六七個人加上普濟寺幾個人被衙門里四五個人帶著向著順明客棧走去。
“羅頭,多多擔待啊。”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曹欽可是對客棧里頭的東西害怕的厲害,外面還好,這進了客棧,還是這大晚上,誰敢造次,也就是白天,沒什么的,加上近來人多了,想著多賺點,不成想,這就把自己交代這里了,這樣想著,曹欽心里頭對這羅頭可謂是怨恨滿滿,如果有著機會,怎么的也要想辦法給這家伙見識一下,他曹欽的能耐。
“哼,你先走。”羅頭也不理會,憑他經驗,如何看不出這廝心里頭怨氣來。
“只是不成想到,這西域來的焚人居然還有些膽氣。”
羅頭看著播哈那走在最前,別說,就這淡定的樣子,就能讓他另眼相看,就是不知道這西域的光頭道人有啥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