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長,請入內。”掌柜的曹欽急忙招呼著播哈那入內,同時又命著人將已經被備好的酒菜端上來。
播哈那也不推辭,進去之后坐在一旁。
“道長,還請救命啊。”掌柜的曹欽這時候心才安定下來。
“不急,不急。施主,有什么事情慢慢說來。”播哈那自認修為不錯,在中土也是煉師修為,就算真的有什么鬼怪之類,分分秒就能將之打入地獄。
只是這里要說的是,所謂地獄,也并非歸屬于幽冥之神,但凡這世間大教都有私設地獄,作為鎮壓妖鬼之地。
人間朝廷則是一樣,在地方上歸屬于城隍之類的神明,設有鬼獄。便是道門諸派,有了實力也會這樣做,只是大小不一罷了。焚教的地獄,更是如此,鎮壓惡鬼無數,除了土著的鬼神、幽冥的魔神,還有反抗的土著居民等等等等。因此,在其教法之中,多見于地獄作為震懾信徒。
同樣這也代表了一旦地獄冥土出事,那將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在一些弱小的神系之中,不乏地獄造反,把原本諸神干掉的事。
“是這樣的…”曹欽拿起茶杯一口喝下,潤了潤嗓子,目光有些躲閃,這才講道:“道長,我們開客棧都是開門迎四方,您也知道。”
“嗯。”播哈那應了一聲。
“對、對。”一旁陪坐的賬房也是稱是。
至于客棧其他伙計,都在門外,另設了酒席,陪著播哈那的幾個弟子。
需要說明的是,此時諸多教派都不禁酒肉,也不禁止女色,甚至在焚教之中,不乏此中法度。只是具體修行,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如梁武帝一般奉養天下僧侶,最后負擔太大,這才禁了葷肉,于是形成了戒律。實際上,教派之內并無此規定。
“道長,我們客棧上月來了一個客人,住了進來,給了十天的房錢,說是來荊縣辦事。”這時候客棧老板曹欽講起了故事。
播哈那聽著。
與此同時,客棧之內。
“奇怪了,甲字二號房怎么滲水了?”一個客人經過一處客房奇怪說道。
“這客棧也是的,老板伙計都出去了,還讓我們自己處置,真不怕爺們拿了東西跑路。”這客人自言自語道,這兵荒馬亂的,南邊都亂了,要不是這里還算安定,他還真的敢這么做,十天半個月之后,就是衙門里青天大老爺在世,也不見得能辦了這事。
這客人手上提著飯盒,自己下樓在后廚做了點菜,正疑惑呢,突然發覺不對。
“不對啊,這是二樓哎!怎么可能滲水,難道甲字二號房住人了?”這客人想想也不對,如果有人洗澡沐浴,應該有動靜才對啊,且這一會兒他做菜的時候也不見有人燒水啊。
這樣想著,敲了敲門。
“咚咚。”
“還真沒人?難道伙計忘了收拾?”這客人想到這里,也不再管了。
“這大晚上的,真冷。”想著飯菜還熱乎呢,先回去再說。
轉過身子,朝著自己的客房去了。
另一邊,衛子云卻被凍醒了。
“這感覺怎么有點冷…”衛子云抓緊了被子,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手上都有點凍的僵,好在有了點修行,內息一動,運轉了幾個周天后,這才緩解了不少。
這時候醒來,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看著窗外夜色。
“怎么覺得有點陰寒呢。”
突然間,一個黑影從窗前飄過。
“咦!”
衛子云這時候覺得有點不正常了。
“剛才那個影子!”
同時紫府靈臺之上,元神一陣震動,更別提跟隨自己而來的玉石散發出點點清光,隨著這點的光輝的洗禮,衛子云感覺眼睛上似乎更明亮了許多,不對,應該是打破了一層虛妄!
這時再看客房之內,突然發覺,整間屋子似乎都被一層淡淡的紅色氣霧包裹著。
還帶了點寒意。
“難怪蚊蟲不鳴!”
“看來這家客棧有問題啊。”衛子云這時候深知,切不可輕舉妄動。
雖然這家客棧有著問題,但如今還不曾出現什么詭異,這說明問題還不是太嚴重。
根據以前的經驗,不對,以前的經驗也沒用,衛子云前世時候,已經處于道法微末的時候了,就算有恐怖,也是沒有現在這樣的威力,頂多是嚇唬人,上身之類,且凡夫俗子都能輕易對付了去。
只是這里,道法昌盛,就不一定了啊。
“根據前世一些道門真人筆記來看,這應該不是一般的邪崇,起碼比之修行人都不弱了。”衛子云神情凝重,但依舊沒有動作,他深知,自己這時候大概處于一個很微妙的情況下,任何異動,如果引起了注意就很麻煩了。
“邪崇不動不害人,非是其還有良知,而是所謀甚大,不輕舉妄動而已。”
根據以往的見識,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對方出招,或者先一步找到破綻。
“我有玉石庇護,應該無憂!”這是衛子云的倚仗,前世依靠這寶貝,一路上披荊斬棘,踏上修行途,成為有名的大宗師,這寶貝趨吉避兇的手段是再了解不過了。
“實在不行,真到了危急時刻以元神催動玉石打開一條生路來!”
正想著呢,突然間,便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難道外面是女的?”在心里,衛子云卻是思索,若是女鬼之類的邪崇怕就不好對付了。
“哎!這邪崇不在城內動手,難道是因為畏懼官府王氣?”突然間,衛子云眼前一亮,想到了這個可能。
不得不說,這是極有可能的事,官府王氣最為霸道不過,簡直神鬼辟易,如果這邪崇擔心害了人被官府找上門也說的清,而且荊縣距離南邊叛軍近,說不得禁咒司也有人駐守在這里。
“說不得在荊縣就能搭上禁咒司的路子。”畢竟有著通廣道人的推薦信呢。
衛子云卻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隔壁,這個客房的客人已經臉色發白發青,渾身顫抖著如同羊癲瘋一樣了,只是似乎有著力量禁止,這里的聲音一點沒有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