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談,我真陽派以我派五德丹篆真經為核心,煉化丹種,此為第一步也。”
通廣道人說著:“而首要開始,需要修行純正清明之功,以為根基,這一步,你卻是有了,所缺的就是一個火候,需要根本正法為根基。”
衛子云一一聽著,同時對比著上一世道法,的確有很大不同。
通廣道人又道:“這根本法門,有高有低,有上有下,有仙道正法,也有旁門左道,但無論何法,都指大道根本。”
“旁人不知法門,這一步上也就是強身健體而已,就算入了門,也是根基不穩,不過一神漢糊弄人的本事,強一點不過借助鬼神之力罷了。”
“需知不修真法,永遠不過一凡夫俗子…”這般說著,令衛子云動容。
卻是不知,在通廣道人講解法門的同時,衛子云元神之中,一縷紫光動蕩著,化作一塊玉石,一點點浮現出一個個古怪的篆文來,散發著清輝。
“原來如此!”衛子云頓時有種煥然開朗的感覺,若是此刻地方不便,他已經可以著手煉化丹種了。
“多謝道長授法。”衛子云知曉這等法門不易,自然很是感謝,跪在地上叩了幾個頭。
通廣道人坦然受之,這是傳法授道之恩。
“雖說我所傳非我真陽派道法,不過也是古時一道派煉化丹種的正法,可不會虧待了你去,只是這日后如何修行,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通廣道人說道。
衛子云聽了,頓時有幾分失望來,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罷了,如今,能傳法門已經不錯了,至于人家道派根本正法,不傳衛子云也能理解,畢竟自己并不是其門人。
“只是不曾想到這一界修行居然如此模樣,早一步是為煉師,這一界上大多道人應該都是這個境界,我如今只需要煉化丹種,就可進入,只是缺乏一些法術手段,應該可以從前世道法里改一改…”
“對了,年輕人,你可是自楚州而來?”通廣道人問道。
“是。”衛子云回答道,“我在剛才的路上,救了一個逃出來的人,楚州似乎已經被叛軍攻占了,道長莫非要去?”
通廣道人笑笑,說道:“叛軍固然勢大,可貧道所去卻要見幾個道友,拜托些雜事。”
至于是什么事,便不再說了。
衛子云心中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恐怕無非就是幾分謀劃罷了。這種事,他以前也做過,甚至前世記錄的部分雜記上,也有記錄。
由此看來,這道人倒是很看重南邊的叛軍啊。想到這里,衛子云不禁有些遺憾,要是自己能有這道人幾分手段,也不至于如此境地,或許,也能謀劃幾分氣數。
“小友北上,我建議先去京師之處的好,那里達官貴人多,若是好生經營一番,也能蒙一個出身。”通廣道人說著,似乎暗有所指。
“道長玩笑了,我這一介區區,本領不濟,如何敢去京師。”衛子云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這朝廷中央,高人無數,更兼王氣森然之處,極為敏感,真要去了,怕是不小心混入個中,恐怕生死難說。
“小友有所不知,而今,青陽道又有振興之勢,在京城內,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篤信其術,也引得朝廷里有人忌憚不已,小友此去,定然不會空手而歸。”
“青陽道?”衛子云有些不可置信,說道:“據我所知,青陽道當年嘉帝六年造反,欲成青神之天,為朝廷所滅,應該為逆黨才是,怎么反在京師振興?還有達官貴人篤信?這不可能!”
“嘿嘿,這青陽道造反,朝廷花了五年鎮壓,然后武將勛貴坐大,地方藩鎮漸強,可然后呢?武勛叛亂,藩鎮動蕩,自明帝、靈帝兩朝,前后十幾年,朝廷用兵損耗等不計其數,便是對涼州巫及人攻勢都緩了不少,甚至于先帝年間,不少新復之地,都被迫丟失,與武勛相比,這青陽道,朝廷自信還是壓得住的,而朝廷之中,武勛貴戚勢力龐大,僅僅是今上,都要頭疼許多,而今南邊的成候、定南候造反,竟然波及如此之廣,不少州郡直接陷落,難道背后無人?”
通廣道人說著,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等修行之人,原本也是朝廷打壓的對象,可自先帝年起,就設立衙門,專門入駐修士,主要就是為了對付武勛貴戚。”
只是雖然這么做了,可幾大道門依舊不太看好朝廷所作所為,為何,當年嘉帝朝平青陽道之亂后,又有亂民興起,前后十一年有余,導致已經有官將擁兵自重,因此,為了安撫他們,大燕冊封有功者為爵,其中公爵一人,侯爵七人,封伯者十九人,需知,這些人都是有著實權,后來經歷皇帝一一打擊,中間又生叛亂,這些武勛實力雖不如以往,可依舊樹大根深。比如這成候、定南候一般,這兩位已經是僅存的武勛中兩位候爺了。再就是道門自己,也有些力所不能及啊,如今天下道門雖在朝廷扶助之下有著復興之勢,可歷朝歷代打擊下來,多少名門道派灰灰了去,豈是如今幾年的幫扶能恢復的?
再說藩鎮除此之外,涼州、雍州、蜀地、中原河北卻還有武勛藩鎮,雖然勢力不如前兩位,可根結錯亂,一點不比前兩位好對付。要不然,幾大道門聯合青陽道,還有其他勢力,怎么對付這些武勛就這么吃力呢。
只是后面這些就不對衛子云說了,前面講的,也不過都是修行之人都知道的。通廣道人也看的出,眼前這人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他日再見,說不得,會另有驚喜呢。
“可惜,而今道門勢力凋零,青陽道雖被朝廷所用,可經過打擊,早就大不如前,且勢力根基也只在漢川郡等地,真有什么事,恐怕也沒有什么用!”通廣道人暗自嘆息著,難怪門內一點不看好朝廷布置,反而要看看南邊幾位,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今叛軍勢大,朝廷也派了幾員驍將,想來應該已經到地方了。”通廣道人想著,屆時還得看看這幾位大帥的本事來。
又瞧了衛子云一眼,卻見他還在為適才的一番言語而“震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