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現在一共有多少人?”
在南山營地為有功之士舉辦了盛大的婚禮之后,劉牢之在南山莊園里,接待了副總管安融。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劉牢之對自己的家底也只是心中有個概數,到底沒有詳細地統計過。所以他還在洛陽的時候,就曾寫信讓安融統計家中的所有的人口和財產,以備決策。
安融拿出了一個小本子,打開來仔細看了看,說道:“截止到今年五月,劉家有口三萬九千二百三十九人。其中良民三百三十一戶,一千七百三十八人;客三萬二千三百九十五人;奴婢五千一百四十二人;除此之外,還有招募的水手一千零二十一人,招募的書傭六百一十四人。這些招募的人手的家眷,除了在劉家產業任職的,或者是適配劉家奴婢的,都沒有統計在內!”
劉牢之點了點頭:“副總管辛苦了!”
劉家擴充依附民人口,規模最大的一共有兩次。
第一次為升平三年。時值謝萬北伐失敗,劉牢之趁機收攏南下的流民以及北伐的潰兵,事后又通過贖買、接收逃亡等方式把這些潰兵的家屬安排到了合肥紫蓬山里。
第二次就是開發江北的時候,把荒原上的大批“流人”納入麾下。自從劉家收編了龐家寨、鄧春寨和魚幫之后,荒原上已經沒有了能和劉家做對的勢力,現在不少流民進入荒原,都是直接投靠到劉家的農莊或者是鹽場里。
除了這兩次大規模大擴充之外,劉家還靠著招募流民和通過市易的方式采買人口,不過六七年的功夫,劉家已經擁有了近四萬人口。這是一股龐大的力量,雖然還不能跟姚襄之類的割據政權相比,但放在一個家族里已經有些駭人聽聞了。
“家里還有多少單身漢?”
人口增加,不能光靠著從外面招募,自然繁衍才是正道。這些年來,劉牢之一直很重視這些客和奴仆的成家問題,為此單獨設立了婦女主任,主管解決這些單身漢的問題。
安融翻了翻小本子,回答道:“有一千一百二十三人!”
“怎么還有這么多人?”劉牢之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意外,這些人是可以組成一千多戶家庭的啊。
安融解釋道:“這些人有當年收攏的潰兵,沒能等來自己的家人,各婦女主任也不好強逼著人家娶妻。有些是奴仆,條件差些,不容易安排成家!”
劉牢之道:“那些潰兵久不歸家,軍府早就把他們的妻子改嫁給別人了,還在那里瞎等著做什么!早日給他們成家,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
“至于家里的這些奴仆,這幾年給他們的月錢也越來越多了,條件不能說多差啊!”其實人家主要是嫌棄這些奴仆身份太低,奴仆中的女孩子,但凡長得不丑的,劉家的管事都要挑選出來嫁給有功之士,這些普通的奴仆,便難以安排親事了。安融聽了,便面露難色,想要再解釋解釋。卻聽到劉牢之接著道:
“副總管回去和各地的主管合計一下,劃撥一筆款項,專門用來做這個事。責令各地的主管和婦女主任,兩年之內,解決四十五歲以下所有單身漢的問題!不管是從劉家外面娶還是從外地采買,總歸要把這個問題解決掉!”
有了錢,這個事就不是什么難事了,安融連忙答應了下來。
劉牢之接過了安融的小本子,自己看了起來。
“六歲以下孩童,怎么只有不到三千人?”劉牢之詫異地問道。六歲以下的孩子,基本上是在這些人加入劉家以后才出生的。這幾年劉家政策優惠,孩子三歲以后就可以上幼稚園,家里基本上沒什么花銷,怎么才增加了這么點人口?
“現在咱們的各個單位里,都是按勞分配,不干活就只能有口飯吃,卻賺不到錢。生孩子耽誤賺錢,所以很多已經有了孩子的人家,就不想再多生孩子了!”安融解釋道。
不對,這個時候又沒有什么的措施,生活安定下來之后,長夜漫漫,這些人怎么可能管住自己?劉牢之搖了搖頭,對安融道:“吩咐下去,劉家各地的醫館、衛生室,不得售賣和發放墮胎藥,違者每次罰一萬新銅錢。”
安融點了點頭,記下了。
劉牢之接著說道:“另外,從今天開始,劉家鼓勵生育。以五年為期,只要是劉家的莊客、奴仆,一對夫婦每生一子,可得五千新銅錢。五年超過三子者,再單獨發放一萬新錢!”
安融聽了心里一驚,知道這個通告一下,只怕要準備近億的銅錢才行:“郎君,這個是不是獎勵太重了!”
劉牢之搖了搖頭:“沒事,有人才有力量!獎勵不多怎么能引起大家的重視?再說了,家里留這么多錢也沒什么用。”
安融點了點頭,慌忙記了下來。這絕對是震撼級別的政策,此策一出,有劉家產業的地方,人口會出現大量的增長,便是翻番也不無可能。歷代政府從來都是按人頭收稅,哪里又因為生孩子反而發錢的?劉家的孩子自上學以后便不再需要家里負擔開銷,養孩子的成本如此之低,又有大筆的獎勵,這種技術含量不高的事豈會不人人去做?
劉牢之接著看了看畜牧場的統計,點了點頭,趙瑞龍還是很能干的,牛一萬一千三十二匹,馬七千八百三十九匹,羊兩萬五千頭,豬兩萬八千頭,雞十二萬八千九百六十只,鴨八千五百六十只,鵝三千只…現在除了馬,其余的牲畜和家禽都已經處于輸出狀態了。
“馬太過重要,就不要跟其他的牲畜放在一起養了!告訴趙瑞龍,單獨設牧馬司,全力養馬!”現在劉家的馬品種很雜,有河曲馬、西域馬、江南馬、塞外馬,甚至還有果下馬,現在劉牢之委托了賴家兄弟分別在江北和壽春培育新馬,希望能培養出適合江淮之間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