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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火燒孟津

熊貓書庫    東晉小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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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津渡,胡子拉碴的徐廉拿著一根長槍,眼望著北邙山。

  那天,他的白人小隊受到晉軍的圍殺,僅有十幾個人逃了回來。石越追究戰敗的責任,把他降成了大頭兵,留守孟津關。戰敗被罰,本來也沒有什么好埋怨的。不過,那些日子戰敗的部隊太多,這其實又彰顯了戰斗方式上的錯誤。不過,那些下命令的上官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徐廉等人也只好自認倒霉。

  這些日子,每天從北邙山前線送下來的傷兵,數以百計。傷兵營里到處都是哀嚎聲,那都是被手拋雷炸傷的人。秦軍的軍醫對這些彈珠造成的損失,沒有絲毫的辦法。他們沒有用來消毒的藥物,只能用烙鐵熨燙傷口,以阻止傷口潰爛。徐廉甚至有些慶幸,他沒有被派上攻擊斷口工事的戰場。否則,可能被抬回來的人里,就有他徐廉了。

  他轉過身來,看著那河水,想起了渭河邊上的家人。他已經出征快一年了,也不知道這場仗要打到什么時候。

  突然,眼簾中映入了與此時絕不相稱的物事——木船。從孟津以上劃下船只,自開戰以來是根本就沒有過的事情。他迅速地大河的上游看去,只見二十幾艘木船正順河下行,跑得飛快!

  “敵襲!保護浮橋!”徐廉一下子明白了這些木船想要干什么,扯起了嗓子大聲喊道。

  聽到了徐廉的喊聲,孟津關上的秦兵猛然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孟津關守將徐林循聲過來查看,被那一群小船下了一跳。這個時候,從上游下來的船隊,除了針對浮橋,就不會有別的!

  “快,集合,集合起來!保護浮橋!”徐林大聲喝道。

  這徐林的喝令之下,孟津關里的士兵迅速的集結起來,往浮橋上沖去。晉軍的船只不大,每條小船上也不過能乘三四個人的樣子。這些船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船兩艘為一組,后面的船上并沒有人,而是裝滿了滿滿的柴草。

  沿河下來的船隊排成了一排,兩邊的兩艘船上兩人使勁地劃著船,直接往浮橋上沖。后面船上的人,卻解開了柴草船,直接扔了一個火把上去。這柴草上大概是淋滿了油,遇見火之后,那船“噌”的一聲就起了大火。火船順水而下,直接往浮橋上撞去。

  先前的兩艘船在水手的劃動下,迅速地靠近了浮橋。船上的水手從懷里掏出了兩管炸藥,把他們安置在船板之上,橋板之下的縫隙里,并迅速的點燃了。然后這兩個水手從船上操起兩個木盆,越上了浮橋,抱著木盆在浮橋上里面一撐,整個人已經順著河水往下漂走了。

  這個時候,孟津關里出來的駐軍已經看到了火光。他們氣急敗壞地往浮橋上跑,想要把火船滅掉。那身手好的人,已經拿出弓箭,一面跑著一面向船上的水手射去。

  浮橋乃是孟津渡上秦軍的生命線,援兵、糧草、藥材全部都要靠這座浮橋運輸。一旦這座浮橋被毀,除非秦軍能夠攻下洛陽,否則這些秦軍就只能在這孟津渡餓死了。徐林紅著眼睛,奮不顧身地向前沖去,他已經能看到那些火船已經開始點燃橋板了。

  “轟”,“轟”,幾聲巨響過后,浮橋上的橋板被炸飛了,浮橋被斷成了三節。徐林等一干人,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火船焚燒剩下的浮橋,竟然無計可施。

  “射,射死這些狗日的!”

  徐林紅著眼睛,舉著弓箭不管不顧地往河里的船上射去。那些水手眼見得已經完成了任務,哪里還會呆在這里,各個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地往上游劃去。可惜逆流而上,這船終究是快不起來的。眾人劃了半天,也不見這船挪動幾分。有那機靈的,眼看著浮橋出現了缺口,便調轉了船頭,從浮橋的缺口中往下游劃去。

  此時孟津渡以下的河段,還是可以正常通航的。秦兵大部分都不會水性,眼看著浮橋被毀竟然束手無策。徐廉等人拉住了紅著臉的徐林,勸道:“將軍,這些晉卒殺不殺都沒什么要緊的。當務之急是召集工匠和會水性的士卒,盡快修補浮橋。”

  徐林被眾人勸說著,好久才冷靜了下來。他一面去派人去稟報徐成,一面聯系人手,想要組織人修復浮橋。秦軍的這座浮橋本就是好不容易才修建起來的。倉促之間,徐林又能上哪里找人和船、板去修復浮橋?

  “將軍,晉軍今日來燒浮橋,絕不會就這么一燒了事的。怕是他們…要采取什么大行動吧?”徐廉狐疑地道,“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把眾兵卒都集合起來,加強防備才是!”

  徐林這個時候已經從混亂中清醒過來了,他拍了拍徐廉的肩膀,道:“你說的不錯!這些晉軍做事,目的性極強,做起事來決不拖泥帶水。這浮橋就在這里,他們早不燒晚不燒,偏偏這個時候來燒,只怕是要有大動作了!傳令下去,加強戒備!”

  孟津渡浮橋的大火,劉義之在山頂上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冷笑一聲,對著身邊的諸將喊道:“孟津浮橋已毀,今日要活捉徐成!放下吊橋,出擊!”

  第八重關隘處,王廣正在督促秦軍要進行下一波進攻。突然對面的工事里出來了很多晉軍士卒,他們抬著一個巨大的吊橋,慢慢地豎起,用繩子拉著,慢慢地往斷口井上放下下去。

  “這…這到底是誰在進攻?”王廣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殺——”

  “孟津浮橋已毀,今日活捉徐成!”

  一隊隊的身穿重甲的晉兵喊著口號,手舉著長槍從工事中魚貫而出,像一座山一樣緊緊地逼了過來。

  秦軍為了攻取關隘,配備的都是便于在山間施展的橫刀。晉軍就這樣列陣威逼過來,給秦軍士卒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不是士卒眼見得在這狹窄的山間道路上,自己的短刀根本就無法抗衡晉軍的長槍,不由得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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